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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43节(2 / 2)


  刚扯开闻人惊阙的衣裳时,她是被气晕了头,满脑子立刻给他换了干净衣裳去见小侯爷。

  扯开后,就被那几道疤痕吸引了注意力,这会儿才看见臂膀、胸膛和伤疤下面匀称的肌肉……

  不能想。

  江颂月急忙打住,不去想闻人惊阙了,却控制不住想起在云州码头见过的打赤膊的船夫杂役……

  还好闻人惊阙不像他们那么吓人。

  他会骑射围猎,身子结实点也说的过去。

  但其实江颂月还是有些失望的,闻人惊阙若是个白嫩扁平的柔弱身子就更好了……

  “月萝是说我肋下的伤疤吗?那是一次意外……”

  上半身的里衣全部褪下,闻人惊阙不急不躁地与她解释,“十五岁那年,我随祖父入京,途中出现些意外……后因年少无知,误惹上厉害人物,险些被活剖出五脏六腑,幸得……”

  他再次停顿,笑眼对着江颂月,道:“……幸得菩萨保佑,捡回一条性命。”

  江颂月混乱的思绪被他拉扯回来,几句话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厉害人物要活剖了你?”

  就算外出游历得罪了人,只要报出国公府与闻人姓氏,官府与地方驻守将士,无一不敢不给几分面子,怎么能任由他被人伤成这样?

  “官府不管吗?还有四叔,你不是和四叔一起的吗?”

  “没报官,那会儿也没遇见四叔。”闻人惊阙回忆起数年前的事情,语气竟然很是轻柔,“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是不是?”

  是,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江颂月少时也曾不顾祖父阻拦,深夜翻墙离家出走呢。

  但这会儿只说闻人惊阙的事,她问:“怎么一会儿有四叔,一会儿是你独自一人?”

  “这伤是十五岁时落下的,与四叔外出游历是十七。”解释后,闻人惊阙面露无奈,道,“既已被你看见,我就一次与你说清,省得他日再让你受一回惊吓……”

  他边说,边转过身去,紧实的背肌上,赫然有着交错的杂乱鞭痕。

  鞭痕呈现出深褐色,深入肌肤之下,犹若从地面突出的虬结老树根,只看这旧伤,不难想象当初皮开肉绽的血腥情景。

  江颂月自诩见过许多人间险恶,但乍然看见这画面,依旧是当场呆住。

  她没法想象这凌乱的鞭痕落在自己身上会疼成什么模样,更无法理解闻人惊阙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受过这样重的伤。

  她呆愣看着闻人惊阙转身,看着他披上里衣,拢紧衣襟,将那锐器与鞭子留下的伤疤掩藏,恢复成秋日晴空那般俊雅的朗朗公子。

  闻人惊阙道:“府中除了你,无人知晓我身上这伤疤和它的来源,我也不愿意被其他人知晓。”

  因为他穿衣前后的反差,江颂月心尖上一揪一揪的疼,下意识以为他这两处伤是同年受的,连连点头,保证不会往外说。

  等心头的酸涩感过去,她蹙着眉心问:“那歹人如此狠毒,你没告知于府中,也没报官,那他人呢?难不成就任其逍遥法外吗?”

  “也不是。”闻人惊阙意见她满心扑在自己的旧伤上面,料想今日又是清心寡欲的一日。

  既如此,还是早些将衣着收拾整齐吧,省得待会儿出丑。

  他道:“有些冷,月萝,可否先与我更衣?”

  江颂月猛地意识到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他要么上半身不着寸缕,要么仅披一件里衣,连忙取了干净衣裳,生疏地为他穿上。

  闻人惊阙看着江颂月在他周围忙碌,在她踮起脚为自己披上中衣时,微微低头,下巴感受着她绒绒的额发,开口道:“我又不是那宅心仁厚的观世音菩萨,必是要全数归还的。”

  江颂月为他理好衣领,手顺着衣裳滑下,去为他系衣带。

  这期间她抬了抬眼,在闻人惊阙沉静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面庞。

  她没在意,问:“你怎么还的?”

  闻人惊阙不直接回答,而是问:“月萝,你有憎恶的人吗?”

  “当然有。”说到这儿,江颂月心里还有点不平,道,“你六妹不就是一个吗?真讨人厌!”

  闻人惊阙笑了下,道:“是,太讨人厌了。你想如何报复她?”

  江颂月琢磨片刻,不确定道:“扇她巴掌?”

  她讨厌闻人雨棠,想出的报复法子不过是与闻人惊阙成亲,让她天天喊自己五嫂,气死她。

  再狠一点的就是扇巴掌,今日袁书屏已经替她扇了。

  别的就没了。

  毕竟两人只是口舌之争与小过节,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怨。

  “只是扇巴掌……”闻人惊阙又低笑起来,笑完了,问,“其余人呢?你极其讨厌的那些人,你可想过如何对付他们?”

  江颂月想过,曾经她极其厌恶贺笳生,气急时,想过让他去死。

  可那只是一时的念想。

  如今她是国公府的五少夫人了,并没想过要如何对付贺笳生。若将来贺笳生有机会晋升,她或许会在闻人惊阙耳畔吹个枕头风,让他寻摸关系从中作梗。

  其他的,也没了。

  至于损害人命的事,江颂月更是做不来。

  她得赚钱养家,给祖母养老,冒不得涉及人命的风险去报复他人。

  “没有。”江颂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