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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因 解体信条(2 / 2)




只要事先将氰酸钠混入宪江要喝的东西里,那么她痛苦地死去的时候,犯人即使远在天边也没有问题。可以说是一种远程杀人。也就是说犯案时刻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没有意义。关键是肢解尸体时的不在场证明。



“警方判断肢解尸体是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似乎没料到佑辅会问这个问题,姐妹俩不禁面面相觑。“那个是叫做死后硬直吗?就是尸体变得硬邦邦的那种。警方好像说分尸是在那之后。”



也就是死后几个小时。可是估计的死亡时间跨度就长达六个小时,这个推断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



“唔”大脑开始空转,佑辅又回到基本问题上,“你们觉得谁是犯人?”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麻纪子打断正欲开口的妹妹,直言道:“我觉得还是晃哥。或许被阻止和心爱的人结婚的美穗姐和因为姐姐的幸福被妨碍的正树同学,在理论上都有可能,但我觉得这种说法有点荒谬。但是晃哥不仅被阻止结婚,还有例如和母亲藕断丝连的那种压抑感和压力等复杂的原因。所以我觉得晃哥是犯人的说法最有现实性。”



“嗯。”思路很清晰的思考嘛。这对姐妹的头脑果然聪明。佑辅表示自己也认同晃是凶手的说法,并且又说:“想起来,发现装着被肢解的尸体的塑料袋的是晃。他自己说是在仓房那里发现的,可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真假难辨。”



“那么老师认为实际上是在哪里?”



“比如他的车的后备箱里。晃是开车去T高原的吧?”



“唔”猜测到佑辅要说的话,两姐妹脸上现出欲呕的表情。



“会不会是宪江偷偷跑到T高原了啊?坐公交车之类的。放不下孩子的母亲都是这样,也不管孩子多大了,总是觉得孩子离了自己就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了,于是跑去嘘寒问暖。可是这计划外的事令晃觉得万分难堪。和许多学生在一起的他,觉得这实在是一种羞耻和屈辱,一怒之下杀了母亲。幸好学生中没人发现宪江来到了T高原。于是晃将尸体肢解”



“可是老师,”亚纪子战战兢兢地插嘴道,“我刚刚说过正树哥有电锯吧,那把电锯的刀刃上有鲁米诺反应。”



“咦?”这么一说,佑辅想了起来,好像刚刚她确实说过,“警方已经断定那就是分尸用的?”



“好像是的。”



“那就是晃通过美穗事先借了那把电锯不过这样一来,说在T高原晃是一怒之下杀了宪江就不成立了。既然准备了工具,那就是有计划地杀人了。”



也未必,佑辅在内心纠正自己。晃从美穗那里借来电锯也可能是用于别处。也就是说偶然放在车里的。盛怒之下杀了母亲的他,苦于无法处理尸体,碰巧在车中发现电锯,于是将尸体肢解,再将尸块装进塑料袋放在后备箱里直至夏令营结束。然后星期三回到家里假装在仓房发现尸体而报警



“可是且慢。怎么想都不对劲,太奇怪了。”刚才感到的异样感渐渐涌现出具体的形态,“犯人为什么要将尸体肢解呢?”



“要说为什么”亚纪子一副“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说这话”的口气,“老师您刚才不是说了吗,为了方便将尸体运到花田家的仓房。”



“只能这么想了。可是仔细想想就觉得很奇怪。三十四块尸块被装在哪里?塑料的垃圾袋。把胳膊和腿各切成两半我还能理解,可为什么要把每一根手指、脚趾都切断呢?有这种必要吗?又不是要放到兜里或者钱包那么大的东西里来搬运。容器可是塑料袋那么大啊。犯人究竟出于何种理由要如此费力地将手指、脚趾一一切断呢?”



“说起来”应该不是为了促进脑细胞活动吧,麻纪子将方才接到手中还一口未动的点心一下子放入嘴里,“确实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如果只是想搬运尸体的话。”



大概是糖分迅速活动了大脑吧,麻纪子的口气很肯定。“很奇怪,越想越奇怪。如果真是为了搬运方便的话,那没有道理不肢解最大的身体部分啊。至少也应该二等分或者三等分。可犯人却将最大体积的身体部分原封不动,而去将毫不占地方的手指和脚趾细心地一一切下。老师说得有道理。是吧,亚纪,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秘密。”



“有道理,太对了。”亚纪子一面回避着气势汹汹的姐姐一面说,“那么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犯人将尸体分割得那么细碎的理由是什么?”



“知道了这个不就也知道犯人了嘛。正常来讲,犯人无论多么危险也要将花田宪江的尸体肢解。反过来说就是,如果不这样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



佑辅的话停了下来。他歪着脑袋想,如果这个推理正确的话,那就应该存在一个因为分尸而将嫌疑完全洗清从而逃入安全圈的事件相关者。可是按照目前的形势,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次事件的相关者中有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人吗?



