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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失真第75节(2 / 2)


  江乘月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刀锋切得很深,路许的血一直在往下流,让他产生了一种血会流尽的错觉。

  王雪用最快速度叫了医护过来。

  江乘月跟着路许,像丢了魂。

  “没事,不怎么疼。”路许伸手想拍拍他的脸安慰他,双手上却都沾了血,不忍心弄脏了他雪白的一张小脸,只好忍着疼,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悬在了半空中。

  江乘月却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路许。

  “怎么可能不疼,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拦!”他几乎语无伦次,顾不上衣领和脸上都蹭到了血迹,蛮不讲理地去凶那个不顾自己安慰的人,“设计师的手,怎么可以受伤!”

  路许轻轻地拨着他的头发,把受伤的手递给医护帮忙止血:“我家小鼓手的手,才不可以受伤。”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幼稚……”眼泪不再受控制,汹涌地决了堤,他攥着路许的衣袖。

  他从幼年时光以后,还从来没这样哭过,趴在路许的膝盖上,眼泪都打湿了路许的衣服。

  心里放的满满的,只有不住哄他的这个人。

  他第一次把眼泪过敏这件事彻彻底底地遗忘了。

  他不再畏惧眼泪了。

  第72章 照顾伤患,耐心一点~

  路许手上的刀痕深可见骨,江乘月一整晚都陪着路许做各种检查,听了医生的分析,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路许流了很多血,伤口看着吓人,但好在并没有伤及神经,并不是太严重。

  “养养吧,近期就别碰水了,定期过来换药。”医生说,“记得多休息。”

  enrich被警方控制,遣返回自己的国家后,会在路念父母联系好的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路许举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从病房里晃悠出来,低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江乘月,转头叫来了皮肤科医生给江乘月打针。

  江乘月的模样比他这个挨了一刀偷袭的人还可怜,眼睛是红的,脸颊也绯红,脖颈上、锁骨上甚至手背上,都是眼泪过敏弄出来的红痕。

  路许叹了口气,拿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去捏江乘月的嘴巴:“知道自己眼泪过敏还哭!”

  江乘月刚打完针,一听见他的声音,眨了眨眼睛,又不受控制地落了眼泪。

  他十几年人生里,存在心底不见天日的眼泪,都在今晚有了出口。

  “跟个小姑娘似的。”路许嘲了一句,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胸口,“不哭不哭。”

  春夏大秀结束,nancy deer的整体销售额比去年增长了10%,品牌新款限量供不应求,往年很多款式也被卖到断货。

  路设计师实诚地给自己算了工伤,楼着江乘月回家休息了。

  江乘月把自己的书和衣服再度搬回了路许的房间,除了在学校上课和去乐队排练,其他的时间都拿来照顾路许了。

  但是有个问题——

  路许伤的明明是手,但表现得似乎和四肢全废了没什么两样,不管是什么事情,全都指名要求他来代劳。

  “现在一定要画设计稿吗?”江乘月坐在路许的设计台前,执着笔,不太确定地看了路许一眼,“你不是休假了吗?医生让你最近不要工作了。”

  他尽可能地放慢语速,防止路许又用听不懂来搪塞他。

  “休假也不能忘了工作,这么大的品牌,没有我不行。”路许从来没这么敬业过,“我说创意,你来画。”

  江乘月手中的笔尖颤抖了两下,在数字屏上吐出了一条毛毛虫。

  “先画个人体模型我看看。”路许提议。

  江乘月绝望地看了看天花板,勾出了一只肥胖的火柴人。

  温热的吐息打在他颈间,路许在他的耳尖上咬了一小口:“画的什么?净给我丢脸,重新画。”

  江乘月生无可恋。

  晚饭时间,路许又来了。

  “嘶。”路许说,“手真疼啊,我觉得我自己吃饭有些困难。”

  江乘月给他买的是香辣鸡腿堡,已经贴心地撕好包装纸了,真没觉得哪里有困难。

  “你知道那种,骨头深处被刀锋硌到的疼吗,就好像……”路许看着他,幽幽地说。

  江乘月无可奈何地坐过去,如某人所愿地,喂给他吃,期间指尖上沾了番茄酱,他正要去擦,路许有伤的手挡了一下,低头从他的指尖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耐心点。”路许说,“你这是照顾伤患。”

  除了这俩不合理的,路许的右手有伤,很多事情,的确是不方便做的。

  比如穿脱衣服,都需要江乘月来代劳,江乘月在这几天里,从悄悄瞄路许的腹肌,到明目张胆地看。

  可瞧见路许手上的纱布,他的眸光又有些暗。

  “你这目光。”路许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我伤的是那里吗,是觉得,我收拾不了你了?”

  江乘月:“……我没!”

  路许伤的为什么不是嘴。他晃晃脑袋,终止了自己这个错误想法。

  “乖月,过来签个名。”路许叫他,推出一份文件在他面前,“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