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婚妻是『蛮横千金』……吗?(1 / 2)
「早安~浩之。今天天气真好呢~」
「……早,凉子。才星期一早上,你精神还真好呢。」
「是吗?唉嘿嘿~」
星期一的早晨本来就令人忧郁,再加上由于星期六的『那件事』,我已度过了一整个忧郁的星期日。因此对我来说,此刻在家门前等着的青梅竹马──贺茂凉子的笑容实在有些过于耀眼。
「?咦?浩之,你好像很没精神喔?」
「……是吗?我星期一一直都这样吧。」
「嗯嗯……?是这样吗?你在星期一的确总是很没精神没错,但今天感觉又更加没精神了耶。」
「……不愧是你。」
身为住在隔壁的青梅竹马,果然很瞭解我。
「哎……发生了一些事啦,所以我有点神经紧绷。」
「是吗?如果是那方面的事情,可以找我商量喔。」
「啊……也是呢。我的确是有点事想要商量,不过──」
「早安~!阿浩,凉子!」
「──正好,我也对那个笨蛋一起说明吧。」
「浩、浩之!不行啦!怎么可以说智美是笨蛋?」
「嗯?怎么了吗?」
我的另一位青梅竹马──铃木智美骑着自行车华丽地飞驰而来。她按下煞车,发出『唧唧──!』的声音停下之后,以疑惑的眼神望向了我们。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一大早就很有精神。」
「哎呀,真害羞~反倒是阿浩你一早就一副无精打采的脸。明明身为每天早上都能够跟两位美少女一起上学的幸运儿,干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呢!」
智美说着『啪啪!』地拍了我的背。很痛耶!
「你说谁是美少女啊。即便我退一百步承认凉子是美少女,但你可没有任何美少女的要素好吗。」
「你说什么──!要说凉子是美少女我也认同!可是,我也是美少女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很受欢迎的耶!」
「那是在女生之间。」
要说的话,凉子属于让人想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动物系女孩子,而智美则是相反。
她身为女子篮球社的王牌,再加上男孩子气的外表和言行,以及一头短发等等,收到同性群众的喜爱。尽管我承认她容貌端正,但不能算是『美少女』。
「浩、浩之跟智美,你们别吵了……而且智美,浩之只要好好打扮一下,也是很帅气的……」
「帅气?嗯……阿浩只要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一下的话,是会好很多……但也称不上帅吧?」
「讨、讨厌!智美你真是的!」
「哎,反正阿浩的优点也不是在于长相嘛!也没什么不好啊!对吧,阿浩!」
「那种事无所谓啦。比起那个,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有件事?什么事,浩之?」
「是好消息?坏消息?」
「坏消息。不过是对我来说。」
而且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坏消息。听见我这么说,两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我见状继续说道:
「我啊?──跟人有婚约了。」
于是在星期一的一大早,一阵惊叫便响彻了住宅区。
◇◆◇
「……唉,阿浩。伯父他还在家吗?」
「老爸?应该是还在……怎么了?」
我想说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门前聊,于是在上学途中向她们说出了星期六的事。结果智美经历了脸色发青、发红、发白之后,又再次转为红色,同时停下了手中牵着的自行车,朝我们露出微笑。
「──我要去朝他脸上揍一拳。」
我露出大大的笑容竖起拇指……才不是!
「喂!等等,你说什么啊!」
「对啊,智美!你在说什么!」
「还问我……咦?是我不正常吗,不是吧?」
「不不,不管怎么想都是你不正常吧!」
你是暴力狂啊!
「对啊!你在说什么啊,智美!要揍的不是脸,是肚子才对!」
「……咦?」
凉、凉子?连你也是,在说什么啊!
「啊啊……不愧是凉子,说得对。会留下瘀青嘛。」
「对啊!」
「对啊个头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
吓死我了。要问为什么的话……智美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连平时温顺的凉子也说出这种话。
「你还问我们……你才是好吗!这完全就是人口贩卖不是吗!这在和平的现代日本怎么可能被允许!」
「对啊,浩之!再说,你为什么那么简单就接受了啊!怎样?那个未婚妻就那么可爱吗!?」
「才不是那样好吗。只是……」
不过?我星期日的时候也想了很多,可是啊?
