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LUNCH BREAK(2 / 2)
「简单来说,老师喜欢生物,尤其是——人类。所以呢,我想对人类进行各种研究,像是身体或精神等等。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来当保健室老师喔。」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那好,我就告诉你吧。」
黑医老师用那双宛如野猫般好奇心旺盛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想要尽情观察你们这些高中生♪」
不妙——这个人真的很不妙啊啊啊啊啊啊。
我忍不住在心中这么大声呐喊。虽然外表是冰山美人,但这个人的内在果然很病态,居然把学生当实验动物看待。感觉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解剖实验的受试者,真是有够恐怖的。
「Master,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劈头问些有的没的很失礼喔,您是不是应该要先自我介绍呢?」
「……啊,也、也对,抱歉,亚留美。」
「?为什么您突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呢?」
「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我我我哪有惊惊惊惊慌失措……」
呜哇——怎么办?声音完全在发抖。可是我又不能说「因为昨天晚上在姬宫学姊家见过黑医老师」,而且演技也不像姬宫学姊那么精湛。这样下去的话,就连亚留美也会发现我的异样……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Master根本没有沟通能力可言。」
「……」
……安全上垒。看来她似乎误以为我惊慌的态度是源自于茧居族特有的怕生个性了。啊啊,幸好我是个茧居族……不对,这一点都不值得高兴。
「那么,首先从我开始自我介绍。初次见面,黑医老师。我的名字叫做樱亚留美,是那边那位男学生的双胞胎妹妹。」
「双胞胎?可是你们长得不太像呢。」
「因为我们是异卵双胞胎。」
亚留美自然而然地道出了假设定。因为不能暴露自己生化人造人的身分,她对学校的学生与老师一概宣称我们是双胞胎……
「……唔,有意思,像你这样的人老师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因为——」
你就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啊。
「……」
听了黑医老师的话,我顿时全身僵硬。亚留美的心情一定也差不多吧。
「所以才有意思啊,像你这样的人很有观察的价值呢。下次要不要跟老师一起做实验啊?」
「……不,这就不用了。」
「如果愿意陪老师做实验的话,你就可以叫老师『黑喵』喔。」
「我不会用那么可爱的绰号称呼你的。」
「是吗……真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到很失望,黑医老师露出灰暗的表情低下了头,这个人真的很喜欢做实验呢。不过,再怎么说她也犯不着这么消沉吧……
「难得有这个机会,老师好想听听看你叫我『黑喵』喔……」
「是因为这个喔!」
不过,什么黑喵啊。单就外表看来,黑医老师确实是很像高中生啦,不过个性上可就不适合那么可爱的绰号了。如果老师是猫的话,我们恐怕就是四处窜逃的实验动物吧。
「那么,接下来换介绍下一位。在那边睡得很香甜的小女生是狼谷可怜同学。」
可怜那家伙还在睡吗!我不禁转过视线一看,只见可怜正如同亚留美所介绍的一样在那边呼呼大睡。真羡慕她可以像这样毫无紧张感。
「既然老师都特地过来了,要把她叫起来吗?」
「劝你还是不要吧,亚留美。刚睡醒的可怜简直就像只负伤的野兽呢。」
之前把睡梦中的可怜叫醒的时候,我曾被她狠狠地咬了手臂。她是因为被吵醒觉得很不爽吗?还是把我的手臂误认成牛肉干了呢?真相依然不明。
「放心吧,包在老师身上。」
这时,黑医老师冷不防地接近趴在桌上睡觉的可怜背后。
「呀呜!」
一瞬间,可爱的惨叫声响彻了社团教室内。黑医老师居然双手伸进可怜的制服里,莫名其妙地抚摸起了腹部一带。
「咿呀!你、你是谁啊!」
「呵,敏感度真好呢。既然如此……我摸我摸我摸小」
「哎呀,不行,摸肚脐是犯规的……呀啊呜呜呜!」
「是吗?那么这边呢?」
「咿咿呜呜呜!不行,那边也不行啦啊啊啊啊!」
「呜呼呼……真可爱♪」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一阵特别响亮的叫声后,可怜又砰咚地倒回桌上一动也不动了。然后黑医老师笑着说「哎呀,又睡着啦?」嗯——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报警会比较好啊?如果要为刚才那一幕下标题的话,应该就是「午后的行凶」了吧。
「没办法。那么Master,最后麻烦您自我介绍。」
亚留美大概是判断可怜无法自我介绍了吧,自我介绍的顺序直接轮到了我。
呜……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做自我介绍了。仔细一想,昨天见面时也没有好好地自我介绍过,这下正好。黑医老师应该对我还一无所知才对。
「初、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樱铁之介,是刚才自我介绍过的亚留美的哥哥。」
「请多指教啊,茧居族小弟。」
「为什么老师会知道我的秘密!」
「啊啊,是我告诉她的。因为我想请黑医老师以顾问的身分协助我们进行社团活动。」
「社团活动……这么说来,黑医老师知道机研的目的其实是高中出道罗?」
「那当然。因为姬乃上高中后的形象跟国中时代完全不同嘛。我想这一定是实行了所谓的『高中出道』吧。」
「的确,姬宫学姊巧妙地隐藏了本性……」
「还有,我也听姬乃说过你们都以高中出道为目标了。不过我只知道铁之介是个茧居族,除此之外倒是不太清楚就是了。」
「……」
从刚才的说明听来,虽然黑医老师知道我们力行高中出道的事情,却还不晓得亚留美是个生化人造人罗?
