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L】岩波零【ILLUSTRATION】皆村春树



某一天放学后。



我一如往常进入社办，只看到理科一个人。



『小鹰学长，等你好久了呢。」



『和我四目相接，理科随即露出笑容和我打招呼。



我反射性皱起眉头。



「请等一下，为什么学长露出这么厌恶的表情呢。」



「听到你在等我，我只有不好的预感……话说回来，其他人呢？」



「今天理科要在社办做一些实验，所以拜托大家先离开了。」



「在这里？那我是不是也先回去比较好？」



「不，那倒不需要。因为这个实验需要用到小鹰学长。」



「别把我说成实验器具。」



我愈来愈不安了。



真的好想逃之夭夭。



「那么实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哦，今天的小鹰学长真积极呢。学长对理科这么好奇吗？」



「这只是为了自我防卫而收集情报。」



「又来了哟，其实学长很想知道理科从头到脚的一切吧？比方说现在穿什么颜色的小裤裤之类？」



「我一点都不好奇，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学、学长竟然不想知道……（′?ω?` ）」



我随口敷衍两句，理科竟然垂头丧气。



这变态这么想发表自己内裤的颜色吗？



「小鹰学长对理科没有性欲（′?ω?`）」



拜托别露出这种表情说这句话好不好？



「应该说，对学妹产生性欲的学长很变态吧。」



「是吗？理科认为平常聊天内容是『喂，理科，今天的身材还是这么火辣，告诉我小裤裤什么颜色』『是学长喜欢的粉红色哟，呀～』的学长最理想哟。」



打死我都不会当这种变态大叔般的高中生。



「咐……理科在实验开始前，有点想让小鹰学长兴致『勃勃』呢。」



「什么欲望啊。」



「所以呢，我们来玩『色情猜猜看』吧。」



「这是什么神经病的猜谜啊。」



「正如其名，有点色情的猜谜游戏哟，接下来是第一题。」



「等一下，我可没说我要猜耶。」



「两人光着身子做的行为，紧贴在一起激烈摩擦，一旦出来就结束的成人运动，请问是什么～？」



「…………」



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啊。



这种行为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别的吗？



「小鹰学长，这时候怎能露出死鱼眼呢。应该想像和理科从事这种运动，然后心痒难耐才对呀。」



「变态闭嘴。」



「学长真是没劲呢。不过没关系，请学长说出答案吧。」



「我哪敢啊！」



「有什么好害羞呢。」



「拜托，敢叫别人说出那两个字，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的家伙根本不配做人好不好。具体而言就是你啦，」



「说人家不配做人太过分了啦……附带一提，谜题的答案是『相扑』哟？」



「——咦？」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我稍微嗯索一下刚才的谜题。



两人光着身子人相扑选手只穿一条兜裆布，所以也算是裸体。



紧贴在一起激烈摩擦→揪住对方的兜裆布，一进一退展开激烈攻防。



一旦出来（＝日文意同出界）就结束人离开土俵就算输。



成人运动→相扑是日本国技。



……原来如此，居然来这一招……



「理科学到了一课。原来在小鹰学长的眼中，相扑是淫秽不堪的事情。」



「绝对没有……我只是产生了一点可悲的误解。」



「哦～话说具体而言，小鹰学长究竟将答案误解成什么了呢？希望学长告诉理科做为参考。肯定是不配做人的理科绞尽脑汁也想下到的高尚答案吧。」



「…………」



好家伙，逮到机会大举反击了吗？



话说回来，任何人说出那两个字都会有所顾忌。



「理科，是我错了。拜托你饶了我吧。」



「啊，学长想的果然是嘿咻吧。」



「不要公开讲出来！」



「哦～可是小鹰学长总有一天也会嘿咻吧。要是将嘿咻视为洪水猛兽的话，临到上阵的时候会不知所措而『泄气』哟？」



「这、这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理科认为，要避免在床上出丑，平常就应该贪心地汲取性知识才对。」