「……我家不是经营一间公司吗?」
「嗯!那就是万恶的元凶对吧!」
「别说什么元凶啊,凉子。既然在经营公司,也就表示雇了员工。而且又是间小公司……你们知道,公司里的人都很疼我吧?你们也是,可别说你们没有受到关照喔。」
「那是……」
「是没错……」
或许是正因为老爸的公司规模不大,里面的气氛如家庭一般温馨。员工旅行的时候除了我之外,连身为青梅竹马的凉子和智美也常常一起同行,受到了员工们很多的照顾与疼爱。虽然由我这个儿子来说不太合适,我家老爸虽然没有身为经营者的才能,但还是有人望的。
「德先生的孩子前阵子才刚出生,还有山岸家的女儿明年也要上大学了。是吧?要是在这种时候,如果老爸的公司倒闭……对吧?」
而且连我家也会很不妙的。虽然据那天所说,我们家的本家是望族,或许会因此得到一些援助也不一定……但就算有援助,恐怕也不是马上就能拿到的吧。大概。
「……既然这样,我想由我忍受是最好的方式。」
「……」
「……」
「……干嘛?不要都不说话啊。」
「……当然会说不出话啊,笨蛋。因为……讨厌!阿浩你这个笨蛋!」
「喂,说我笨蛋太过分了吧?」
「我也的想法也一样。浩之你那份为了大家而忍耐的情操很伟大,而且很帅气……但是,浩之你果然是个笨蛋!」
也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笨。
「而且……对吧?」
「嗯……是吧?」
「这状况很糟糕吧,凉子?」
「糟糕透了……老实说,太出乎意料了……」
「……要怎么办?」
「要跟明美说吗?她也许会帮忙。」
「咦~虽然是很可靠……但要是找明美出马的话,她又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了~」
「……也是喔~」
「喂,为什么会提到明美啊?」
明美是东九条本家的独生女,跟我们同年级。她以前经常来我家玩,当然跟凉子和智美也认识……
「没什么喔,浩之。」
「嗯,没什么,阿浩。」
「……看这样子,绝对有什么吧。」
「就说没有嘛。比起那个,阿浩,你说的未婚妻是──」
「──方便打扰一下吗?东九条浩之同学。」
突然……
或许是因为太专心谈话,我们不知不觉已抵达了校门。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叫住了我。而当我将视线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的是……
「──能耽误你一些时间吗?应该说,你无论如何都得拨时间给我。」
我的未婚妻──桐生彩音双手抱胸,一副不耐烦的脸站在那里。
◇◆◇
我所就读的私立天英馆高中是『程度还行』的升学取向学校。说到这种学校的校舍后方,一般不会是不良少年聚在一起吸菸的场所,也不会有人拿『你!放学后给我到校舍后面来』这种台词来耍流氓,而往往会是发现课桌或是鞋柜里放的附有爱心图案的信封之后,怀着小鹿乱撞的心情前往的,有名的『告白圣地』。
「……你也听说了吧?」
……本来应该是要这样的啊~
「……是啊。」
话说,我跟桐生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但这家伙高高在上的态度是怎么回事?真不愧是『蛮横千金』。
「……是吗,那事情就好说了。从今以后你我就是『未婚夫妻』了,请多指教。」
眼前的美少女说着,一边有节奏地用环抱在胸前的右手食指『咚咚』地敲打左手的手臂。这不管怎么想都不是『爱的告白』,而她的态度看来也完全不像是想着『请多指教』这种可喜的事──私立天英馆高中二年二班桐生彩音,正是这样的少女。
她在我校的二年级生之间──不对,在全校也是极度有名的美少女。家里是有钱人,成绩优秀,体育项目无所不能……简直像是动漫画,或是轻小说里蹦出来的完美千金大小姐。尽管是完美的千金大小姐,但──
「你有在听吗?还是说你耳聋了?你脸的两旁挂着的那对肉块难道是装饰用的?不会回应吗?」
就像这样,她的嘴巴和个性都坏得无可救药。令人能够理解她为何会被冠上『蛮横千金』这个称号。
「……抱歉。我不是不回应你,只是还觉得很惊讶。毕竟突然就有未婚妻耶,不可能不吓到吧。」
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见我这样子,桐生深深叹了口气。
「……是啊。老实说,我听到『你有未婚夫,而且跟你同校』的时候,就有不祥的预感了。」
「不祥的预感?」
「你们家是东九条的分家之一对吧?听到未婚夫在同一所学校的瞬间,我马上就想到是你。」
「……是这样吗?」
我在学校应该不是那么显眼的存在才对。就像要回答我的疑问一般,桐生露出有些轻蔑的眼神,哼了一声。
「你可别误会了。我关注的不是『你』,而是『东九条』。」
