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进车之前，蛮以为就喝了那么一小杯酒、就抽了那么半根烟，衣服也换了，也吃口香糖了，这会儿身上的味道应该散地差不多了，谁知刚坐进副驾驶，梁嘉越就皱眉：“你是不是抽烟了？”

  温淼安全带都没系，扑过去撒娇：“就抽个半根，不要生气嘛……”

  梁嘉越这次没惯着她：“肺里有结节，还敢抽。”

  “没有下次了嘛……老公……”

  梁嘉越知道她今天少不了喝两杯，来之前保温杯装了温牛奶，这会儿喝温度应该刚刚好。

  他将保温杯递给温淼，压下心头的怒火：“以后不准抽了。”

  以后要让温淼少跟着周菲雁瞎混，尽学坏了。

  温淼接过保温杯，打开盖子，鼻子凑到瓶口，闻到了浓郁的奶香，乖巧地回他：“不抽了。”

  车里空间封闭，体感有点儿热，温淼脱了外套，往后车座随意一扔，打开保温瓶抿了一口。

  梁嘉越眼睛正在观察左后视镜里的车况，看右后视镜的时候扫过温淼，登时停下踩油门的动作，侧过身来，幽深的眼眸盯着喝牛奶的某人。

  裙子因为坐下的动作被扯上去，露了一大半白皙臀肉，芳草萋萋的黑森林若隐若现，更不必说纤细的腰身和呼之欲出的双乳了。

  温淼衣柜里不可能有这样的衣服，只能是周菲雁的。

  这样看来，综合抵消一下，周菲雁这个朋友勉强可交。

  温淼不解，一边喝一边还单纯地发问：“怎么了？”上唇甚至沾上了一圈牛奶的白沫。

  梁嘉越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如深潭，老鹰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捺着性子等她将牛奶喝完。

  而温淼刚将保温瓶放回位置，眼前一道黑影就压过来，唇被结结实实地堵住。

  梁嘉越拥着她亲吻，手顺着她的腰线上下抚摸。

  温淼被压着胸膛，坚硬抵着柔软，呼吸被抢夺，梁嘉越手钻进里衣，抚上那颗鲜嫩的樱桃，挑拨逗弄……

  她欲望强烈，身体很快有了感觉，双手攀上了他宽阔的背……

  梁嘉越一路吻上去，在轻咬上她耳廓的时候，温淼耳边不合时宜地回响起少年清冽的声音，和说那话时自嘲的语气……

  “别管我。”

  温淼自认做不了任何人的救世主，也从未有过那样的念头。

  她遭烂的家庭没有给她撒娇的机会，她也没学会用哭惨卖萌讨好处；所以她能迅速识别出同类，识别出同样面冷心热的可怜人。

  为数不多的同理怜悯之心被少年抢夺。

  梁嘉越察觉到了温淼的分神，停下亲吻的动作，离开她湿润的红唇，声音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狂乱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她的眼睛却依旧湿漉漉的，温淼摇了摇头，更紧得抱住他，将自己委进他怀里：“没有。”

  梁嘉越亲了亲她的黑发，并不追问，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问出来的也是谎话。

  双人运动有一方不在状态，搞起来就没意思。

  “那我们回去？”梁嘉越撑起身体，俯视着身下衣衫凌乱的女人。

  温淼轻点了点头，语含歉意：“阿越，对不起……”

  梁嘉越坐回驾驶位，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傻瓜。”

  温淼自觉有愧，在那样的时刻走神，回程的路上尽量找话题聊天，聊警队有没有新进的帅哥和漂亮的小姑娘……

  梁嘉越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但没有拆台，温和地一一应下来。

  将人安全地送到小区，梁嘉越下车将人送上楼。

  木门前的声控灯罩在两人头顶，温淼抱着他劲瘦的腰，脑袋靠着他的胸膛。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拥抱，直到温淼闷闷的声音传出，像从玻璃罩里传出：“阿越，我爱你。”

  他们从来不吝表达爱意，这三个字在两人生活中的出现频率很高，亲吻的时候，做爱的时候，哪怕只是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

  但今晚的这三字似乎添进了别样的意味。

  梁嘉越那时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