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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第30节(2 / 2)


  而且她身子毛病多,住人家那里得添多少麻烦啊……

  可是一个人住在公主府多无聊,要是出了什么事,连个做主的人都找不着。

  而且表哥不在,怎么去找孟梯把脉啊?

  平阳公主望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眸光一动,厉声道:“就说想不想一起去!”

  李轻婵被她一震,忙道:“想、想的。不要一个人待着。”

  “一个字的事情你自己瞎想什么?”平阳公主高声道,“便是到了那边也犯不着有什么顾虑,到时候让你表哥给你安排一个会武艺的侍女,谁敢在你跟前晃,直接把人打一顿。”

  李轻婵胡乱点着头附和。

  平阳公主把这些说完就没别的事了,吩咐侍女道:“把她中衣、被褥全都换掉,再让厨房熬点姜汤,睡前喂给她。”

  吩咐完,她便要走了,人到屏风处,听见李轻婵软着嗓音喊道:“姨母——”

  声音轻软充满期盼,听得平阳公主心上一抖,回头问:“什么事?”

  李轻婵轻轻抿唇,带着鼻音问:“胭脂好漂亮,明日可不可以抹?”

  平阳公主想起白日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生硬道:“既然给了你,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以后我才不管你这些。”

  “嗯。”李轻婵声音软了许多,嗡嗡道,“谢谢姨母。”

  平阳公主在折屏处无声地立了会儿,也“嗯”了一声,领着侍女回住处去了。

  当晚李轻婵烘干发睡下后,又悄悄起了身,摸黑换下了不合身的小衣,又将小匣子里剩余的小衣偷偷塞进衣橱里,和旧小衣混在了一起,这才重新回了床上,空荡荡的小匣子也被她放在了床头。

  一夜无话,次日醒来已天光大亮,纱帐刚掀开一半,李轻婵就觉得刺眼。

  秋云来服侍她起床时兴奋道:“小姐,--------------弋外面下了一整夜的雪,全都白了,可漂亮了!”

  “真的吗?”李轻婵也很高兴,然而她一开口就觉得不大对劲,嗓子有些痛,声音也很沙哑。

  “小姐!”秋云急了,忙把她按回床上,“别是患了伤寒!”

  她这一嗓子把院子里的侍女全都喊过来了,挽月立马要去告知平阳公主,还要请老太医过来,被李轻婵制止。

  钟慕期说过她这毒暂时不能让旁人知道,不能再让别的大夫给她把脉了。

  但是她想不出什么理由不让把脉,咳嗽了几声,心虚道:“表哥找的看病大夫不让看别的大夫。”

  挽月听着她这话有点迷糊,犹豫着道:“要不,奴婢去问问世子?”

  这正合李轻婵心意,轻快地点了头。

  可是钟慕期今日不在府中,没找到人。

  李轻婵觉得自己没什么别的不舒服,不需要看大夫,也记得钟慕期的话,坚决不肯让别的大夫把脉。

  而平阳公主一听是自己儿子的主意,也不坚持,让侍女好好照顾着她,差人寻钟慕期去了。

  外面的雪还飘着,李轻婵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裹成一个球在窗口处往外看。

  钟慕期撑伞过来的时候她远远的就看见了,隔着纷扬的雪花朝他喊道:“表哥。”

  隔得有点远,她嗓音又很低哑,钟慕期没听见。

  他穿着一身暗色衣裳,即便是大雪天也没有披什么大氅斗篷之类的,脊梁直挺挺的,宽肩窄腰十分明显。

  身旁跟着个侍卫模样的人,神色紧绷,看着有些严肃,边走边听对方说着什么,一眼都没往李轻婵这看。

  李轻婵瞅着窗外红梅上的积雪,趁着侍女们都在外间,踮着脚将红梅勾了过来。

  梅花枝一动,上面积的新雪便簌簌往下落,到李轻婵手里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儿了,凉丝丝的,一捏就没多少了。

  她又踮着脚继续攀梅花枝,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个小小的雪球。

  钟慕期也离她越来越近,驻足在不远处与那人说着话,声音很低,李轻婵听得模糊不清。

  不过他也就在那说了一两句,侍卫退下,他则是目不斜视地往李轻婵房门口走去。

  李轻婵屏息,瞅着距离差不多了,偷偷把手中雪球朝他扔了过去,刚沾上他衣摆就化成了碎屑,落在地上与积雪混在了一起。

  也引得他偏头看来。

  李轻婵朝他露了个笑,扒着窗台再次喊道:“表哥。”

  钟慕期走了过来,停在她窗前问:“昨日做了什么?”

  见李轻婵一脸茫然,他补充道:“做了什么事犯的伤寒?”

  李轻婵喉咙发痒,咳嗽了几下道:“兴许是因为头发湿的久了点儿。”

  她觉得这并不重要,往前倾着身子越过窗台凑近了钟慕期,悄声问:“现在怎么办?能不能看大夫吃药啊?”

  “带你出去找孟梯。”

  李轻婵有点惊讶:“这么大雪天出去吗?”

  钟慕期没回答,视线在她身上过了一遍,确认她穿得很暖和,将手中伞一歪搭在了一旁的红梅树上,晃落一阵雪花。

  他道:“别出声。”

  “什么别……唔!”李轻婵说了一半声音停住,因为钟慕期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就这么一提一拽,李轻婵眼前一花,人已经到了窗外。

  她落地时没反应过来,脚下踩着积雪滑了一下,本能地攀住了身旁人的手臂,才发现箍在她后腰上的手臂还没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