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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等人走了,邵云朗长舒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顾远筝一撩帷帽下的轻纱,挑眉问:那牌子?

  呼邵云朗前倾身体,凑的近了才小声说:去你家之前,找了鬼市的人帮忙买的。

  所谓鬼市,不过就是黑市,流通一些明面上不让流通的货物。

  顾远筝真心道:殿下好手段。

  算不上手段。邵云朗摆摆手,不过是在织金河上漂的久了,三教九流都认识一点唔?顾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的香还怪好闻的?

  顾远筝凝神轻嗅,颔首道:甜而不腻,确实是

  他顿了顿,春药?

  邵云朗:

  这东西现在点起来有什么用?邵云朗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推窗,还没送人上来,先点了助兴的药?这顺序不对吧?

  他推了两下,窗子毫无动静。

  顾远筝一手掀开帷帽,俯身在窗缝上看了一眼,外面抵住了。

  邵云朗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门边,伸手一推。

  门外细微的铁链摩擦声传进来,有人在外面将门锁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邵云朗低骂一声,娘的,他们给我下套!

  顾远筝拿起桌上的凉茶泼进香炉,溅起一些飞灰,他放下茶壶,一手支着额头,垂着头,身体细微的发着抖。

  药效竟然已经开始发挥效用,顾远筝半眯着眼睛,强自压制着躁动的信引,白檀的冷香却还是在瞬间盈满室内,更要命的是,邵云朗还疾步走了过来,低声问他有没有事。

  灼热的呼吸间,那人的声音都开始飘忽不定,然而顾远筝却隐约嗅到了酒香。

  醇烈的,缠绵的纠缠着白檀的冷香,像一触即燃的烟花,瞬间侵蚀了感官。

  那是和他契合度极高的地坤信引,在平时对天乾而言就是极致的诱惑,更何况他现在被催情药诱导进入了易感期。

  他抬头,循着味道,眼底微红的看向站在他身边,满面焦急的邵云朗。

  顾兄?顾远筝?你还好吧?

  兴许是这药对泽兑影响没那么大,邵云朗虽然也燥的慌,但神智仍清醒着,见顾远筝红着眼睛看过来,他立刻抬手做发誓状,顾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禽兽之事

  要是顾远筝受药效影响扑过来,他就只好先将人捆起来了。

  可费尽心思这样坑他们两个,那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刚隐约理出个头绪,就被一直垂着头的人捏住了手腕。

  邵云朗愕然,顾兄?

  他看着顾远筝,微微一愣。

  人还是那个端方温润的人,眼神却和他平时看到的翩翩少年有些许不同,像束缚在笼中的兽,一朝挣脱锁链,那眼神似要磨牙吮血,把看中的猎物连皮带骨的吞入腹中。

  可惜他抓着的不是柔软的小羊,而是另一条同样警觉的小狼崽,邵云朗近乎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手腕一挣,起身便往后退。

  然而敏感期的天乾比他更快,在邵云朗起身的瞬间,顾远筝指节用力,反手将人按倒在画舫木制的地板上。

  还不忘拖过一旁的软枕抢先垫在邵云朗脑后。

  这一下痛倒是不痛,头拍在软枕里一阵晕眩,邵云朗隐约听见楼下不知情的客人破口大骂。

  他娘的!没开过荤啊?!动静能不能小点!床干塌了吗?!

  嘶邵云朗抽了口凉气,你顾远筝!我服了,你是什么绝世威猛地坤啊等等!你干嘛?

  顾远筝神色茫然又焦躁的俯身,凑近他鼻尖闻了闻,他皱着眉问:殿下,你是地坤吗?

  他离得近,又长又密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就在邵云朗眼前,近在咫尺的美貌逼的邵云朗呼吸一滞,差点就忍不住亲上去。

  喉结滑了一下,邵云朗竭力克制。

  什么屁话啊,我是泽兑,再说你这时候找什么地坤啊邵云朗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指尖才碰到杯沿,顾远筝又凑了过来。

  对方冰凉的鼻尖磨蹭着颈侧,邵云朗被蹭的又麻又痒,一手推着顾远筝的肩,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磨着后槽牙,强自忍耐把人掀翻吻上去的冲动,顾远筝,你再不起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伏在他颈侧的人很轻的笑了一声,又哑又低沉的声音自胸腔里迸出,听的邵云朗背脊一麻。

  殿下顾远筝声音很轻,竭力的克制让这声音抖的厉害,抱歉了。

  邵云朗:?

  伏在他颈侧的人偏了偏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邵云朗先是疼的一抖,随即想到了什么,他霍然瞪大眼睛,脱口骂道:草顾远筝你

  过往一幕幕反常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答案,邵云朗猛然回神,抬腿就要踹压着他的人。

  甜软小地坤会咬人吗?不会!

  会咬人的只有狗!天!乾!

  10.第 10 章

  要不是还顾及着在后面盯着的黄雀,邵云朗很可能会当场打死顾远筝。

  此时两人挂在画舫外侧,落脚的地方只有半个手掌宽,顾远筝咬他一口之后似乎清醒了不少,一手勾着船身上凸出的装饰物,一手护在邵云朗腰侧。

  拿开。邵云朗呲牙,像只炸毛的小动物,我能站住!

  殿下顾远筝无奈,你药性未消,站不稳的。

  邵云朗瞪他,你倒是让我顶一下,把药性消一消啊?

  顾远筝: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错了,等这件事结束,任凭殿下处置。

  这张脸低眉浅笑,温言认错的样子仍具有十分的杀伤力,邵云朗气哼哼的移开目光,透过窗子缝隙往屋里看。

  他们这边争执刚停,那边就有人劈开了挂在门上的锁链。

  那人手里握着剑,冲进屋里后左右环顾一圈,他这般目的明确,很显然是知道屋里该有人的。

  发现屋里没人后,那人脸色终于变了,快步走到窗前猛然推窗。

  窗外,半河月色,水光粼粼,织金河上丝竹靡靡,灯火依旧,似乎那两个少年从未上过船。

  织金河下游有十里紫竹林,平日里是京中年轻公子小姐们常来游玩的地方,以庄竟思为首的一群小地坤偏爱此处,经常带着鸟粮点心来投喂这里的小动物,以至于这群傻东西都不怎么怕人。

  邵云朗从河里浮出来的时候,惊动了河岸边筑巢的鸟儿,它们叽喳叫了一番又落下,站在枝头歪着脑袋,黑豆眼好奇的看着爬上岸的两只两脚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