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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1 / 2)





  夜里凌晨2点,魏东接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杂乱的噪音夹着一串尖利人声,吵醒他怀里刚刚睡着的贺枝南。

  挂断电话后,男人利索起身穿衣,她瞌睡全无,恍恍惚惚的追着他到楼下。

  “出什么事了吗?”

  “朋友那里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他面色凝重,眉目间少见的冷峻,转身见人儿还穿着薄睡衣,他叹了声,上前温柔的抱抱她,“先去睡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我也”

  “这次不行。”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下意识皱眉拒绝。

  平时带她到处溜达当作旅游,可一旦涉及有风险的场合,势必把她封锁在安全区域内。

  她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沉思两秒,小声说:“那你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好。”

  魏东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安抚她的心,给足她承诺,“圣诞节之前,我一定回来。”

  破旧的皮卡车很快驶离小院。

  伴着微弱的尾灯,引擎声逐渐消失在漫漫长夜里。

  她这一夜过得颠荡起伏,又累又困,乖乖回到房间,回到炽热的被子里,睡着他的枕头,上头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

  那股专属于他的安全感,如影随形地围绕着她。

  她入睡很快,一觉到天亮。

  隔壁乡镇的山丘融雪后突发泥石流,滑坡,目前已造成几幢房屋倒塌,死伤不定。

  魏东某个战友在镇委会当小官,因为这个镇的地理位置偏远,救援人员赶到需要一定时间,可抢险救灾的事又是争分夺秒的事,于是战友给魏东打电话,他在赶去的路上告知虎子,虎子又拉上几车适龄的小镇青年,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去隔壁镇参与救援。

  贺枝南接到他的电话时,已是翌日下午。

  他整个人很疲倦,不眠不休忙活一夜,声音沙哑,颗粒感很强。

  “我没事,放心。”他灰头土脸的靠着草屋,喝了口水,平静地转移话题,“你吃饭没?”

  她呼吸缓了几秒,轻声说:“我看见新闻了。”

  言下之意便是,那边什么情况她已知晓一二,让他装作若无其事前多掂量一下可信度。

  魏东咧开干涩的嘴角,坦然承认,“救援人员已经来了,目前很顺利,不出意外我明天就能回来。”

  “嗯。”她垂眼,语气难掩担心。

  “牧洲下午会送东西过来,你别到处乱跑。”

  “什么东西?”

  他笑了下,“晚点就知道了。”

  “好,我等你回家。”

  男人目光延伸至前方,看着还在参与救援工作的乡民,他抹开脸上的泥土,边走边叮嘱她,“我先去忙,你记得按时吃饭。”

  “嗯,你要小”

  电话已然挂断。

  她双目失神的坐在沙发上,两手握着手机,长时间看着电视机屏幕上投射的人影发愣。

  回想昨晚的小别扭,他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后天就是圣诞节。

  她不在乎过不过节,只希望他能平安回家。

  “滋滋。”

  手机再次振动,这次电话那头是妮娜。

  “苏明越说你不接他电话。”

  她语气淡淡的,“我为什么要接?”

  “你昨天还不是陪他到处溜达吗?”妮娜困惑的摸头,“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我是东道主,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再不济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至于冷血到连当导游的面子都不给他。”

  “可我听苏明越嚣张嘚瑟的腔调,好像吃定了你会跟他回去。”

  贺枝南起身,面目表情地往小院走,语调不冷不热,“他嚣张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还没习惯吗?”

  妮娜静了几秒,试探着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神秘一笑,“圣诞那天你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屋外的暖阳照在她脸上,温温的,很舒服。

  隔着电话,妮娜看不见她眸底灰沉的冷光,只隐约察觉到她情绪不佳,识趣的换其他话题。

  两人很自然地开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模式。

  妮娜最近被那些黑粉闹得头晕脑胀,愣是半个小时一个脏字不带问候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

  贺枝南喜欢听她阴阳怪气的腔调,时不时笑着安抚她几句,顺手把被齐齐拨乱的花盆摆正。

  她在魏东身边待久了,逐渐习惯他对任何东西摆放的规整性,她作为强迫症甚至连挑刺的机会都没有。

  久而久之,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是正常人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她下意识以为魏东回来了,踩着棉拖鞋狂奔到门口,一眼瞧见从货车上跳下来的牧洲。

  他还是那副阳光少年郎的爽朗做派,白色卫衣黑色棒球服,皮肤很白,眼睛明亮,让人羡慕的娃娃脸,遮不住的胶原蛋白。

  “嗨,嫂子。”他很爱笑,笑得无比真诚,“好久不见。”

  贺枝南还没吱声,电话那头的妮娜听觉格外灵敏,“男人?”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欸,别呀,听声音还不错,长得帅不帅?身材怎么样?好不好睡的啊?”

  妮娜那疯婆子声音本来就尖,一激动就上蹿下跳,也不知那么娇小的个子爆发能力怎会如此之强。

  总之一连串问题下来,女人尴尬的不知如何作答,走近的牧洲亦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用手遮住听筒,用气音说话,“别闹,挂了。”

  “贺枝南!”

  “嘟嘟嘟”

  全世界都安静了。

  她默默收好手机,满脸窘态地冲牧洲笑笑。

  牧洲笑眼迷人,毫不在意地同她打趣,“嫂子的朋友挺有意思。”

  “不好意思,她有点人来疯。”

  “没事,真性情的姑娘遭人稀罕。”

  贺枝南假笑附和,不再搭话,引导他往屋里走。

  牧洲冲车上几人打个手势,他们便开始拆卸货车后的东西,看着挺庞大,黑布罩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院里看牧洲指挥时专注的神情,猛然回想起魏东之前说过的话。

  那次他们从物流公司出来,她无意间向魏东问起牧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