「就算是这样，你的知识欲也太脱离常轨了。」



「谢谢学长夸奖。」



「我又没褒奖你。」



「当然，理科已经完全掌握男性生殖器从勃起到射精之间的原理了。所以随时都可以真枪实弹上阵哟。」



「嗯，你差不多可以闭嘴了吧？」



「对了学长，精液的英文不是叫『semen』吗？每次修女说『amen』的时候，理科总会想起这个字呢。」



「等一下理科，再说下去会惹来很多麻烦。」



隐约察觉理科想说什么的我，尽全力阻止她。



结果理科露出有点惋惜的表情。



「呣……小鹰学长果然对理科没有性欲……」



「之前的对话究竟有哪一点能让我色心大起啊？」



「身为健康的男高中生，和学妹聊色情的话题，不是就足以jizz了吗？」



「说的我好像缺乏男性机能一样……」



想不到会被全世界最不健康的女高中生这样说。



正当我这么想时，理科突然从沙发站起来。



「所以说呢，理科想先离开一下。」



「怎么这么突然。该不会要准备刚才说的什么实验来着？」



「就是这样。」



「我先确认一下，你的实验不会危害到我吧？」



「咦？这个……」



「再见。」



「请等一下啦！没问题！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就在理科说出让人完全无法放心的话之后，



「那么小鹰学长，等理科回来之后一起嘿咻吧～」



突然抛下这么一句，在我来不及反驳时就离开了社办。



……这家伙的脑袋真的没问题吗？



是不是趁现在逃出杜办比较好……



但是不到一分钟后，理科就回来了。



她两手空空，完令看不出来有任何变化。



「什么啊，实验的准备——」



但我正要这么说的同时，突然察觉某种异变。



……呃，这个呢。



听到我说这句话，可能会有人认为我突然胡说什么吧。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理科超有魅力。



而且还是性方面的魅力。



……不对不对，我突然胡说什么啊。



快冷静下来，羽濑川小鹰。



对方可是那个变态耶！怎么能对她发情啊！



虽然脑袋很清楚，但我的身体却不理会理性的约束，产生了反应。



……老实说吧。我现在真的很想和眼前的志熊理科翻云覆雨。



我好想抱紧她，闻遍她全身的味道，然后舔遍她的身体——



「呵呵，小鹰学长，看来你注意到理科的变化了呢。」



看到我困惑的表情，理科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理科，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反抗是没有用的哟。虽然学长的脑袋拚命试图保持冷静，但下半身已经有反应了呢。」



