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确定。

只是，若这个时候向帝惊尘发难，他必定会道自己喝醉了，殿前失了仪态，望皇兄不要见怪，再加上从旁有孝端太后，总不可能让她自己的亲儿子吃亏……

也只能让紫胤王不痛不痒。

可恶。

帝惊羽握紧折扇，接收到皇兄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的制止眼神，只得隐忍下来。

然，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这对母子，已经嚣张太久了。

嗯，孝端太后在这个时候表示，哀家还可以再嚣张一点。

她抚了抚自己的明彩珐琅护甲，开口替紫胤王解围，为了不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人前落下话柄，笑盈盈地道，“说起来，不止皇儿好奇，就连哀家也好奇得紧呢。皇帝你登基也快有两年了，却鲜少见你与哪个嫔妃亲近，莫不是没有喜欢的？”

她似是一位好母亲，热情地替儿子张罗女人，一个个如数家珍，“丽妃入宫前是东临国第一美人，整个东临就鲜少有人及得上她貌美的，韦婕妤跳舞一绝可以给皇帝逗趣儿解闷，宝昭仪身姿纤纤别有风情，就连朱嫔也是憨态可爱，皇儿当真一个都不喜欢？”

被孝端太后点名夸奖的四妃，自然是要意思意思故作矜持地低下头。

孝端太后又道，“若是皇儿当真不喜欢，哀家看啊，这个选秀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孝端太后不比帝无忧和紫胤王，前者是弟弟和妹妹，是臣子，后者是太后，皇帝名义上的嫡母，身份上还要压上皇帝一头。

孝端太后开了口，帝惊澜不好再继续沉默，“母后多虑，眼下朕才登基不久，国事繁忙，暂不考虑选秀的事情。”

孝端太后佯怒，“国事再繁忙，皇儿你身为一国之君，替皇家绵延子嗣，也是头等的大事，否则哀家可无缘到底下去面见先帝。今个儿，你必须得给哀家一个准话，嫔妃当中有没有皇儿喜欢的？”

皇帝不语。

但，他却看向了众妃。

在皇帝尊贵又冷冽，含着一丝压迫性的目光看过来时，每一位嫔妃的心都高高悬起。

孝端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今晚帝惊澜必须得在嫔妃当中挑选一个宠幸。

各嫔妃自然都暗自期待，渴望自己成为那个天选之女，与皇帝春风一度。

帝无忧咬了咬粉唇，不明白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怎么事情就演变到了这个地步。

她自然看得出来气氛微妙的紧张。

隐隐的，剑拔弩张。

她似乎……

闯祸了。

让皇兄为难了

下一秒，众人听见皇帝华丽如古琴般淡薄动听的声音响起——

“贵妃呢，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