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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39节(2 / 2)


  轰的一下,被提及丢脸事的江颂月仿佛重回那日,面色再次变成浓厚的胭脂色。

  是不是胭脂抹多了,你看不出来吗?

  这明显是在打趣人了。

  她面红耳赤,憋着口气没搭理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等了等,道:“怎么不说话了?月萝,生气了吗?我前面是说笑的,其实你那日妆容得体,美艳动人。”

  江颂月还是不理。

  “与我说说你手上这几盒胭脂都是什么色,可以吗,月萝?我如今看不见你的模样,只能靠想象了。说说吧,就当是体谅我这个瞎子。”

  不与他说,就成了不体谅他?

  江颂月觉得闻人惊阙温润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蔫坏的心,不然他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

  她这两日情绪跌宕比较大,被这一闹,稍微轻松了些,道:“你真想知道?”

  “想的。”

  江颂月瞄着他如玉的面容,眼睛连眨三次,道:“那你等我仔细试试。”

  她将几盒胭脂全部打开,分别在指腹上沾了一下,而后向着闻人惊阙的脸伸去。

  在沾着脂粉的手向脸庞抬起的瞬间,闻人惊阙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可他不该看见,没理由躲闪。

  他被迫僵着脊梁骨一动不动,任由江颂月的指腹从脸上滑过。

  闻人惊阙:“……”

  他也是不长教训。

  飞快一抹,江颂月收回了手,望着闻人惊阙脸上三道深浅不一的胭脂痕迹,眼眸一弯,差点笑出了声。

  她赶忙捂住嘴,拼命忍笑。

  “……”闻人惊阙看着她,强装无知,“月萝,你碰了我的脸?”

  江颂月清清嗓子,语气装得很是真诚,“嗯,你脸上落了雨水,我给你擦掉了。”

  闻人惊阙:“……多谢月萝了。”

  江颂月又掩唇笑,笑够了,盯着他的脸,故作正经道:“你不是问我手中胭脂的颜色吗?我与你说,一个是朱红,就是喜服的颜色,另外两个偏桃粉,上了脸就跟白里透红的莲花花瓣似的……”

  闻人惊阙听着她轻快的声音,一路沉默。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府门口,江颂月开心够了,下去前再次扶住闻人惊阙的下颌,道:“脸上是不是在哪儿碰着了?瞧着有点发红呢。别动,我给你擦擦。”

  将那三道胭脂抹淡,她仔细瞧瞧,确认不会被人看出是胭脂了,掀帘跳下马车。

  天已见黑,寒风透骨,国公府门口灯笼早早挂起,府中听见动静的侍女忙撑着伞出来迎接。

  江颂月的心情因途中这个小插曲变好,回身来扶闻人惊阙。

  “手给我。”江颂月接过他的手,“再往我的方向移动半尺距离……对,下面有脚凳,地上没有积水,放心踩……”

  闻人惊阙按她的指挥一步步下来,最后一步落下时,身躯又是一歪,江颂月吓了一跳,急忙搂住他的腰身,用肩膀撑着。

  闻人惊阙似乎也受到惊吓,手下意识地一攀,从江颂月掌际擦着她的小臂向后,在江颂月腰上环了一周,手掌牢牢贴上了她的后背。

  后心的手掌又大又沉,几乎覆盖住她大半脊背,用力压着时,江颂月被迫往前凑去,将自己送到了闻人惊阙怀中。

  这是两人首次站得这么近,江颂月下意识地将手护在胸前,感受着被高大身躯笼罩着的阴影,心底惊慌。

  接着,她想起成亲当晚,闻人惊阙埋在她脖颈间时,手掌在她后腰上用力揉按,恨不能将她扑倒的感受。

  她心口猛跳,浑身气血全往脸上冲。

  “公子!”周围的侍婢就没想那么多了,只当人差点带着江颂月摔倒,也吓到了,仓惶叫喊了起来,侍卫立刻上前帮忙。

  “无碍,都退下。”闻人惊阙拒绝他人搀扶。

  他借着江颂月的力气站稳,环着江颂月的手臂有松动,却不立刻收回,而是在她后背轻柔地拍着,声音极尽温柔,“雨天脚滑,多亏了月萝……吓着了吗?”

  江颂月心魂未定,低着头躲避他的目光,道:“没、没有……”

  “真没有?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虚?”

  江颂月:“……”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她才在归程车厢中戏耍了闻人惊阙,现在就轮到自己被他无情揭穿了?

  这夫君不好骗啊。

  她镇定了下,改口道:“是有一点吓着……没事儿,走吧,先进去,外面冷。”

  江颂月拉下他仍半扶在自己背上的手,退后半步,牵着他的手带路,“都到府门口了,不着急,咱们慢慢的。”

  “嗯。”

  未防类似的意外,两人前面有人提灯,左右有人护着,走得极慢,闻人惊阙再想脚滑失衡被江颂月搂抱住,就有点难了。

  索性这招数用一两次还行,多了会显得他太废物,还会遭江颂月起疑。

  她的心思与身子一样,最是敏感,还是谨慎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