「嗄！？」



理科一边说，同时对我裤裆里的鼓起投以猥琐的视线。



但是不知为何，我居然对她的眼神感到兴奋。



平常我对理科的性骚扰只会感到无趣，但今天却相反。听到她说色情话，真的让我快冻未条。



可恶！我到底怎么了啊！



「看来学长对自己的心情感到困惑呢。不过别担心，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哟。」



「什、什么意嗯啊？」



「学长，现在是不是非常渴求理科的身体呢？」



「——！？」



我实在无法说出『别儍了』三个宁。



我正试图隐瞒，勉强压抑自己想对理科出手的冲动。



理科露出挑逗的眼神，有如刺激我心中的天人交战一般。



「学长不想和理科生个小孩吗？」



——老实说，我很想。



我很想理科推倒理科，将所有兽欲发泄在她身上。



但是理论上，我不可以这样对她。



这里是高中的社办，而且我和理科甚至连情人都不是。



「……理科，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从你一进入房间的瞬间，就觉得不太对劲。」



「讨厌啦，学长。理科什么都没做哟。真要说起来，只是喷了点和平常不一样的香水而已。」



「少骗人！你一定对我下了什么药吧！」



「请学长别诬赖理科好吗？更何况理科完全没有让小鹰学长吃或喝下任何东西呀。」



「是、是没错……」



「学长，对自己诚实一点吧。学长很想对理科出手吧？之前学长对理科说过的粗话都可以付诸流水，我们俩一起快乐一下吧。」



说着，理科缓缓将手伸向我的胸口。



而且更糟糕的是，我居然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



没多久，理科的右手开始挑逗我的胸口。



……惨了，光是被理科这样一逗，我就有反应了。



只差一点我就要陷入温柔乡，但我还是竭尽最后的理性，勉强甩开了她的手。



「赶快从实招来，我不可能对你迷恋到这种程度。」



「呵呵呵，小鹰学长连这种情况下都不松懈呢。不过这样好吗？要是理科心情不好，说不定就没办法嘿咻罗？」



「——唔！！」



「不过好吧。理科就告诉小鹰学长，为什么学长会突然对理科发情吧。」



说着，理科的右手停了下来。但我发现自己的内心某处居然觉得可惜，真的绝望了。



另一方面，理科和我拉开距离，缓缓坐在沙发上。



从短裙中跃出的白皙大腿，实在煽情到让我快把持不住。



再看下去我真的会理性全失，因此我连忙撇开视线。



「理科刚才说，自己喷了一点香水吧。其实刚才的香水，是专门为小鹰学长特制的哟。」



「……这是怎么回事，说明白一点。」



「之前理科说过，『只要对脑子动点手脚，要谈恋爱之类并不难』吧。可是真的对脑子动手脚的话，会触犯很多法律，所以理科改用别的方式。」



说着，理科从白袍口袋里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瓶子。



有点蓝色的半透明瓶子里，装着少量液体。



「第一次遇见小鹰学长时，理科不是向学长要了一根头发吗？其实理科用那根头发，分析了学长的DNA哟。」



「分析DNA，你该不会造出我的复制人了吧。」



「利用小鹰学长的头发制作复制人，改造成闻到这香水就会发情……这假设很有趣，但这么一来，理科眼前的小鹰学长就是复制人罗。难道学长是复制人吗？」



「呃，不是吧。」



「对呀。虽然制造小鹰学长的复制人，对理科百依百顺也很有趣，但这样不刺激，感觉没意思。」



说着，理科耸了耸肩。



「而且要制作复制人，有太多必须克服的门槛了。」



「那你务析我的DNA到底要做什么。」



「以结论而言，理科利用学长的DNA，调查了学长心中最理想异性的D2A。」



「——嗄？」



「话说小鹰学长，这世界上有很多近亲相奸的同人志呢。」



「怎么又跳针到别处了。」



「但为什么兄妹结婚不被承认呢？」



「那还用说……呃，记得近亲如果产下后代的融，带有先天性遗传疾病的机率很高，对不对？」



「这是最常见的理由。遗传基因相近的两人结婚的话，会产下免疫力低的后代。所以反过来说，和自己基因完全不一样的异性结婚，就能产下对疾病等免疫力较高的小孩。因此人类本能有办法区分遗传基因不一样和自己的异性。」



「区分遗传基因的办法？」



「是的。人类会将自己的遗传基因化为费洛蒙分泌，所以和自己基因相异的人，会对对方的气味产生强烈好感，附带一提，对于遗传基因相近者的体味，反而会觉得臭。女性会觉得父亲很臭，就是因为这样。」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换句话说，瓶子里装着我觉得最爽的费洛蒙气味吗？」



「答对了。所以小鹰学长的脑袋，对散发这种气味的理科产生错觉，认为理科是地球上和自己最麻吉的异性。就像遥控操纵大脑一样哟。」



「你这疯狂科学家……」



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但有必要这么绝吗？



……不过，这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应该说光靠气味就能操纵人心，理科的本领还是这么强大。



万一乱用她所具备的技术，这个世界可能会天翻地覆吧。



……虽然她现在就在乱用了。



「好吧，小鹰学长。现在要不要以这瓶香水为赌注，和理科玩游戏呢？」



「游戏？」



「以小鹰学长的个性，一定会要求理科立刻丢掉这瓶香水吧。」



「那当然。」



「但是只要理科有心，要量产多少香水都不是问题。换句话说，就算现在尽力抢走这瓶香水，也无济于事哟。」



「……你想表达什么？」



「理科希望学长以这瓶香水为赌注，和理科玩个游戏。不过小鹰学长没有拒绝的权利。除非小鹰学长今后还想继续对理科发情，那就另当别论。」



「唔…………那么游戏要怎么玩？」



「这个呢，我们来玩『情人游戏』如何?」



「又提出这种听起来很傻的游戏。」



「规则很简单。理科和学长现在假装情人彼此调情，如果小鹰学长受不了对理科出手，就是理科赢了。反之如果坚持到最后，就是学长赢了。」



「这是什么游戏啊……」



但是理科说的没错，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虽然香水害我精神状态不正常，但我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学长没有意见吧，那么游戏就开始吧。」



理科打从心底喜孜孜地宣告。



不过话才刚出口，理科就微微歪着头。



「话说回来，情人具体而言该做什么事情呢？除了嘿咻以外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你脑袋里的情人究竟是怎么定义的啊。



