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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阿枣缩了缩脖子,气势一弱:“你含血喷人,我哪有兴高采烈...”

  薛见掐了掐她的脸:“要是我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要应下了?”

  阿枣指天发誓:“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她给的那几个男人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薛见却没因为她溜须拍马就放过她:“也就是说,要是有容貌才情都胜过我的,你就同意换了?”

  阿枣:“你,你讲不讲道理啊!”

  她恼羞成怒,眼看周遭的人都被打发走了,跳起来就堵住了他的嘴——用嘴堵的。薛见在她唇上啄了几下才放过她:“念在你是初犯,暂且饶过你,下回遇到这种事得立刻拒了,不得犹豫,知道吗?”

  阿枣觉着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我本来就没打算答应,只是被她这样明目张胆地换夫吓着了!”

  “他们这里有几个部族还是遵循上古传统,以女子为尊,故女子可以娶男妻纳男妾,男子远不如女子受看重。”薛见顿了下,见阿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伸手抹了下她的唇瓣:“惊恐之余是不是还有一丝羡慕?”

  阿枣坚决:“没有!”

  薛见哼笑了声,不知道信是没信:“早知道不带你过来了,这些女人不知礼数,秉性野蛮,毫无规矩,没得带坏了你。”

  阿枣没敢接话,转头假装瞧着远处的风景,薛见也没再追问,她还以为这事已经没过去了,他忽的冷不丁问了句:“倘真能一夫多妻,你还要选哪个人为妾室?”

  阿枣没想到还有这波套路等着自己,立刻中招,随口道:“西门吹雪。”最好能把花满楼楚留香一并收了,那才叫不枉此生!

  薛见眯起了眼,捏过她的下巴:“此人是谁?”

  阿枣:“...”

  对不起西门大神,我让你躺枪了!!!

  阿枣心里暗暗捏了把汗,见他一本正经地问这人是谁又有点想笑,突然灵光一闪:“其实他们...是我小说里的人物!”

  薛见面色微沉:“撒谎。”

  阿枣这才想起来她的小说他都看过,而且还收藏了一屋子!

  她又是郁闷,又噗噗憋笑,正琢磨怎么回话,忽的听见一阵骚动,有一男一女并肩走了进来,男的身形高大,相貌也算英俊,只不过长了一双倒八字眉,看着就一脸衰相,女子倒是漂亮,而且英姿飒爽,身材也很有看头。

  阿枣暂时被薛见饶了,她下意识地看着二人身上的官员常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西南的指挥同知,男的叫江平,女的叫冯培,听说这女子还和太后娘家还有段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这两人都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李指挥使的属下,对薛见的态度可想而知——这些还是薛见昨晚给她恶补的。

  而薛见想夺西南兵权为自己增添筹码,以西南为据点,顺利攻入京城,以李指挥使为首的这些人就是他的绊脚石。

  江平身为指挥同知,自然知道其中干系,因此他一进来就把目光放在薛见身上,薛见却只和他身边的貌美女子闲话,一幅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心中不忿,但见薛见如此耽于美色,看来注定难成大事,他难免又有些轻视。

  冯平笑了下:“郡王妃无愧国色天香这四字。”

  江平目光一凝,他知道薛见为了这位郡王妃冒着西南失控的风险,特地跑去接自己老婆,他倒是想见见这是何等绝色,一看之下微微恍神,回道:“难怪把郡王迷的神魂颠倒。”

  二人被下人引着入了座,阿枣悄声对薛见道:“雷土司倒是会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

  薛见一哂:“土司和朝廷官员本就是两种性质的职位,斗转星移,王朝千八百年一换,土司却能在此地盘踞几千年之久,虽然不能左右天下,但哪个朝代都奈何不得他们,他们想要的无非是逍遥日子罢了,我们赢了输了,跟他们有何干系?”

  想吃肉吃肉,想喝酒喝酒,想收几个美男收几个,连皇上都奈何不得。阿枣再次感慨:“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薛见乜了她一眼,不言语。

  那边江平已经拉着雷土司,朗声道:“干喝酒无趣,我给土司讲个故事助兴吧,不如就讲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吧?”

  雷土司又不是没文化,哪里不知道这个故事的意思,也不敢做声,干笑着喝酒。

  江平恍若未觉,仍旧道:“传说褒姒生的相貌倾城,就是怎么都不肯笑,而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居然戏弄大臣...”

  他声若洪钟,转眼就传遍了宴客的厅堂,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联想到前几日薛见为救郡王妃舍身出城的事,他这明摆着就是讽刺薛见为了美色误事,众人知道两边关系不睦,却没想到不睦到江平居然当庭下郡王的脸,他们顿时不好再做声,屋里便静了下来。

  雷土司才不想参合他们朝廷的事,跟他们保持友好也是为了左右逢源,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讲这么扫兴的做什么,我着说书人讲个有趣的。”

  冯培用力扯了江平一下,示意他做的太过了,一个是郡王,一个是臣子,下马威也得有个度啊。

  江平却哈哈一笑,下巴一抬:“那咱们就讲一个杨贵妃和唐玄宗的故事,要不讲妹喜害的夏朝灭亡的故事?”

  雷土司扭过头,闭口不言,良言劝不了要死的鬼。

  阿枣面色微沉,见不得江平这样咄咄逼人,除了薛见,能在她面前耍嘴炮的人还没出生呢!

  她一拍桌案就要说话,薛见却按住她的手,他神色异常平静:“周幽王,夏桀和唐玄宗都是帝王,看来同知是对我父皇很是不满,这才屡屡出言讽刺。”

  他眼睛一眯,神色森冷:“你拿着朝廷的俸禄,本该为君分忧,居然这样出言轻狂,胆子还真不小。”

  阿枣:“...”这操作真骚。

  江平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薛见竟会这样反口,皇上疑心病本就重,这话要是传到京城可不得了,但是他还不好解释,难道让他说他讽刺的是薛见?

  他没了方才的张扬,不过还算镇定,跪下解释:“郡王明鉴,卑职是个粗人,不过想说个故事助兴罢了,谁不知道皇上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卑职真的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此意!”

  薛见显然不打算轻轻放过他:“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三番五次提起君王为美色误国,可见居心不良。”

  他说完看了眼常宁,常宁在江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叫人按住他,把他抽的脸都肿了,不觉呸了声,吐出几口血来,一脸愤恨地看着薛见。

  打脸对于男人女人都是件大事,更何况是当着众人的面了。

  薛见没把一个马前卒放在眼里,淡然道:“祸从口出,下回管好自己的嘴。”

  江平被打的也失了理智,肿着嘴怒声:“郡王,你身为西南统帅,为了一己私利抛下西南去寻人,犯了大错,难道郡王还不让人说了吗?!”

  薛见轻描淡写地道:“原来同知说的是本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