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了别吃了！”

  杨哥摆了摆手，“我先去看看谁他妈胆子这么大！”

  这种事黎娇是肯定不会错过的，蹦蹦跳跳的跟着杨科和赵明两个人，朝供应站赶去。

  周黑娃带了三个人进了供应站的大门，三人的外套把拉链拉得紧紧的，一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懂行的人都知道，藏钢管，藏砍刀，基本都用这样的动作。

  停车场里半大的孩子，扔着擦炮，时不时地爆一声，冲天炮带着火光往天上飞，有的会炸，有的也只是咻的一声。

  匪头子娃娃带着半天的孩子爬到停车库的平顶上，举着礼花棒子大叫，“我是希曼！”

  咻咻咻的魔术弹冲天而起，炸出零星的五颜六色的火花来，总能惹得孩子们尖叫。

  果然，过年就是孩子们的节日。

  像周黑娃这种出来混的，大过年的都要出来收水钱，也是不容易。

  “黑哥，一会抓到贺伟那狗曰的，怎么处置？”

  周黑娃吸了两口，把清鼻涕吸到喉管，再和痰一起咔出来，啐进旁边的花台当中，“玛卖批，他早点把钱还了，老子也不用大过年的蹲他了，跑？那就打断腿……”

  想了想，周黑娃又觉得不对劲，“算了，大过年的整得太血腥不好，把他脚筋挑了，让他不能跑行了。”

  身后的三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收账这种事他们很擅长，总有办法让他还钱的。

  “黑哥，我在这里”

  周黑娃远远地看到刘中全蹲在花台上朝他挥手。

  周黑娃带着人走了过去。

  “人呢？”

  刘中全弹掉手里的烟头，从花坛上跳了下来，来到周黑娃的身边小声说道：“黑哥，人在上头，我给你盯死了的。”

  周黑娃哼哼一笑从屁股兜里抽出一个红包来，刘中全的脸都笑成了包子，伸手去拿红包的时候，周黑娃手一缩，笑道：“想要红包，去把人给老子喊下来，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

  刘中全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上了楼，上气不接下气地敲响了贺建勇家的门。

  以前贺建勇是供应站的书记，刘中全还忌他三分，现在贺建勇退都退二线了，还怕他个球。

  贺建勇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筷子，嘴里还在嚼肉，看到是刘中全，贺建勇对这个供应站的地痞当然是没有好脸子的。

  “干啥子？”

  “老书记，在吃饭？贺伟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

  “不在！”

  贺建勇冷冷地扔出两个字，就要关门，刘中全先伸了一只脚进去，膝盖紧紧地把门给顶住，让他没能把门关得上，堆起一脸的假笑，说道：“老书记，你别开玩笑，我买烟的时候看到贺伟哥了，他肯定在家……伟哥，伟哥，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贺伟在家，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桌子菜，愣得像个石头，恨了一口气，刚站起来的时候，贺建勇的老婆一把拉住儿子的手，拼命地摇头。

  贺伟愣住了，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