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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妖孽情敌当街妓(预)(2 / 2)


  原非已经是一名很有经验的路人,同期的许多路人,干着干着就转职去做了配角,甚至做了主角。原非不同,他一直致力于做路人,并且在如何高效地做路人这条道上一直走到黑。

  路人是不需要走剧情的,众所周知。

  而这次的攻段位这样低,原非甚至不打算亲自出手。

  原非带了一些钱,分别去拜访了周家的管家、周老爷的小妾和周老爷的大公子。

  管家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周老爷面前说三遍:“二公子是肖母吧?四奶奶十多年前乃是花魁娘娘,美貌惊动秦淮河,多少王孙贵胄想要一亲芳泽,最后却一腔爱意尽付老爷,心甘情愿地在老爷院里做了姨娘。”

  第一遍听这话的时候,周老爷还挺高兴。当初身为花魁的周东临的娘一心跟着周老爷回家,嫁给已有一妻两妾的周老爷为妾,还典卖首饰自己赎的自己,是周老爷为数不多的可以称道的情史。

  管家第二遍说这话的时候,周老爷就沉默了,的确,周东临跟生得跟倭瓜似的周老爷一点都不像。

  管家第三遍说这话的时候,周老爷的脸就黑了。若是周东临的娘还在,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岁,美貌尚在风韵犹存,自然能一口莺歌软语,媚得周老爷自觉尧舜重生潘安再世,活该全天下的女子夜奔。

  可惜周东临的娘生周东临的时候难产没了,只留下周老爷在一片难言的静默中,越想越觉得头顶翠绿。

  然后是小妾,这酒楼里唱曲出身的九姨娘,懂得拿钱办事的道理,对着周老爷嘤嘤哭得凄凄切切,哀断肝肠:“二哥儿,二哥儿今日对我……”

  最后是大公子,他在周老爷面前几番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最后终于开口,却是没说话,脸就红了:“二弟夜半时分进我房里,穿得十分清凉,却说身子燥热,要我摸他。”

  相比对于小妾所言的半信半疑,大公子的话,周老爷一下子就信了。

  因为虽然这新娶的九姨娘相比倭瓜似的的周老爷的确年轻貌美,但相比周东临,周老爷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重金迎娶的小老婆,还没有儿子一根手指头漂亮。

  九姨娘轻薄周东临,周老爷尚觉得山鸡配凤凰,说周东临轻薄九姨娘,哪有妙龄少女强抢恶霸的道理?

  但这话由大公子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周东临生得好看,且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更十分善于利用这份好看。

  周东临惯穿白衣,衣笼箱子打开,一年四季的衣衫或是素色,或有云纹,却无一例外,均是白色。只有这般遗世独立的谪仙打扮,方能衬得他青丝如云,五官端丽,看遍山花烂漫不让人间繁华的眉眼清俊。

  京都新出的胭脂水粉,县份上的夫人娘子还没听见风尚,周东临便已用上了。他用得十分巧,并不若暴发户似的庸手,恨不得叫全世界的人一见便知道涂抹了脂粉,只妆点着眼尾的一线氤氲晕开蒙蒙水汽。

  周东临生得这般殊色,又是这样对钗环琅佩的女子物如数家珍。

  性好南风之名,已经艳名远播,比之当年他做花魁的娘也毫不逊色。

  君不见州府娇宠的小公子沈沧海,被周东临迷得让自家做官的老爹一顿打,打得半个月起不来床,一能起来床就上周东临这里来串门子,奔丧都没有这样勤快的。

  更有诸如……之类的公子哥儿,跟闻见屎味的黄狗似的,见天地跟着周东临的屁股后面转。

  所以周老爷一下子就信了,信得真真的,信了的瞬间,周老爷出离了愤怒。

  周东临自己当个兔爷二椅子就算了,竟还要祸害大儿子,是要他周家一脉断子绝孙吗?

  满心的怒火,再加上先前的一顶绿帽子的猜想,烧得周老爷眼睛眉毛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