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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42节(2 / 2)


  她扶起闻人惊阙就往偏厅去。

  闻人惊阙站是站起来了,却不往外走,而是问:“现在就去见他?”

  衣裳不给换了?没问明白的事不问了?就算提到了云州,也不在乎了?

  “他嘴碎,先应付过他,把他赶走了咱们再慢慢说……不对,你还没换衣裳呢……”

  江颂月怕他着凉,也怕陶宿锦乱说话,道:“要不我先去见他,你留下更衣?”

  “我这衣裳颜色深,显得水迹重,其实没湿。我陪你一起去见他。”

  江颂月记得他婚前说过的话呢,他不喜欢自己去见小侯爷,再者说,仅仅是衣摆上沾点儿露水,他都说没湿到里面了,就答应了他。

  但闻人惊阙还是不肯走,目光从江颂月凌乱的衣襟口一扫而过,道:“我的衣裳是不是不够整齐?月萝,你给我检查检查,别让我在人前失了仪态。”

  江颂月给他理了衣裳,又要牵着他往外走。

  好在闻人惊阙那话没点醒她,但是提醒了一旁的侍婢。

  侍婢上前,悄声道:“县主,你的衣裳……”

  江颂月低头一看,忙不迭地将衣襟整理好,这回再牵闻人惊阙,他就乖顺地跟着了。

  .

  陶宿锦在辅国公众人眼中,不过是个顽劣后辈,犯不着让人亲自来招待。他点明是来见江颂月与闻人惊阙的,就被直接带到偏厅了。

  饮了两口茶,他“呸呸”吐出茶叶,等来了想见的人。

  “我娘受了寒,今早我在家陪她解闷呢,就没出来。你问我那侍卫做什么?可是知道了他的行迹?还有你昨日去哪儿?我跑了好几个地方寻你,都没找到……”

  江颂月觉得他的聒噪程度,与闻人雨棠不相上下。

  未免耳朵起茧子,她来不及扶闻人惊阙坐好,就道:“有事出去了。我问你,你那侍卫是从哪儿找来的?”

  “大街上遇见的,我瞧他身手不错,就带回去了。”

  江颂月听得好生无言,得亏侯府没与人结什么仇怨,否则有他这么大个漏洞摆着,千百个侍卫也防不住来寻仇的人。

  “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就一粗老爷们,有什么模样不模样的?”

  陶宿锦对此不以为意,更不缺这一个半路侍卫,他一心惦记着赚银子,很快说起别的。

  “前几日我听缘宝阁掌柜的说要卖海外来的锦缎,怎么忽然闭门了?这是什么行商招数吗……”

  将小侯爷啰嗦的话缩减一下,大意就是人是捡来的,藏身之处与长相,一概说不上来。

  就不该把情绪浪费在这人身上。

  江颂月的心情直接体现在脸上,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敷衍。

  陶宿锦不擅长察言观色,只顾着自说自话,可连着三次提起生意上的事,都被岔开话题,就不高兴了。

  他道:“江颂月,你怎么总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能不能把心思放回正途?”

  江颂月早先因闻人雨棠的事扰乱了心思,忘记有个疑问要与闻人惊阙确认了,方才一下子想起来,正琢磨这事呢,不想理小侯爷。

  她转头看闻人惊阙,要开口时,见他袖口有一道折痕,想着他重仪态,就伸手帮他抚平。

  这个小动作落到小侯爷眼中,再次被忽略的小侯爷更加不悦,恨铁不成钢道:“江颂月,你怎么成亲后,眼里头就只有闻人五了?找个人照顾他不就得了!咱们得忙赚银子的大事啊!”

  江颂月听他把闻人惊阙说得跟个累赘一样,脸一沉,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亏得他在两人成亲时,特意去江家给她长脸,她竟这样对自己!

  陶宿锦来了气,气闷地坐着喝茶,把杯盏弄得砰砰做响。

  江颂月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给闻人惊阙理好袖口,再拍拍他的手,小声问出被遗忘许久的疑惑,“他只要跟着小侯爷,总能有机会接近我的,何必选择对缘宝阁下手呢?”

  闻人惊阙迈进偏厅后就跟个内向的小媳妇似的,一声没出,被人嫌弃了,也由着江颂月为他出头。

  现在江颂月问他话了,才轻声道:“因为你我成亲后,他怕再接近你,会被认出。”

  江颂月有点不理解,撑着下巴仔细思量稍许,想起那副被闻人雨棠毁了的通缉像,恍然大悟:“对,你看过他的画像,他怕被你认出来!”

  这句话声音稍大,被陶宿锦听见了。

  现在的闻人惊阙在他眼中就是迷惑江颂月、让她不能专心做正事的恶贼。

  他听不懂这句话,但不妨碍对闻人惊阙进行嘲讽,“一个瞎子,看见过再多东西有什么用?”

  江颂月猝然听见这话,心头大怒,转头瞪他,“你闭嘴!”

  “你敢这样与我说话?”陶宿锦也更恼了,“我娘都没这样训斥过我!”

  江颂月不理他了。

  他有求于江颂月,不想与她吵架,忍了忍,余光瞅见了坐在一侧的闻人惊阙。

  这人嘴角上扬,眸中含着涟漪般的浅笑,看着一派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悠然模样。

  可陶宿锦越看越觉得他是在故作清高地嘲笑自己。

  他怎么成亲后,一举一动都这么讨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