「而且——这话只在这边说,其实以高中出道为目标的并不是只有你们而已。」
「……啊?」
我完全搞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开口反问。于是黑医老师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黑发说:
「老实说,老师也打算以高中出道为目标呢。」
「可是你不是老师吗!」
「那有什么关系?在这所高中里,知道我的兴趣与目的的人就只有你们而已。所以呢,为了打发时间,我也决定要高中出道。」
「……顺便请教一下,你打算以什么样的高中出道为目标呢?」
「这个嘛,果然还是『作为受学生喜爱的老师高中出道』吧。」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把学生当实验动物看待的人怎么可能办得到那种事情,况且这种高中出道本身就是欺骗学生的计划不是吗?
「所以啦,从今天起请多指教罗。既然当上了顾问,有空的话老师也会常来社团露脸的。」
黑医老师露出了有点像是恶作剧般的微笑。
不过我可笑不出来。毕竟这样一来,亚留美不是人类的事实不就更有可能被拆穿了吗?若是知道了亚留美的秘密,这个人好像会欢天喜地地拿她当实验对象。最糟糕的情况下,亚留美说不定还会被拆解开来调查结构呢。
然后。
最麻烦的问题是——
「啊。话说回来,我有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黑医老师若无其事地开口说。
「姬乃跟铁之介正在交往对吧?」
「……」
来了。
这是我最害怕的情况。
没错——黑医老师以为我跟姬宫学姊正在交往。所以无论有谁在场,只要在黑医老师面前我们就必须装成像是在交往的样子……
「……黑医老师,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了什么呢?」
唉,我就说嘛。听完爆炸性发言后,最快做出反应的是亚留美。
她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确认真相。
「哎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老师听说姬乃跟铁之介正在交往呢。」
「听说?听谁说?」
「当然是姬乃跟铁之介啊。」
「也就是说……你跟Master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罗?」
「是啊。昨天深夜在姬乃的房间里,老师跟铁之介曾经见过一次。」
咚——黑医老师的杀人发球深深刨开了我的心。这记漂亮的发球得分连那个人类乱飞的某少年网球漫画都相形失色。过于强大的冲击让接发球方(我)甚至无法动弹。
「……在深夜见到的?那是什么意思?」
「详细情况是这样的。老师去了姬乃的房间,结果发现她把铁之介给推倒了。」
「推、推倒……」
「不过如果是在交往的话,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听说最近的高中生手脚都很快呢。」
「……」
听完黑医老师的话后,亚留美默默地将视线投向我。目标转移。这次的讯问对象似乎是我的样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Master。」
「你、你冷静点,这是有原因的……」
「原因?要有什么原因才会在深夜的时候跑去姬宫学姊房间呢?而且,什么推推推推推倒……」
「冷静点!我马上解释给你听!」
「我很冷静喔,Mister。」
「我的称呼又变了喔!」
亚留美似乎也不免动摇了起来。要不然她不可能用那种像是某棒球队背号永久退休选手般的绰号叫我(注16)。
可恶……既然如此,我只能从头开始说明了吗……?
「亚留美,请你不要一直逼问铁之介好吗?」
突然间,姬宫学姊插进了我们的对话之中……等等,为什么——她要挽住我的手呢?
