第1117章寂然的存在方式

龙战一听这句话，一时竟接不上话来，半晌，才说道：“寂然，我没有办法淡然面对你的死。”

那声音――也就是寂然的意识，听了龙战这样直白甚至是任性的话之后，反而像长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一般。

寂然笑道：“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人就这样死去的消息，这是正常的。”

“但是你不同！”龙战的声音中显出了一丝愠怒，“为了与自己无干的人而甘愿为之牺牲，是不是对自己太过分了？”

“对自己太过分？”寂然听到这样的话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水面上的光芒微弱了一些，气泡也重新边做鱼眼泡。

四周安静了许久，龙战已经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显得过于暴躁，仿佛是不敢破坏与好友的最后一面，他渐渐压制住自己体内暴走的力量。

意外的是，原本会十分艰难的镇定过程，在这样平静的环境中竟然变得轻松简单起来。他很快就将那股暴走的力量压制住了。

正巧此时，寂然的声音也再次出现，只不过光芒强盛之后他问道：“为什么你的力量会黑化？”

“为了你。”龙战声音有点哽咽，四周无限的黑暗之中在不知名处飞溅起一片水花，反射出一片星光。仿佛代表了寂然现在心情的烦躁。

“你不应该因为我一时的力量差距造成的遗憾，而将这件事当成歧路的路碑。”寂然的声音有三份责备，但是七分是对生前好友的叹惋。

龙战突然爆发怒道：“什么是歧路呢！你倒是告诉我啊！”

帝释天感觉到面前的龙战似乎被什么力量所包围，情绪时而平稳时而躁动。面上一冷，帝释天掌中气劲轰然回响。

他要趁此时机将胜算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因为一手抓着龙战，另一手――狂燃无匹的气劲狂烈的向四面八方波动，六道六个方向的气劲散出之后，紧接着十三道圆形的气波连续不断的震撼着两人战斗的地方。

山林啸动，万叶如锋，紊乱的气流携卷着飞窜其中的树叶，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莫说是树木，就算是拦路上有一块山石也是被飞叶所击碎。

但是在这么惊人的功力催动之下，龙战只是不为所动，甚至身边自动出现气罩挡住了看似不可阻挡的气劲，这一点让帝释天十分气恼。

“嗯――？！”帝释天见到自己排山倒海的掌力竟然没有任何效用，怒不可遏，手上动作忽然一滞，因为他看见龙战的动作――

龙战睁开双眼，他放下双手，神情变了，身上的力量也完全转化为光明的力量。

果然是有什么帮助了他，不然要完成这样逆天的转化，单单依仗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

事实上，就在刚才，龙战在意识中问了寂然一个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或者说是让他的力量黑化的关键原因。

“你……到现在，想到自己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牺牲换众人的突围。但是据我感知，战斗仍是凶多吉少，怕是唯有你死的最不合算……”龙战眼中开始出现奇异的色彩，仿佛面前将要化出什么奇景一般。

“你后悔吗？”

寂然的声音陡然变得轻松愉快，仿佛龙战用这样沉重的语气说的人并不是他一般：“我不后悔啊，为什么要后悔呢？”

水面上的泡泡变得松散而缓慢，一个一个大泡泡在水面上依次爆裂，寂然的声音也正经不失活泛：“就算我不为他们，以我的力量，我最清楚了，这次失败完全在我意料之中。那样的苦战，我还有个全尸都偷笑了。”

“你不要想这么多了，去吧，外面还有一个你真正要解决的障碍！”一语如同天雷阵阵将龙战轰出意识的分界。

光明的力量已经占据了功体的上风，龙战的表情之中多了几分少年意气，不若刚才力量黑化时肃然而慌乱的样子了。

虽然龙战只是看上去显得年轻，但是帝释天看见他的变化之后，神情中竟然出现一丝慌乱。不论是功体高涨时的长青面貌，还是与他力量相克的光明的世界之力，都是他不可小觑的艰难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