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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了!步衡喊了一声,突然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花

  客厅的飘窗上放了盆一直死气沉沉的仙人球,此刻变得肉眼可见的朝气蓬勃,最顶端刺丛中央开着一朵绚烂的红花。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那朵花正以极小的幅度对着棠梨摇曳。

  棠梨摸了摸花瓣,回头冲步衡笑了笑:你们之前浇水太多,他的根茎已经腐烂了,所以给他度了一点灵气,没想到开花了。

  千年棠梨树的一点灵气再多一点搞不好这盆仙人球直接就开灵智成精了。

  步衡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仍在摇曳的仙人球:替他谢谢你。吃饭

  他看了一眼棠梨还抚在花瓣上的手指,先洗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过年期间家里人多,码字太慢,存稿已经消耗没了,但是这本书为了保证质量,还想留一下修稿的余地,而且,也离V的字数不远了

  所以,从今天到下周三,就隔日更吧,下周四2月25号开始恢复日更。

  觉得更新慢的小伙伴可以养肥几天,下周四再回来追文!

  第20章

  植物系的妖怪不靠食物汲取养分,也不妨碍棠梨对人类美食充满热情与好奇。尽管已被步衡告知,今天的晚饭不是步寒做的,连尝过几道菜之后还是认认真真地进行了赞美,并且由衷地对买回这几道菜的步寒表示了感谢。

  以至于步寒有生之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受之有愧,甚至产生了不然自己抽空学几道菜试试的危险想法。

  他张了张嘴,刚要向棠梨夸下海口,邀请他过几天再来尝自己亲手做的菜,就被步衡打断。

  爸,步衡给棠梨倒了杯水,看着他慢吞吞地喝了起来,才转头继续说,棠梨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步寒也不多问:那我出去住几天?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而步衡从会化人形之后就不肯再与别人同睡一张床,郎俊俊因为这件事,被揍过好几次。

  不用麻烦,棠梨放下水杯,我不需要睡床。

  步寒有些意外,转头看向步衡。

  步衡简单介绍了几句棠梨的来历,之后说:回家路上我们商量过了,一会找个花盆,放在窗边月光能照到的地方,等周末休息的时候,我再带棠梨去树林里找处宽敞的地方伸展一下。

  步寒漫长的妖生里也接触过不少植物系的妖怪,了然地点了点头:明天我出去逛的时候顺路买点营养土回来。

  说完,打了个呵欠。

  步寒的生活作息一直规律且原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吃过晚饭就犯了困,和步衡他们又聊了几句便打着呵欠回房休息。

  棠梨被传染一样也跟着打了好几个呵欠,眼泪挂在眼角,眼巴巴地看着步衡:我们也休息吗?

  步衡看了眼时间,正好八点。

  在过去的很多日子里,这个时间他还在加班。

  等我一会,他起身进了收纳杂物的小隔间,片刻之后抱着一个硕大的陶瓷花盆还有一大袋土走了出来,前几年我爸学人家养了一盆发财树,零零碎碎买了不少东西可惜,那树没坚持到换盆。

  棠梨眨了眨眼,遗憾地说:要是我早点来就好了。

  步衡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窗台上总算安分下来的仙人球,微沉默后开口:生死有命。

  这个陶瓷花盆比早上的大了好几倍,上面还印着精细的图案,棠梨很感兴趣,扒着花盆看了半天,才回头冲着步衡说:我可以自己填土吗?

  步衡低头,看见他掌心被蹭上脏兮兮的灰尘,皱了皱眉,往花盆看了一眼:我先擦一下,你一起来洗洗手。

  棠梨眨了眨眼:又洗?

  步衡没说话,抱着花盆进了洗手间,棠梨立刻踩着拖鞋跟了进去。

  等擦干净花盆里外积攒的灰,又看着棠梨填土浇水,重新洗了手,已经是晚上九点。

  窗帘半敞,温柔的月光刚好能照到落地窗前的花盆,虽然远不及禁地的月华,棠梨还是十分高兴。

  他朝着步衡摆了摆手,化成一棵比白天要粗壮的多的棠梨树,根须探入刚刚填好的花土里,吸取其中的水分,满足地抖了抖枝叶。

  步衡在床边坐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棠梨一会,开口问道:你原身也是这样?

  基本差不多,棠梨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就是会更粗壮,更高大,身形大概和回家路上看见那棵大槐树差不多。

  步衡稍作回忆,点了点头,回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写生本。

  一根枝杈伸展到床边,搭着步衡肩膀往步衡手里凑了凑,棠梨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步衡微沉默,掀开外壳直接翻到第二页:写生本,画画用的。

  上面都是你的画?枝杈往画册上又伸了伸,看见纸上画着一个半大的小男孩,短头发,大眼睛,穿着一条浅色的短裤,膝盖上一大块磕破的痕迹,配上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应该是才摔过。

  这是棠梨的声音有些迟疑,努力回想了一会,郎俊俊吗?

  步衡笑了一声,点了点小男孩旁边蹲着的一只毛绒绒的灰狼幼崽:嗯,他小时候。

  棠梨也跟着笑了起来,用枝杈前端的小叶片轻轻蹭了蹭画上灰狼幼崽的头,又点了点下面的一行小字:写的什么?

  步衡扬了扬唇:狼妖幼崽郎俊俊,天真善良,过于爱哭

  步衡最好的朋友。

  他顿了顿,到底没好意思把后半句郎俊俊强行加上的话读出来。

  所幸棠梨也没发现,他用枝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点评道:虽然我没见过他小时候,但感觉画得很像。

  谢谢,步衡又向后翻了几页,把本子上不多的几张画都展示给棠梨看过,我只见过这些妖怪的原身还有只不算原身,所以只画了这些。

  你要是当初能来禁地就好了棠梨话说了一半,又有些后悔,抱歉,我忘了对你们来说禁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其实对于不了解的地方,我们不该妄加揣测。步衡一边说,一边看了眼纸上的红色巨兽,睚眦在禁地也不会化回真正的原身?

  是,几百年了,每次化形都是你画的样子,龙龟是他亲哥哥,也没见过。棠梨瞧见步衡摸过画笔,转了语气,充满期待地问,你是要画新的吗画我?

  是,步衡用笔尾点了点他的的叶片,可能要画很久,困了可以先休息,明早给你看。

  好!

  棠梨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时不时地传来。

  步衡画画的时候十分专注,所以当窗边半遮的窗帘被莫名其妙的风掀动起来时,他依然毫无察觉,直到突如其来地两个男人出现在他房里,其中一个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棠梨的花盆发出一声轻响的时候,他才抬起头。

  然后就看见了满脸烦躁地站在窗边的周吝,还有他旁边站着的那个身形佝偻浑身脏兮兮头发甚至有点打结的瘦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