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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266.朔日





  夏侯翕的目光充满绝望,可是仍挣扎着,“可他们是同门啊,云梁不是虞皇的师姐吗,他们是师姐弟的关系啊!”

  夏侯期已经不忍看他,因为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落倾尘那人放浪形骸,最看不惯世俗礼法,他不会在意的,再说大虞也没有规定同门不许结姻亲。”

  夏侯翕仿佛被抽去了骨头,整个人都萎靡下来,神情惨然。

  夏侯期看了他一眼,安慰道:“罢了翕儿,缘分不由人,朕看那王家的小姐也不错,性情应当也和善。王尚书门徒众多,你娶了她对你将来在朝中立足也有好处。”

  夏侯翕垂下头,声音已没了一丝活力,“臣弟……全凭皇上做主。”

  夏侯期点点头,“你先回去吧,好好温书,成亲前朕会赐你爵位,你父亲是罪臣,他的位置你不能袭了,但朕也会给你个体面的身份,你不必觉得自己配不上王家。”

  夏侯翕再叩首,“谢皇上,臣弟定不辱皇上厚望,那臣弟先告退了。”

  夏侯期摆摆手,夏侯翕便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福子看着他的背影也叹了口气,这翕公子也着实怪可怜的。福子转过头想请示夏侯期别的事,可一回头就看见夏侯期兀自发起了愣,眼神中也似有悲戚。

  “皇……皇上。”福子小心地问。

  “啊。”夏侯期抬起头,有气无力道,“还有什么事?”

  “奏本已经摆好了,皇上是现在看吗?”福子问。

  御书案上已经整齐的摆了几摞奏本,都按照急缓分好类了。夏侯期看了看摞数最高的那个,那时大臣们请求今年选秀不能再后延的奏本。夏侯期这个年纪确实也该充盈后宫了,换成别的皇帝,孩子都有几个了。

  夏侯期拿来一个翻开看了看,叹了口气道:“等会盟结束,就操备此事吧。”

  承晔按约来到沈玉玑在皇城的住处,沈玉玑得知承晔过来亲自来正厅接他,见到承晔后先一把拉过他小声说了一句,“我父皇正在打坐,你不必去见他,跟我来。”

  说着便拉承晔穿廊过门来到自己房间,承晔问了一句,“你师尊不在么?”

  “她和我父皇一处打坐呢。”

  沈玉玑说着用手拉开一道帘幕,面前的长条几案上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钥匙就在一旁放着。

  “知道承贤弟你要看,我早早让人备好了,喏,就是它。”沈玉玑说着打开了盒子给承晔看。

  随着盒子打开,室内的亮度似乎一下就变了,承晔向前一步,微微的光晕中躺着一把刀,样子和沈玉玑之前腰上挂的一模一样,但是那种凛凛王者气却扑面而来。

  “能拿出来吗?”承晔问。

  沈玉玑一摆手示意随便,承晔伸手将刀拿了出来,此刀在刀鞘里和剑看着差不多,并没什么弧度,刀身也不宽,只是特别的长,比平常的刀剑长出一截,这样挂在身上也好看。不过拿起来确实也种,之前承晔拿起问月时就觉得那小刀重了些,同样的材料,这么长一把刀更重,没有武功修为的人怕是一只手都拿不起来。

  听说,此刀是以铸成的日子命名,叫朔日。

  承晔一下抽刀出鞘,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他眯起眼,细细看着微微鸣动的刀刃,叹道:“果真好刀。”

  沈玉玑摇摆着脑袋,“嗯,承贤弟你腕力比我强,手都不抖。”

  说完他伸出手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听着它嗡嗡的鸣叫声说:“朔日确实是把好刀,但是我听父皇说过,其实论实用,他是不如那把小的的。”

  承晔挑眉,“问月?”

  沈玉玑点点头,依旧摇头晃脑,“第一嘛就是它太长了,问月抽出来用的时间比它短多了,而且开刃后工匠们试过,他俩锋利度其实是一样的,但是问月因为刀身短小和构造精巧,反倒更结实,朔日却因为太长,有折断的风险。”

  承晔仔细看了看刀身,虽然长,但是这个用料可不是一般的刀,应该也不那么容易折断。

  沈玉玑凑过去用手里的折扇指了指,“当然,以朔日的用料来说想折断它也难得很,但要是费点心思也不是不行,这种刀身很硬,没有任何韧性,但若是几个点集中击打,很容易断掉。一般的长刀也有这个缺点,朔日比之它们还好一些。”

  承晔明白了,微笑道:“若是不做这么长那风险还会小一些,原来是为了好看。”

  沈玉玑也露出白牙,“是啊,就算问月再锋利,一个皇上身上别着把小刀不是也不好看么,当初的工匠其实是故意多打造了一把问月,想让佩戴的人贴身藏在衣服里,朔日挂在外面给人看,主要还是用问月防身。”

  承晔皱了下眉,“如此双刀合璧才稳妥,那当日祝夏皇把问月赠与我父皇,着实是恩情厚重。”

  说完他觉得不妥,立刻转头看了眼沈玉玑,但沈玉玑却一点没有吃醋的意思,只是说:“是啊,可能我父皇是觉得我们这几个儿子用不上吧,我和我皇兄们没一个爱用刀的,大皇兄最喜欢用剑。剑的招式比较潇洒,使起来也好看,刀么就差一点。”

  承晔在心中暗自叹息,可怜这其中的深意祝夏皇族没几个人懂,之前他练的剑法也是极俊的功夫,可和人对打起来才发现实用性实在不佳,尤其是生死关头,必要狠厉才行,越简单的反倒越好。刀的招式主要是劈砍,胜在直接快速,一个帝王也不许和人去缠斗,遇到危险也应该快速的解决敌人,只求生而不恋战。落倾尘也曾说过,帝王不必在乎武功上的高低,保命最要紧。

  这样实用的两把宝刀沈家却不知道珍惜,真是可惜。

  承晔压下心里的感叹低头仔细的观察着朔日,用手在上面各处弹着,仔细听声。

  “要不贤弟你到外面练一下,反正父皇和师尊他们都不在。”沈玉玑说,他还蛮想看承晔用起来的样子。

  承晔摇了摇头,“刀的招式简单,不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