「……总之，先一起坐在沙发上吧。」



理科露出有点害羞的表情，拘谨地坐在我旁边。



然后视线朝上凝视着我。



……惨了。我现在好想用力抱紧她。



我好想用力抱紧她纤细的身躯，从头到脚闻遍她身上的气味。



我的脑袋里充斥着这些幻想，一边看着理科，



「……小鹰学长，理科好害羞，请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



结果理科却向我抗议。



「等等，怎么回事啊？不是你说要玩情人游戏的吗？」



「是没错……可是不好意思，理科还是第一次在超近距离，承受小鹰学长热情的视线……」



说着，理科的脸颊泛红，难为情地低下头。



「……明明是你自己提议的，结果实际当情人之后，怎么反而是你感到害羞啊？」



「……似乎是的。」



「平常不是三句话不离黄色字眼吗？」



「就是这样呀！理科现在知道了！这样根本就和理科的角色不符嘛！」



理科恼羞成怒的时机让人摸不着头绪。



「早知道理科就该不动声色，说『希望学长仔细看看理科喵』之类的话才对！」



「……希望我仔细看你喵？」



「不、不是啦……只是不小心脱口而出而已。学长这样认真回答，理科好害羞……」



一瞬间活泼的理科，又缩了回去。



……虽然不明就里，但她也真麻烦。



不过我现在光是压抑自己的性欲就很勉强了。



「够了啦，小鹰学长好坏……」



怪我罗？



「重整心惰，继续情人游戏吧。」



理科似乎自行在脑海里解决了刚才的插曲，往我身边靠了过来。



「对了，小鹰学长，理科的手有点寂寞呢。」



「……嗄？手好寂寞？」



「没错。」



「……呃，你的手也有思考能力吗？」



我战战兢兢问她又是什么科学技术，理科却露出不悦的表情。



「真是的……学长真的好迟钝……『手好寂寞』的意思当然是希望能和学长牵手啊。」



「欸——噢，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高水准的表现力式。



「不过说话何必这么绕圈子，直截了当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学长好罗嗦。直接说出口太丢脸了啦……」



「咦？你说什么？」



「学长没听到就算了。」



理科露出毅然的态度。刚才那句话说得真快。



「然后呢，怎么样……学长愿意和理科牵手吗？」



「……嗯，既然正在玩情人游戏。所以……就牵牵看吧？」



无可奈何之下，我伸手牵着理科的右手。



……我一直提醒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和理科牵手，而是游戏的关系，不得不然。



附带一提，理科的手又小又滑嫩，要是放进嘴里一定超爽的。



——等一下，我可不会真的付诸实行喔？



……不过还是试着提议看看。



「……看到你的手，就好想放进嘴里含个过瘾呢。」



「小、小鹰学长在说什么啊，理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玩法哟。」



想不到，大变态理科居然有点退缩。



这么说，将女生的手放进嘴里的欲望，是否太下流了呢。



「……不过，如果学长说『喜欢理科』的话，理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理科，我喜欢你。」



「瞬间回答！？」



「理科，我喜欢你。所以你的手让我含吧。」



「学、学长这么想含理科的手吗……！？」



理科的表情怎么徐徐出现了阴影啊？



我只是主张想含她的手而已。



噢，当然，只要能含到的话，就算头发也无所谓。



「……这个，小鹰学长……理、理科也喜欢学长哟？」



「我开动啦。」



「请学长不要毫不犹豫吃掉理科好吗！而且为什么连头发都要放进嘴巴里呢！？」



真搞不懂，理科怎么会突然尖叫？两情相悦的话，含对方的头发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看来和过度理想的对象持续身体接触，似乎会降低思考能力……难道这是平常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性癖爆发呢……」



理科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管她的，怎么不快点让我吸吮她的手指呢。



「……不过思考能力降低，或许是理科的好机会呢。不过之后可能会消失一部分记忆吧。」



话说回来，理科的头发真香啊。



「——好，决定了。所以说小鹰学长，请听理科说话好吗？」



「好啊，我听我听。」



「还有，请学长不要将理科的头发塞进鼻孔里闻好吗？」



「不要。」



「知道了，头发理科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幸好理科是通情达理的女生，太好了。



「小鹰学长还记得，之前大家一起玩国王游戏的时候吗？」



「嗯，记得啊。」



「那就方便多了。学长也记得那一天，因为最后的命令而和星奈学姊间接接吻了吧？」



——星奈？



噢，记得这好像是某个乳牛般金发女生的名字吧。



我现在已经不想管理科以外的女生了。



「……当时理科在学长学姊的旁边，偷偷嫉妒哟？」



原来如此啊。



不过理科的头发，在舌尖上的感觉好棒喔。



「……所以，学长现在也必须和理科间接接吻才行。不对……如果学长同意的话，不是间接的吻也可以哟……」



「啊，是吗？那就直接来亲亲吧。」



「请、请小鹰学长等一下！这时候不是应该和平常一样反问『咦？你说什么？』才对吗！？」



「我觉得啊，装作没听到的反问实在太没诚意了，又不是耳背。」



「完、完全无法反驳。完全不像平常的小鹰学长……！！」



我轻轻将手放在边说边脸部抽搐的理科肩头上。



这一瞬间，她的身体猛烈一颤，随即全身僵硬。



但是我不管那么多，缓缓将她织细的身体推倒在沙发上。



就在我整个人压在理科身上时，我开口问她。



「怎样，理科……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