「……有什么差别吗?」
「那还用说吗?尽管我对你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你们东九条家古早以前是跟五摄家(译注:指日本镰仓时代出自藤原氏嫡派的五个家族,是最高位的家格。)有关的名门不是吗。若要弥补我们家的『弱点』,这可说是最理想的一桩良缘。」
桐生说着,憎恶地瞪了我一眼。好可怕。
「……既然是良缘,也没什么不好吧。」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彷佛在桐生背后看到一道因愤怒而全身炸毛猫的幻影。但下一瞬间,桐生彷佛死了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要说『良缘』确实是『良缘』。」
「……你这么说好像意有所指啊?怎样?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来听听吧?」
「我想说的可多了。虽然如此……但这些话对你说也没用吧。事到如今,说了也不能怎样……来谈点有建设性的话题好了。你放学后有空吗?」
「……有空。」
「那么,能稍微陪我一下吗?我父亲替我们准备好了新住处。」
「……新住处?」
「……父亲他积极得很。他说他为了这天,特地买下了学校附近的新房子。」
桐生说着垂下肩膀,又叹了口气。
「那可真是……准备周到啊。」
「……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我非得就读天英馆高中这种学校不可啊。原来父亲的目的就是这个。」
「……这么说来,你是私立女子国中毕业的啊。」
这件事一开始掀起了不小的话题。大家都在说新生里有一位『圣海伦纳出身的大小姐』。
「是啊。明明跟我说『学习庶民的生活很重要。只在温室里长大的大小姐是派不上用场的』……结果还不是买了学校附近的高级公寓……被骗了……啧!」
桐生咬牙切齿地说着,样子有些恐怖。再加上她算是个美少女,因此更显得吓人。不过那副样子也只持续了一瞬间,桐生随后『唉──』一声,大大叹了口气。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能请你把放学后的时间空下来吗?我会去你的班上接你。」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太蛮横了吧?」
「……很遗憾,我同样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就饶了我吧。毕竟还得带你瞭解住处才行,所以就一起去吧。」
「……我自己去呢?」
「你不知道在哪里吧?之后向你说明还得多费一道工夫。那么,放学后见。」
桐生随意地挥挥手,走回了校舍。而我则看着她的背影,嘟囔道:
「……没问题吗?」
我不禁对今后的生活感到了一抹不安。
◇◆◇
「辛苦了,阿浩。没事吧?」
当我如往常一样,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靠窗这数一数二的好位子时,一道声音向我搭了话。
我转过头去,看见智美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真的累死我了。」
「……请节哀。」
「嗯。」
「所以……虽然直接这么问不太好……但阿浩你的未婚妻……」
「你猜的没错。」
「……是『蛮横千金』啊……喂,阿浩,要不我还是去揍伯父一拳吧?」
「……不必了。」
我实在不想让我的青梅竹马变成罪犯。不过我倒是希望可以揍了老爸也不会被问罪。我垂下了肩,智美担心地开口道:
「……你看起来真的很累耶。她说了什么?具体来说,像是『为什么我要跟你这种庸俗的家伙结婚啊!』之类的。」
「啊……」
……要说的话,她确实是有抱怨没错,不过……
「……没那么夸张。至少她应该没那么看不起我。」
反倒是你说的话比较过分。什么叫庸俗的家伙啊。我半眯着眼瞪向她,她于是也用同样的眼神回看我。
「……真的吗?毕竟是『那位』桐生同学耶。感觉很可能会说出『你这种庶民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哦~呵呵呵呵!』这种话吧?」
「……是没错。」
我对她的印象确实是那种感觉……但,该说意外地不是那样吗……
「……她好像是没说那么过分的话。」
「……」
「智美?」
「……该不会,桐生同学很中意你吧,阿浩?」
「我想也不是那样……哎,总之得看日后怎么样了。」
我说着趴向了桌子。说起来我真的累了。虽然很抱歉,但第一节课就容我自主停课吧。总得让我回复体力吧?