「姬、姬宫学姊?」
「不要那么惊慌嘛,铁之介,我可是你的恋人啊。」
「呃……不是,那个……」
「哎呀,你想说什么吗?」
一瞬间姬宫学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要是敢多嘴,你就死定了」,她的眼里透露出这段恐怖讯息。那是来自吸血鬼姬宫的恐吓信。
「……」
……对了。
如果要从头到尾跟亚留美解释清楚的话,当然也就得提到昨天深夜去姬宫学姊房间的理由。也就是我撞到了买完东西的她。
注16 指长嶋茂雄。
这样一来,亚留美就会知道姬宫学姊的秘密了。其实——她一个人独居,过着非常俭朴的生活。
而且,我跟姬宫学姊不得不装出正在交往的样子。
毕竟黑医老师人在这里。这个人想要把姬宫学姊带回老家,一旦得知我跟姬宫学姊并没有交往,她可能会强行带走姬宫学姊也说不定——
「Master,为什么您都默不作声呢?」
当我陷入思考的时候,妹妹带着严肃的表情这么问。
………抱歉,亚留美。
在心中道过歉后,我——首度决定对妹妹撒谎。
「亚留美,一直以来瞒着你真的很对不起。其实……我跟姬宫学姊正在交往。」
「……」
虽然动作不大,但亚留美确实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她用快要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说:「这样啊……」
看到她这样子,我不禁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老实说,要对亚留美撒谎真的很不好受。
因为……这家伙是我的妹妹。可是——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我也只能继续撒谎了。至少在姬宫学姊不必担心会被带回老家之前——
「可是,我不相信。」
「咦?」
听到一如往常毫无感情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我的视线前方是樱亚留美。她表现出有点强硬的态度接着说:
「简而言之,我不相信Master跟姬宫学姊正在交往这个情报。」
「不,你说不相信……宄竟是为什么呢?」
我这么一反问,亚留美便嘶地轻轻吸了口气。
「个性阴沉消极又是个茧居族的Master怎么可能跟普通人谈恋爱嘛。」
铿——
我觉得内心深处的纯真部分似乎被金属球棒狠狠打飞了。
…………就是说嘛。
最了解我个性的就是妹妹亚留美。既然如此,就算我说了跟姬宫学姊正在交往,她也不可能马上相信才对。
「亚留美,不管怎么样,对亲哥哥说这种话也未免太没礼貌了吧。你现在就乖乖相信铁之介……」
「不过姬宫学姊不是普通人,所以或许是谈得成恋爱也说不定啦。」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请、请不要说这么失礼的话。我可是清新的女高中生呢。」
「清新的女高中生?简称就是婊子罗。(注17)」
「谁是婊子啊!」
「我失礼了。不过,刚才你说过Master是自己的恋人对吧?既然如此,你是喜欢Master的哪里呢?」
「咦……嗯——这个嘛……」
「怎么了?既然答不出来的话,那就表示Master跟姬宫学姊果然没在交往罗?」
「没、没这回事!我们是恋人!你看,证据就是……」
姬宫学姊缓缓地转头注视着我……哎呀?手肘一带好像有种充满弹力的触感……呃,这个人居然突然抱住了我的手!
「怎、怎样,看清楚了。我们是这么要好呢。」
「……唔唔。」
注17 清新的原文为「ピツチピチ」,婊子则是「ビツチ」。
看到尽管害羞得面红耳赤却还是紧抱着我的姬宫学姊,亚留美低声闷哼起来。这一瞬间的机会——女友并没有白白放过。
「哎呀,亚留美,你该不会是在闹别扭吧?」
「什……没、没这回事……」
「真的吗?『这样下去的话,哥哥就要被抢走了!』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我我我才没想过这么幼稚的事情呢。」
「呵呵呵,是这样吗?」
「~~~~~~」
下知道是不是很气自己被捉弄了,亚留美咬紧嘴唇涨红了脸。
话说回来,差不多也该放开我的手了吧?这样下去的话,我就要脉搏上升心脏过热了。对于身为茧居族的我来说,恋人游戏的门槛果然太高了。
「请你更正,姬宫学姊。我并没有因为Master快要被抢走而在闹别扭。」
「那么,就算哥哥铁之介交了女朋友,你也可以接受罗?」
「这、这个……」
「你果然还是不希望哥哥被抢走吧?」
「才、才没有。绝对没有。不说这个……姬宫学姊才是,身为Master的恋人,你再多表现得像个恋人的样子如何?」
「呃……所以啦,我们不就像这样挽着手……」
「只是抱着胳膊的话,就连无尾熊也办得到。请你再做些更简单明了的事情来证明你们是恋人。比方说……接吻啦。」
「接吻?」
受到出人意表的反击,姬宫学姊顿时惊慌得面红耳赤。
「可、可是,接接接接接接吻……这么难为情的事情……」
「嗯?为什么你那么害臊啊?姬乃。接个吻有什么关系嘛,毕竟你跟铁之介可是恋人呢。」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
姬宫学姊强忍羞愧般用力抓住了制服的裙子,同时狠狠瞪着社团教室的一点。
其视线前方是黑医猫子,她像是找到心爱的玩具似地露出邪恶的微笑。
……不妙,这个人根本一心想要逗弄我们。现在我的立场恰似「汤姆猫与杰利鼠」中的老鼠杰利,更糟的是站在眼前的并非逗趣的汤姆,而是极度嗜虐的黑猫。
总之,这情况真是太糟糕了。
我们在黑医老师面前必须假装正在交往的样子,所以现在可不能示弱——
「我、我明白了……」
「呃……姬宫学姊!」
「呵、呵呵。你你你在慌什么呢?没错,我跟你是恋恋恋恋人。既然如此……接、接个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可是……」
「放、放心吧。别别别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经经经经经验丰富呢……」
姬宫学姊大概也跟我一样焦急吧。她放开我的手臂,笔直地凝视着我的双眼……呃,呜哇啊啊啊啊,这个人眼神都发直了啊!我还没准备好耶!至少让我帮心灵绑好安全带啊!