“嗯”亚纪子掰着手指头数着,“晃哥、美穗姐、正树哥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不能算是完美。正树哥的爸爸十四号一整天都在上班,但是不可能有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同事,所以也应该算入暧昧组。他妈妈说是独自待在家里所以更不用说了,不过她曾经出过门。这样算来没有一个人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没有其他的可疑者了吗?比如宪江的前夫?”



“他现在在县外生活。不清楚他的不在场证明的情况。”



“嗯。不过,既然是毒杀,那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是这样一来,还是不明白肢解尸体的用意何在。不是为了编造不在场证明,又是为了什么呢?”



毒杀啊,佑辅开始重新思考杀人的方法。没准这里隐藏着重要的信息。毒杀的好处是犯人可以在死亡时间远离现场。一般来说,犯人离杀人现场越远越不容易受到怀疑。



可是杀人之后又将尸体肢解,然后搬运到被害者的家里却着实奇怪。与其这样费事,一开始就在宪江家行凶岂不是更好?



还有,先不去考虑杀人的事,有什么在花田家不能分尸的理由吗?很难想象。因为十三号到十六号,花田家只有被害者一个人在家。这一点,不论凶手是晃还是另有其人都铁定不变。那也就是说佑辅没有注意到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眉头紧锁的表情的两姐妹,继续耽于思考。



假设犯人是能得到氰酸化合物的人,那他想杀了宪江只需到她家将她毒杀后离去即可,结果尸体是在花田家发现的。可见凶手并不特别在意尸体一定要在花田家以外被发现,就算有将尸体肢解的必要,应该也是在花田家分尸最简单便捷。



然而犯人却没有这么做。这表示



“我想确认一下,尸体是在花田家的某一处被肢解的可能性完全没有吗?“



“嗯。”亚纪子一直盯着紧闭双眼表情痛苦地问着的班主任回答道。这位班主任即使在课堂上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啊,这是两姐妹最直接的感想。“调查过了,特别是可以清洗血迹的浴室之类的地方。可是结果在花田家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所以才得出了分尸的地点是在别处的结论。”



“明白了。”望向手指上的伤痕的瞬间,佑辅感觉所有的齿轮都咬合了,“如此说来真相只有一个。”



“咦?”“老师!”“难道说”两姐妹交互眨着眼睛,“只有一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您知道了谁是凶手?”



“知道了。”



小菅姐妹大叫的同时,教师办公室的门开了。上了年纪的管理员探进头来,问佑辅他们怎么还没回去。佑辅急忙向他道歉并表示马上就走,然后催促双胞胎姐妹。



“不好,已经这时候了啊。太投入了。回家要小心啊,已经这么黑了。”



“哎?老师,事件的真相呢?”



“明天再说吧。”



“不行!”麻纪子强烈表示反对,声音都变了,“明天休息!”



“啊,是吗?”



“明天是法定假日,体育节。”



“那就后天吧。”



亚纪子翻着眼瞪着佑辅,真的生气了。“老师,我们不能再等了,请快点说出真相。”



“还是说您根本就没明白,只不过编话敷衍我们,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真明白了。但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有很多地方是靠想象。”佑辅支支吾吾地辩解着,在两姐妹相同的面孔的立体包围下挠了挠头,“总之先出去吧。不要给管理员添麻烦。”



“我们今天一定要听。”



“没错,这样根本就是拷问。老师,话说在前头,想逃跑是没用的,您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在点名册上都可以查到。小心今晚没法睡觉喔!”



“明白了,我明白了。”昏暗的走廊里响彻着佑辅的脚步声,佑辅像要逃离甩着书包跟上来的两姐妹一般,快步走向停车场,“我先声明,我接下来要说的不过是一种解释而已,全凭我的想象。这个前提一定要记住”



“无所谓,快点说!”被平常沉默寡言的小菅姐妹以差点扯破西服的气势逼迫着,还真是挺可怕的,“究竟谁是犯人?快点告诉我们!”



“稍安勿躁,凡事都有个顺序嘛。”



“我们已经等不及了。”已经到了停车场,“就在这里站着说吗?”



“这有点太冷了。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就在车上”



“我们的家就在附近,马上就到了!”



“我会尽量简明地解释。”



姐妹俩坐在后座上后,佑辅发动引擎。她们担心说明的时间不够,看来是杞人忧天了,因为刚上大道就遇上了大堵车。



“这起事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凶手为何将花田宪江在别的地方杀害后又送回她家。”



“有那么奇怪吗?”