「啊……阿浩。我有一件好消息,跟一件坏消息。」
「……老实说我哪个都不想听……坏消息是?」
「第一节课是体育课。跟四班一起上。」
「……真的假的。」
「真的。」
「……好消息是?」
「体育课上的是篮球。」
「这也算不上是好消息啊。」
虽然我是喜欢篮球没错?但现在这个状态要我打篮球实在很艰苦。或许是不满我的想法,智美因此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什么嘛,阿浩你这笨蛋。篮球不是你擅长的科目吗?那就该全力以赴啊。」
「好好好。」
「还有……阿浩,你赶快离开教室比较好吧?」
「为什么?」
「你如果不在意是没差啦……不过我们女生要在这里换衣服喔。我自己是无所谓……但其他女孩子就不妙了吧?」
见智美露出奸笑,于是我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我不记得我们聊了这么久,但没想到不知不觉教室里已经只剩下女生了。
「……这里不欢迎我?」
「没错。记得是在体育馆上篮球喔。」
我听着智美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慌忙地冲出教室。教室随后传出了笑声。从笑得最大声是智美这点看来,八成是在热烈谈论我的话题吧。虽然我也多少有中了圈套的感觉,不过……
「……哎,毕竟是智美嘛。」
既然是智美,那我也没办法。
◇◆◇
「……哦,浩之!来得真慢啊!」
当我到达体育馆时,同为三班的田中同学向我打了招呼。尽管田中和蔼地朝我笑着,但我没好气地瞪向了他。
「……走之前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我看你跟铃木聊得很开心,想说去搅局不太好。」
「真是的……还搅局咧,什么意思啊。」
「比起那个,浩之。有件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
「四班有个叫佐岛的人对吧。」
「佐岛?你说篮球社那个?」
「对。那个佐岛跟我们班的藤田都喜欢同一个一年级的女孩子,完全撞个正着。」
「然后呢?」
「所以,他们打算向那个女孩子告白……但是却为了谁先而争了起来。后来,他们决定趁这个机会用篮球来决胜负。」
「那对藤田很不利吧?佐岛不是下届篮球社的队长候补吗?藤田赢不了吧。」
「没错。所以,藤田正在召集志愿人士一起上场。他说会给MVP奖品。」
「奖品?」
「电影的免费优待票。就是前阵子上映的那部。」
「哦,那部好莱坞的大作啊。」
「就是那个!怎么样?你也来参一脚吧?你很会打篮球不是吗?」
……怎么说?我能理解藤田的心情。虽然能理解……但我自己这边可是冒出了『未婚妻』这种超乎常规的存在,哪还有心思担心别人的恋情?而且电影优待票这种奖品实在……
「电影啊……我对那没什么兴……」
「我加入!」
此时,后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总之你别在这么近的地方大喊好吗。耳朵会痛啊!
