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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2 / 2)

  不,楼衡解释道:您误会的是,郑女士在我心里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说我要为了她去报复你这件事本身就不成立。

  辛北城听了有些惊讶,随即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的好听,哼,你们姓楼的一贯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你父亲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你比他,可是青出于蓝呐。

  楼衡说:我从来没有受过他的教导。

  辛北城不屑道:可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这你总没办法否认吧?

  楼衡摇了摇头,我身上也流着外公的血,流着爷爷的血。如果您认为一个人的品性是靠基因决定的,那我只能说,这太过武断了。您看我的父亲,看我的母亲,不就是基因无法决定人性最好的证明吗?

  辛北城没话说了。

  他不知道楼衡的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还清楚得记得楼衡的外公是怎样好的人,也记得他的外婆是怎样一个温婉聪慧的女子。

  他小时候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自己的父母是他们,该有多幸运。

  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郑秋兰怎么会长成那么没脑子的样子。

  见他沉默了,楼衡继续道:您也不必担心我母亲会对小太阳做什么,我们以后不会生活在一起。按照当初的约定,我只会在她身边,照顾她三年。

  辛北城迟疑了下,开口道:你妈不太对劲。

  这么说都是轻的,今天他见到的郑秋兰可真是吓了他一跳。

  虽然她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什么过分的事也没做,但看着就瘆得慌。

  楼衡心下一沉,问道:她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吗?

  她的出现就够失礼了。

  辛北城不客气地说了一句,随后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找来,前台说有个姓郑的女士要见我,我起先都没想到会是她。后来见了面,她就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说了一句你都这么老了操,老子年轻着呢好吗?!哪里老了?!!

  他说起来还是气不顺,忍不住骂出声来。

  楼衡心下失笑,语气温和道:她还做了什么吗?

  没了。就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蹲下来哭,一直哭,哭了得有两个小时吧?我的天,简直要把我哭疯了!她是不是有病啊!搞得好像我把她怎么样了一样,这要不是我助理就在旁边看着,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

  辛北城想起郑秋兰哭个不停的样子,心里还发毛。

  郑秋兰不是歇斯底里的哭,而是那种抽抽噎噎,有气无力的哭法,特别柔弱无助。

  辛北城看着别提有多腻歪了。

  这要不是还顾念着郑家叔婶的情分,他都要请保安把人拖出去。

  她确实生病了,抑郁症。

  楼衡说。

  什么?

  辛北城是真的没想到,随即不可思议道:抑郁症?就她?她这种没心肝的人,还能得这种病?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哈。

  辛北城对郑秋兰真的不剩一点好的记忆了,听说她得了这种病,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可笑。

  楼衡解释道:她结过四次婚。

  第一次和第二次您都知道,第三次是个外国人,性生活比较开放,还带她去参加同好朋友的聚会。她吓坏了,匆匆离婚逃回国内。

  第四次是一个二婚教授,有个儿子,算是比较普通的家庭,这段婚姻持续了五年。

  对方父母比较传统,二胎政策出来后,就要求她生个孩子,听说她不太能接受。

  他们相处得很不愉快,那个教授的儿子心理比较脆弱,受不了家庭气氛,患上了自闭症。那位先生就和她提出离婚了。

  辛北城听完,沉默了一阵,才呵呵干笑了下,说:那她是得抑郁啊,就她那脑子,除了男人也装不下别的了。

  他可是亲身领教过郑秋兰的恋爱脑,简直有毒。

  楼衡摇了摇头,我本来也以为这是主要原因,最近才知道不是。

  辛北城摆摆手,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更不关心。

  楼衡说:或许您听了之后,就明白她为什么来找您,还对您说那样的话了。

  听他这么说,辛北城就耐着性子听下去。

  楼衡把郑秋兰对父亲的死讯的逃避和自责说了,而后道:在见您之前,她去过外公的墓地。这十四年,第一次祭拜,所以情绪难免失控,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辛北城这次沉默了更久了。

  半晌,他才说:郑叔太宠她了

  才把郑秋兰养成这么天真自我的样子,失去了父亲的依靠就无法独立行走。

  楼衡点点头,有些叹惋道:外公也这样说过,他不止一次对外婆的遗像自责自己没有教养好女儿。可他想狠下心管教了,老天却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

  辛北城想起郑临丰的离世,心里也沉甸甸的,你的外公外婆,真的可惜了。

  说完,辛北城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被楼衡带了节奏,跟他一起怀念起郑临丰的好来。

  可现在,在他正念着郑临丰的时候,再要他对楼衡疾言厉色,那些话还真的说不出口了。

  狡猾的臭小子!

  辛北城心里咬牙切齿,想想还是不甘心,起身掰了掰手腕,说:小子,你这张嘴果然能耐啊,都把我带进沟里了。成,我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跟我来。

  楼衡也没问他要做什么,老实地跟着去了。

  没想到,辛北城会带他来到星宇负一楼的运动区拳击室。

  辛北城扔了一副拳套给他,老听小太阳说你怎么怎么厉害,打架怎么怎么能耐,咱俩比划比划,敢不敢?

  啊???你们打架了?!

  辛朝阳听到这里,完全坐不住了,楼哥,你真和我爸打了啊?他没怎么样吧?

  楼衡失笑道:他将来也是我的父亲,我怎么敢把他怎么样。

  辛朝阳脸一红,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关心道: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楼衡忍着笑说:他没有给我把他怎么样的机会,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辛叔叔最近大概是工作太忙了,没怎么活动过,一下出手太猛,闪到腰了。

  哈?!

  辛朝阳吓了一跳。

  楼衡忙安慰他,我给他扎了两针,贴了药膏。避免剧烈运动和工作疲劳,三四天之后就会痊愈的。别担心。

  辛朝阳:

  辛朝阳不担心了,他捂住嘴,眼睛弯弯的,小声说:哥,我现在要是笑出来,是不是太不孝了?我爸爸会哭的吧?

  楼衡挑挑眉,那你要去安慰一下他吗?

  辛朝阳还是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说:他肯定不愿意让我知道,自己猛兽出笼结果闪到腰噗,不行,哥,想象一下那画面,我就忍不住!哈哈!

  楼衡想到辛北城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挥出拳头,结果一个踉跄,半跪在自己面前捂着腰嗷嗷叫的场面,也有点想笑。

  但他这个未来时的半子,是真不敢笑话老丈人,继续忍着。

  辛朝阳越想越乐,央着楼衡给他具体描述了一下现场,跑出去给他爷爷和约瑟简单提了提前情提要,接着重点复原了楼衡转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