“啊,我有点明白了!”看不见坐在后座的两个人的脸准确地说是发型,佑辅不知道说话的是哪一个,“也就是说既然凶手又将尸体运回了花田家,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在花田家杀人分尸呢?是这么回事吧?”



“没错。花田宪江在家里独居了三天之久。可凶手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在外面杀了她,又把尸体运回去呢?答案只有一个,犯人根本没打算在外面杀害宪江。可是与犯人的算计相反,她自己死在了外面。”



“也就是说其中出了差错?”



“是的。而且能得到氰酸钠的不只是花田晃和川村美穗、正树姐弟三个人,他们的家人同样可以。对吧?他们完全可以从画室之类的地方偷走氰酸钠。”



“话是这样说”根据内容来判断现在说话的应该是麻纪子,“那也就是说杀人用的氰酸钠不是正树同学拿出去的。”



“没错,不是他。将犯罪用的氰酸钠偷出来的是花田宪江。”



“唉!”作出气球一下子泄出气来一般的反应之后,两姐妹“哎哎”地奏起了惊叫的和声,“老、老师,那、那不就是说,宪江阿姨是自杀的吗?”



“她从儿子晃的画室偷出了氰酸钠。但是如果是准备自杀的话,她应该就在自己家中死去了,没有必要到外面去。”



“可是老师,她也有可能是打算故意自杀给谁看啊!比如和她有矛盾的虽然不过是宪江阿姨单方面的敌视川村咲子阿姨。”



“很聪明嘛。确实如此。宪江应该就是死在了川村咲子的面前,只不过不是自杀。如果是自杀的话咲子没有理由将宪江的尸体肢解。因为如果是在自己眼前自杀的话,只要报警就可以了。”



“怎么会这样!”从这绝望的声调中可以得知说话的肯定是麻纪子,“您是说正树同学的妈妈是犯人?”



“没错。不过是指将尸体肢解的人。”



“怎么回事?”



“姐姐,你真笨!很简单啊,也就是说将宪江阿姨分尸的人可能是咲子阿姨,但是杀害了宪江阿姨的却不是咲子阿姨。对吧,老师?”



“是这样。”



“那杀害宪江阿姨的又是谁?”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姑且说是宪江自己吧。”



“那她是自杀?”



“不是的,亚纪。刚才老师不是一直说宪江阿姨不是自杀嘛。是吧,老师!”



“什么啊,不是自杀,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被谁杀了?”



“正相反。”遇到红灯,佑辅停下车回头说,“宪江不是为了自杀才从儿子的画室里偷出氰酸钠,而是正相反,她想使用这个去杀人。”



“哎!”这一次换成了短暂的惊愕合奏。



“花田宪江打算使用氰酸钠杀害川村咲子,应该是想要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这种事办得到吗?”



“办得到。如果川村咲子因氰酸中毒而死,那么她理所当然地会被认为是从女儿的画画材料中偷来了氰酸化合物。”



“但是没有自杀的动机啊。不是吗?正树同学的妈妈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啊。没有动机的话,就算不是伪装杀人,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啊!”



“但是如果有遗书呢?”



“遗书?”



“宪江准备好了咲子的遗书。当然是咲子自己的笔迹,所以不用担心笔迹鉴定。如果有这样的遗书呢?难道不会被处理成自杀吗?”



“话虽如此但是宪江阿姨怎么才能弄到这样的遗书啊?”



“我来按顺序说。不过接下来的说明基本上都是我的想象,你们就当听故事吧。就像前面说的,宪江准备杀害咲子。动机有很多,但最有可能的还是心疼儿子。虽然强烈反对和川村美穗的婚事,但可能最终顺从儿子心愿的感情更强一些。而且宪江和美穗又无怨无仇。宪江所痛恨的只有咲子一个人而已。所以如果咲子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反对儿子和美穗的婚事,以致和儿子反目成仇。这就是她的想法。”



“不正常!”“真可怕!”听到俩姐妹不停地念叨着这些,佑辅不得不反复强调,这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杀了咲子倒没什么,但是自己痛恨咲子的事实尽人皆知,如果咲子死去,有嫌疑的只能是自己。这样一来就糟了。于是就要伪装出自杀的假象。宪江采取的步骤应该是这样的:先主动打电话给咲子,说要商量一下儿女们的事,尽可能地在话里透露出和解的意思。咲子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宪江为了和咲子两人单独谈话而赶赴咲子家,这是十四号的事。宪江表示,自己也希望能成全儿女们的婚事,所以请咲子也立下字据。”



“什么是字据?”一个声音悄悄地问道,另一个声音答道:“就是检讨之类的东西。”听了这些,佑辅不禁莞尔一笑。虽然说得不太对,但是这比法倒是挺符合她们的年龄。



“总之,宪江就是对咲子表示,能不能在字据里写上:过去围绕川村昌宏所发生的一切,不论事实如何,总之,都是咲子的错,这样一来,宪江也算出了口气,只要咲子写下字据,那宪江此后绝不再发表与此相关的言论。毫无疑问,这字据对咲子来说十分不公平,但是咲子考虑到,如果这样宪江就能收回她那无理取闹的怒火的话,也就答应了下来。当然咲子也不是完全不担心这份署了名的字据会被宪江如何利用,心中肯定也有极大的不满。但是最终咲子还是优先考虑了女儿的幸福。说到这里你们都该明白了吧?宪江其实是准备将这份字据当做遗书来使用的。都是我不好,实在抱歉这样的内容被视作遗书也无妨吧?”