「铁、铁之介……」
大概是感到紧张吧,用颤抖的嘴唇呼唤我的名字后——姬宫学姊静静地闭上了水汪汪的眼眸。
——逐渐缩短的距离。
因羞耻心而染成淡红色的脸颊。
彷佛恐怖电影中吸血鬼公主般的端正轮廓。
然后是樱桃小口……
「…………嗯。」
或许这是她的初体验也说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姬宫学姊可爱地紧攀着我的肩膀——同时缓缓将嘴唇靠过来……
「————不行!」
眼看着两人的嘴唇就要交叠的时候,一个非常急躁的声音与姬宫学姊「呜呀!」的悲鸣响起。
这也没什么。只是亚留美又像刚才对可怜做过的一样,把巧克力片塞进了姬宫学姊嘴里。
「亚……亚留没!你干什摸啊!」
姬宫学姊一边猛咳,一边强烈抗议。这也难怪。因为说要接吻的明明是亚留美,这家伙却自己插手干涉……
「亚、亚留美?怎么了?」
我觉得她表情有点奇怪,忍不住开口询问。于是亚留美好像很难为情似地结巴了一会儿,然后……
「因、因为……我没想到你们会真的做啊……」
「……那个,亚留美?叫我们接吻的不是你吗……」
「少、少少少少少罗唆!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啊!我还以为你们一定会羞愧得做不下去……」
可是……你们却好像真正的恋人一样……亚留美闹别扭似地低声说。不过,就算这样,她也犯不着用那么强硬的手段阻止吧?平常总是冷静沉着的这家伙难得会如此惊慌。可是就那么亲下去也很糟糕,还真是多亏了她的帮忙啊。
「不、不过,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我们……那个,真的在交往。」
「……」
双眼泛起水光后,亚留美扔下一句「……算了,我不管Master了啦」,便不快地撇开视线,然后她就这样坚决不肯跟我对上眼。
…………不妙。
因为我跟姬官学姊假装交往的阑系,从昨天持续到现在的兄妹吵架似乎变得更加恶化了……
「不过啊,亚留美,还有姬乃。老是吵架不好吧?既然同样都是社团成员,你们应该要更相亲相爱啊。」
「不要,谁要跟这种乳姬相亲相爱啊。」
「……乳姬?那是姬乃的绰号吗?」
「什……亚留美!黑医老师可是我的表姊喔!请你不要在她面前用那个绰号好吗!」
「那有什么关系,不妨趁这个机会在亲戚之间推广开来如何?」
「那样的话我会丢脸到嫁不出去的!」
「别那么生气嘛,乳姬。」
「黑医老师不要也跟着起哄啊!」
「呵呵,对不起。可是——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不好呢。这下子身为顾问的我也得想想办法才行了。」
嗯——黑医老师手贴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然后——过了几秒钟。
「啊,对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拍了一下手。
「我们来举办合宿吧。」
「——啊?」
我、亚留美、姬宫学姊。除了睡着的可怜以外,所有机研成员都对顾问的提议感到惊愕不已。
「我说合宿,也就是稍微举办个要过夜的聚会。为了加深社员之间的凝聚力,老师认为这种活动是很重要的。」
「……那个,黑医老师?你这么说确实也有一番道理,不过这也太突然了吧。况且,合宿地点方面有着落吗?」
喔喔,不愧是姬宫学姊,姑且还是有在做机研社长的工作。最早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她对顾问提出了规劝。
「放心吧,老师已经有打算了。」
另一方面,黑医老师像是黑猫想到压箱宝的恶作剧似地露出微笑。
——下一个瞬间。
她说出了对身为茧居族又罹患重度五月病的我来说无比绝望的合宿地点。
「大家一起去露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