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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2)





  正因为是敌人才要多加关注。

  在看到自己拿来没办法的小家伙冷硬如钢铁,别人也完全拿他没办法时,心中产生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这些雕虫小技更别想了的微妙自豪和满意,当然也非常合理!

  总之,塞尼迪大人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逻辑有问题。

  大人正想要抓住自己无知到极点的孙女好一阵教诲,至少要让她知晓那个看上去最无欲无求的笨蛋有多危险,绝对不可以轻易接近

  主、主、主人!

  一个仆人疑似手脚发飘地跌撞着进来禀告,那表情,就像是在自家门口看见了活的天神:大、大、大、大

  塞尼迪大人忽然感到一阵心脏抽搐,仿佛即将有天大的祸事降临在自己的府邸。

  只看表面绝对看不出心慌的老者猛地扬眉呵斥:说人话!

  仆人被他震慑得浑身一震,总算是能够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了。

  他说:

  主人啊!大祭司,那位传说中的塔希尔大人来拜访他的恩师,您了!

  塞尼迪:

  不见!把门堵住!就说我病了!不对外见客!!!

  可是主人!夫人已经带着小姐亲自给塔希尔大人开门去了啊!

  塞尼迪(震惊):什么?!

  他没想到

  塞尼迪大人根本没想到!

  敌人的势力范围竟在他毫无觉察之时,已然渗透进了他的内宅,还是即使是他,也完全没有能力扭转的

  几乎全底比斯都知道,塞尼迪大人只有一个妻子,他与年少时就在一起的夫人感情极好,两人只有一个女儿。

  女儿长大后不曾外嫁,只由他这个父亲出面招了一个丈夫上门,就住在他们家中。

  女儿和女婿结婚多年无子,直到前些年才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儿,也就是塞尼迪大人唯一的孙女。

  塞尼迪大人近年来修身养性,很少掺和朝堂之事,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重要的家人着想。

  所以,谁能想到呢?

  一家人里除了塞尼迪大人本人和可怜兮兮的女婿,占据上风的全是女性!

  小孙女前一秒还趴在塞尼迪腿上摇头晃脑,听到某个蠢货!笨蛋!可恶的大祭司的名字,就跟小陀螺似的猛地跳起,撒腿冲向了家门口,塞尼迪大人拦都拦不住。

  妈妈!外婆!你们怎么可以不带丽雅,丽雅也要看漂亮小哥哥哇!呜呜呜呜!

  小孙女一边冲,还一边呜呜大喊,居然被亲妈亲外婆看漂亮小哥哥不带自己的恶劣行为给伤心哭了。

  孽缘!孽障啊!

  今年的奥帕特节,塞尼迪的家人当然也去了。

  老妻领着女儿,女婿抱着孙女,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占据了尼罗河岸边视野最佳的宝地。

  彼时塞尼迪尚不知内情,还以为家人这般兴师动众,是为了欣赏他在队列中英俊一如当年的英姿。

  结果。

  结果!!!

  连最小的孙女都中招了!

  被撇下的老人家被气得捂住胸口,只觉塔希尔真不愧是他的克星,这都能克死他!

  老夫人才不管丈夫那点扭曲的小心思,此刻就已经热情非凡地带人开了门,还直接把门外的大祭司大人往里引,等人在大厅坐下了,才想起至少得通知塞尼迪大人一声。

  塞尼迪大人(冷冰冰):哦。

  都这副光景了,就算想把那个扰乱恩师完美家庭的无耻大祭司赶出去,也晚了一步两步无数步!

  带着要把自己憋死的气,塞尼迪故意耽误了颇久时间,才气势汹汹地杀到现场。

  在正式与不请自来的大祭司进入正题之前,可怜的大人就已先后接到来自妻子/女儿/孙女的警告目光。

  好吧。

  行吧。

  塞尼迪大人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只想问清楚这个混蛋弟子的来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赶出家门。

  他对大祭司的内心世界没有任何关心,从金发青年清冷的面上找到了一丝好似看错了的恍惚,也可以权当做没发现,不知道。

  而且,就算不是看错,这也跟他没关系。

  那所谓的师徒都是别人在说,他们俩人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师徒之情的。

  塞尼迪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自作多情接过这个恩师的名头,对其实多看几眼就能发现陷入了奇怪状态的弟子进行开解。

  在观察之时,他还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念头。

  就如不久前对孙女说出的那句意义不明的话,塞尼迪老早就断言了,塔希尔看起来风光无限,性子还冷漠如冰,却都不过是表面而已,迟早要遇挫。

  塞尼迪还老早就说过,塔希尔迟早要后悔。

  这个年轻人真正让他觉得恼火的原因就在于,本来就不适合走这条路,却偏要为了谁去强行勉强。

  若其圆滑还好,可这人偏偏又倔强得很,树立起高傲不近人情的一面,谁还能接近,被他的锋芒触到的人又怎能喜欢得了他?

  塞尼迪凭借年长者的经验和敏锐的眼力看出来了,年轻人现在不过是有点迷茫而已,还只是开始,等到以后

  哼,不管那时候大祭司大人栽得有多惨,他也不会

  打扰了。

  在塞尼迪家中坐了多久就沉默了多久的金发青年,终于开口说话了。

  塞尼迪对他的强烈不满还未收住,就听到大祭司的声音清清冷冷,却说出了无比直接的内容:我这次来,只是因为无处可去,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你这里来。

  哦,无处可去就到我这噗?!

  好好的一口刚到嘴里的水,就被塞尼迪忍不住喷了出来,他差点还被水呛到。

  已经活成老狐狸的老者脑中想了无数个可能性和阴谋论,就是想不到能有这一出,着实猝不及防。

  无、无处可去?

  不是还有那个笨蛋王子吗?就算真的无处可去,无处可去就不知不觉走到我家来了?我和你小子很熟吗?很熟吗!

  答案当然根本不熟!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塞尼迪失态了,只能强行将原因归结为这也是塔希尔的阴谋突然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干什么!

  没有要事的话,恕不欢迎!

  所以,大人在即将呛死之前,昂起头凶巴巴地回应,显示出迫切要和大祭司拉开距离的决心。

  金发青年静了一会儿,面上还是塞尼迪最不屑的仿若万事都不关己的冷淡。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期间一言不发。

  塞尼迪大人看着这小子闷声不作响的死样子,就感到头一阵接一阵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