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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92节(1 / 2)





  江颂月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犹豫时,马车停住。

  她掀开帘子,偏头一看,见前方不远,有人策马而立,正好拦住他们的去路。

  雨雾模糊,江颂月眯着眼多看了会儿,隐隐觉得拦路人有些眼熟。

  这时卫章靠近,道:“县主,姑爷,对面是国公爷派来的人,说国公爷就在前方的亭子里,想邀县主与姑爷过去一叙。”

  江颂月皱眉,她与辅国公没有任何可谈的,也不想谈。

  不过看对方的架势,不谈,他们怕是不能轻易离开。

  “我去便好。”闻人惊阙扬起的嘴角收平,眼神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与江颂月道,“月萝,你与祖母继续往前,我下去与祖父说几句话,很快就追上你们。”

  一行人相遇于两个村落之间的狭窄官道,因连绵雨珠,官道两头望不见一个人影,唯有两侧抽出新枝的树木被雨水敲击出“啪嗒”的落雨声。

  山青树绿,四下静谧。

  闻人惊阙下了车撵,从侍卫手中接过油纸伞,环顾一周后,眉头微微蹙起。

  正潜心琢磨,听见身后响动,回头一看,江颂月跟着出来了。

  他将伞移到江颂月头顶,扶她下来,问:“要去与祖母同乘?”

  江颂月道:“我是来找你的。”

  闻人惊阙知道自家事让人糟心,不想江颂月为此烦扰,劝她与江老夫人一起先走。

  江颂月不依,抓着他撑伞的手腕,道:“上次与你生气,将你赶出去独自面对你祖父……”

  江颂月是后悔的。

  这次,她想两个人一起面对。

  有些话不必说尽,听的人已然懂得。

  闻人惊阙笑起来,没再说反对的话,而是看了看侧前方被雨雾朦胧了的山林,问:“月萝,你觉得陈瞩是偏信流言,还是更偏信我?”

  江颂月掂量了会儿,道:“寻常情况下,该是信你的,但牵扯到夜鸦山,就难说了。”

  她觉得闻人惊阙是和夜鸦山匪徒有牵扯,但他是去清算少年时的旧事,不算为虎作伥,不该获罪。

  可当年若非太后舍身相护,陈瞩早就死在余望山手里了,哪能有今日高坐龙椅的威严?

  他对夜鸦山匪很是谨慎,定是不能轻易打消疑虑的。

  闻人惊阙想重新获得信任,有点难。

  “无法证实我的罪名,也无法洗脱我的嫌疑。月萝,若你是陈瞩,你要如何处置我?”

  江颂月迟疑起来。

  她与陈瞩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偶尔会有交谈,但对这人并不了解,也无法代入陈瞩的身份去评判闻人惊阙。

  她诚实摇头。

  “他会试探我。”闻人惊阙道。

  江颂月微微怔住。

  根据夜鸦山宗卷记载,数年前夜鸦山内部自相残杀,两个首领与大批贼寇死于非命。闻人惊阙是三当家的,他没死,就代表着其余贼寇尚且在世,并且由他差遣。

  现今的闻人惊阙失去官职与家族的庇护,此时遇险,会有人手相助吗?

  江颂月想通了,心神一凛,抓紧了闻人惊阙的手。

  “只是试探,没有万全的准备和充足的证据,他也怕引起世家的恐慌,所以,不必忧心。”闻人惊阙指引着江颂月看向不远处的亭子,“何况还有祖父在。”

  烟雨笼罩的四方亭下,辅国公坐在石凳上,不怒自威。

  更远处,山林呼啸,阴雨绵绵。

  “待会儿怕是会有意外。”闻人惊阙语气依旧轻松,道,“月萝,我知道你想与我一起面对,但没这个必要的,也不必为我忧心,陈瞩不会下死手。”

  “去吧,月萝,与祖母先去前面的城镇,不出两个时辰,我必将追赶上去。”

  见江颂月眉头紧皱,他又道:“月萝,你留下,祖母必定也要留下,会让我分心。”

  江颂月权衡了下自己留下的作用,这才狠下心来,道:“你要尽快追上。”

  闻人惊阙笑吟吟地点头,牵起江颂月的手往江老夫人的马车走去。

  走到一半,江颂月突然挣开他,转过身来,紧紧将他抱住。

  这一抱太突然,力气有点大,撞得闻人惊阙手中油纸伞摇晃了一下。

  他当江颂月害怕,调笑道:“许多人看着呢,月萝,这会儿不怕羞了吗?”

  江颂月没接他的话,过了会儿,道:“那日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想真的动手伤你。”

  她的脸埋在闻人惊阙肩上,声音沉闷,听着很是愧疚,“我也不喜欢满身伤疤的男人,你不要再受伤了。”

  闻人惊阙愣了下,感受到后肩的抚摸,明白过来,江颂月在说上次他夜闯江府,被她用匕首划伤的事情,也在叮嘱他千万小心。

  “没事的。”他抚摸着江颂月的长发,轻声道,“不会再受伤的。”

  两人耽搁的这会儿时间,江老夫人察觉出不对劲儿,从前面的车厢中探头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