“老师,您说这都是您的想象,但说得和亲眼看见了一样啊!”



“嗯,我也觉得我想象力惊人。但是这份被当做遗书使用的字据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之后还要用到。等咲子写好字据后,宪江就花言巧语地表示,这样她们俩之间争斗的理由已经没有了,不如干杯庆祝吧。喝的东西是红酒还是啤酒我就不清楚了,也有可能不是喝的而是吃的。总之,宪江在食物中混入了氰酸钠。可是这时发生了错误。本该是咲子喝下的东西被宪江自己误喝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误呢?”



“这还是要靠想象力。不过唯一可以考虑的原因就是咲子的粗心大意。刚才,小菅同学,你们不是说过吗,川村正树粗心大意,把可乐倒在茶碗里之后还若无其事地倒回杯子里,并且还喝得津津有味,还说这可能是遗传自他妈妈。也就是说川村咲子也是个犯了这种错还满不在乎的人。”



“啊”两姐妹似乎同时屏气凝神,后座上异样地静谧。



“当然,咲子不知道宪江要毒杀自己。宪江把氰酸钠混入自己绝不喝的饮料之中,就假定那是茶吧。宪江在心里暗自叮嘱自己:氰酸钠放在了茶壶里,自己不论咲子如何劝都绝对不能喝茶。正常来讲应该毫无问题。但是咲子误把自己要喝的茶倒进了喝酒用的玻璃杯里,她心中暗叫不好,但看宪江没说什么就若无其事地在上面倒满了酒交给宪江。宪江完全没想到酒中会掺了混有氰酸钠的茶,只想着不能喝茶,于是就喝了下去”



“厉害!”突如其来的赞叹声让佑辅一愣,“老师太聪明了,我崇拜你!”



“被学生崇拜还是头一回啊。”高兴归高兴,但是因为这种事而被崇拜总觉得有点别扭。“宪江突然死了,咲子当然吓了一跳。从宪江死前的拼命挣扎来看,咲子觉察到事情不简单。如果是心肌梗死或者什么急病突发的话咲子大概会报警吧,但是她发觉这可能是毒物之类的东西。咲子以为宪江是为了让自己背上罪名而故意自杀的,不能就这样将尸体放在家中。可这时咲子又发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宪江死时手里紧紧握着方才自己写下的字据。宪江中毒后一定以为是咲子发现了她的意图而反将一军,自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死的只有自己,让她觉得十分不甘心,于是她想到,如果自己将刚才咲子亲笔写下的字据紧紧握在手中的话,那所有的嫌疑都会指向咲子。带着这样的想法,宪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握住了字据。咲子也看透了宪江的主意,在报警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把字据处理掉。因为她自己如果需要,也可以从女儿美穗那里弄到氰酸钠,字据被留下只能是自己被怀疑。可是”



佑辅一边看着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的伤,一边想象着天塌下来也不肯放手的宪江的执着。



“咲子怎么使劲也打不开宪江的手。这时尸体开始了死后硬直,取出字据变得越发困难。焦虑万分的咲子于是放弃了报警。事到如今只好切断宪江的手指来取出字据。这当然犯了尸体损坏罪。但当时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于是咲子用电锯锯断宪江的手指。但是只锯断了手指的尸体被发现的话一样是个大麻烦,因为自己和被害人之间水火不容是公开的事实。警察一定会盯上自己。就算取出了字据,不处理尸体也是一样麻烦。既然如此,就索性制造一个为了搬运方便而将尸体肢解的假象。这样想着,咲子尽可能地将尸体肢解得细碎来掩盖本来的目的,然后将碎尸装进垃圾袋放到花田家的仓房。”



顺着两姐妹指引的方向到达了小菅家,佑辅熄灭引擎回头望向背后。



“这样,就又多了一条抛弃尸体罪。对咲子来说,警方怀疑到自己女儿美穗的可能性也存在,所以尸体必须在花田家被发现。正确与否不得而知,我的推理就是这样。晚安了,向你们的父母问好。啊,对了,可不要再迟到和上课睡觉了喔,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