「……智美。」
「怎样?好了,阿浩你也要一起上!藤田~!我们也要上场!」
智美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我拖了过去。
「浩之,你愿意上场吗!还有铃木也是!很好,这下我们这边赢定了!」
藤田明明刚才还一副背水一战的紧绷模样,一见到我们来,表情马上充满了活力。真是个现实的家伙。
「等等,藤田!找铃木上场太狡猾了吧!她可是女生啊!」
「怎么了,佐岛,有什么意见吗?难道你要拿这当你输掉的借口?你对女生就拿不出全力了?」
佐岛同学奋力提出了抗议──虽然我姑且跟他见过面,但毕竟不熟,所以还是用同学称呼他──我明白佐岛同学的主张,毕竟要是输给智美就太难看了。智美的运动神经超群,而且既然身为篮球社的王牌,篮球自然很强。虽然我最近没看智美打球,不过就算佐岛同学身为队长候补,考虑到男子篮球社在地区大赛首战就被淘汰的实力,他恐怕不会是智美的对手。
「你、你说什么!不过是篮球强了点,少得意忘形啊!」
「哼哼。那种话等你赢了之后再说吧!」
明明没必要这么做,但智美还是向他挑衅。能明显看出佐岛同学的脸色变了。
「啊……智美,别太超过了。藤田、佐岛同学,赶快开始吧。」
由于没人主持场面,出于无奈只好由我出面。老实说我并不想做引人瞩目的事,但麻烦事还是快点了结最好。
「哼哼!佐岛,机会难得,不如我们追加赌注吧?」
「追加赌注?」
「没错!我们女子篮球社,很想使用体育馆更久一点呢~」
「……我们也一样啊。」
「对吧!所以……赢的那一方,可以独占体育馆一个星期!」
「啊?那种事,光靠我怎么可能决定啊!」
「你这下届队长在说什么啊?」
「不管是下届队长还是现任队长都一样啦!那种事,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佐岛同学说着转身背对我们,走向自己那方的场地。而智美则继续对他说道:
「哎呀~你怕啦?」
……就叫你别挑衅人家啊。
「……你说什么?」
「跟有女生的队伍打,你怕输啊?哼~要是佐岛你觉得无所谓的话,我也是没差啦~?」
我说,智美同学?可以请你不要挑衅了吗?
「谁怕谁啊!那么要开打了!」
随他这么一说,三班跟四班的队员在各自的场地散开。跳球由佐岛同学和田中出马。该说理所当然吗……跳球由佐岛取胜,球权归四班所有。
「快攻!」
佐岛同学以篮球社训练出的嗓门喊着『快攻』,同时接下队友传的球。尽管地区赛首战即落败,但篮球社终究还是篮球社。他运着球接连越过了我们三班的成员,以一记带球上篮漂亮地进了球。
「怎么样啊!」
佐岛同学得意地朝藤田摆出庆祝姿势。藤田表情扭曲地看着那副模样,看来很不甘心。
「可恶!」
「别急别急。只要把球交给智美就能赢了,没错吧?」
「对、对啊!好,把球交给铃木就对了!」
听我一说,藤田便迅速打起了精神。果真是个现实的家伙。接着我往智美的方向一看,佐岛同学似乎也理解我们的想法。他紧紧地守着智美不放。
「浩、浩之!铃木被被死守住了!」
「就叫你别着急了。总之你先把球运过中线。」
藤田听了我的话后点了个头,以不安的脚步(手法?)运着球前进。
「喂!阿浩!你也别偷懒,认真打球啊!」
尽管被对手死盯着,智美仍然没有看漏我的动静,对我大发牢骚。
「少管我!倒是你赶快甩掉防守啊!你不是篮球社的吗?」
「你说什么!」
「同队的就别吵架了好吗!」
听见我们争吵,藤田大声喊道,声音彷佛快哭了出来。对藤田来说,这场比赛十分要紧。尽管谈恋爱重要的不是谁先谁后,但我也能理解想抢先于对手的心情。
「藤田,把球给我。」
藤田以不熟练的动作把球传给了我。我边运球前进,边观察着周围。智美依旧被佐岛同学紧紧跟着,实在没机会把球传给她。
「……没办法了。」
我于是站到三分线前,瞄准了篮框。想像球划出轨迹垂直落下,穿过并摇动篮网。接着用力踏出一步,将手中的球投出。
投出的球彷佛被蓝网吸进去一般,『唰』一声进球得分。
「……」
「……」
场上瞬间鸦雀无声。这也难怪,连投球的我自己也很惊讶。这颗三分球进得十分漂亮。
「喔喔喔喔喔!」
随后场上响起了欢声与怒吼,双方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不过,得到这么热烈的反应,反倒让我觉得害羞。
「干得不错嘛!阿浩!」
智美开心地拍了拍我的背。小力一点啦,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