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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第50节(2 / 2)


  真的不是因为被那姑娘魅惑了心神才受伤的吗?

  她在钟慕期这里没什么可遮掩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问:“表哥,你以后可不可以做个正人君子?”

  钟慕期眼眸一眯,迅猛抬手擒住了她绕在自己身前的手腕,又把李轻婵吓住了,心惊肉跳地喊他:“别动!表哥你别动!”

  听她这声音不像是察觉了什么,钟慕期冷静问:“我以前哪里不正人君子了?”

  “……唔……”李轻婵挣开他的手,把细纺纱在钟慕期侧肩绕了一圈,手指压住转到他身前,低下头看着他道,“以前也没有哪里不君子,但是你以后要更君子,不能往姑娘家身上看,那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看的。”

  纺纱布包好,她想取剪刀把多余的剪掉,左右张望了下,发现根本就没有准备剪刀,现在也没法喊人去取。

  于是重新坐回到钟慕期腿上,脑袋靠近他胸口,想要把纱布咬出一个小口再撕开。

  甜腻的气息打在身上,钟慕期呼吸乱了,手按在她腰上佯装是在扶着她,生硬地压住要扯她入怀的冲动,嗓音低沉缓缓道:“不行。”

  第56章 做梦

  “哪有说直接不行的啊?”李轻婵一手按着纺纱布, 一手使劲顺着咬开的小口撕扯,“刺啦”一声,将多余的扯断了,“就算不愿意也得说行, 要做个样子。”

  没听见钟慕期回她, 她十指打着结, 头也不抬地道:“再说做君子多好啊, 人人敬仰,让人信赖, 我就喜欢君子。”

  她把纺纱布固定好,直起身来左右看看,见那伤处被裹得严实,没再透出血色,心里总算是安定了几分, 走到外间去洗了手。

  洗得细致,擦干后,这才不经意朝钟慕期看去,见他在烛火下毫不遮掩地盯着自己看, 似乎已看了许久。

  李轻婵心中霍然生出一阵被看穿了的羞赧。

  她觉得钟慕期越来越奇怪, 似乎总是有意无意与她做些亲昵的触碰,每次都让她有种失控的感觉。

  那感觉陌生又吓人, 每次都让她心头乱跳, 许久才能平息。

  李轻婵觉得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好一些, 便顺着“君子”这话头多说了几句。希望钟慕期能听进去,对着别的姑娘家做君子, 对着自己也君子一些。

  但她打心里又喜欢与钟慕期接触, 喜欢靠着他, 喜欢被他抱起,那样让她觉得安心可靠,可那是不应该的。

  她每次想拒绝又舍不得,自己也是怪怪的。

  就连方才坐在他腿上也是,第一次坐下她觉得害怕,后面却又主动坐下。

  其实那时候不坐下也是可以的,就是累了点、麻烦了点,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坐了下去?

  李轻婵心虚,侧过身去看琉璃灯,似自言自语道:“蜡烛怎么忽然变暗了?

  她想作势剪一剪烛花,琉璃灯罩都取下了,想起这边没有剪刀,又讪讪地将灯罩放了回去。

  “阿婵觉得我母亲性情怎么样?”

  身后钟慕期忽然这么问,同时响起的有窸窣的衣服摩擦声,李轻婵不敢回头,转着琉璃灯道:“姨母很好啊。”

  “哪里好?”

  李轻婵犹豫了一下,她最开始见了平阳公主是害怕的,毕竟她那么凶,心思又难猜,总是发火。后来是看见了她为自己出头,自己试着靠近了才知道她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很护短,很好说话。

  只是对着钟慕期说最开始对平阳公主感官不好,她羞于说出口,就笼统道:“姨母对我好啊,我喜欢她。”

  “对你好你就喜欢?”

  “当然啦。”李轻婵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转头瞅他一眼,见他已披好了中衣。

  她转过身,双目睽睽道:“不喜欢对我好的,难道喜欢欺压我、折辱我的吗?我又不傻。”

  李轻婵说到这里想起姑苏那些人,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李铭致是她爹,她小时候是很喜欢的,可后来有了后娘,爹变成了后爹,她也慢慢长大,对这爹的感情越发淡薄。

  她对荀氏是最开始心里就有隔阂的,那毕竟不是她娘,却占着她娘的位置,她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尽量避着。可人家不肯放过她,非要用些小手段折磨她。

  那边的人她都不喜欢了,也不想提起。

  “这倒是。”钟慕期接着问,“那表哥好不好?”

  他自然也是好的。李轻婵想说,又没敢说出口。

  她才说了平阳公主对她好,所以她喜欢平阳公主,这会儿要是再说钟慕期对她好,是不是也要说喜欢钟慕期?这怎么说得出口?

  再说了他现在这么喜欢耍人玩,要是说了,肯定要逼着自己说这让人为难的话。

  李轻婵眼珠子往下看,嘀咕道:“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她说着,脑内灵光一闪,补充着:“表哥君子的时候好,不君子的时候老是欺负人,不好。”

  钟慕期沉吟不语,李轻婵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见他静默了片刻,起身去了窗边,将槛窗推开半扇。

  凉风吹入,将若有若无的暗昧全部吹散,外面明月依旧,高悬着洒下银光。

  “回去吧。”钟慕期转回身道,“太晚了,回去睡吧。”

  李轻婵才意识到自己已在这边待了许久了,伤药都换好了,是该回去了。

  她忙把桌上散乱着的沾了污血的巾帕收起来,这些东西不好被人看到,她打算偷偷找个地方埋起来。

  整理东西时叮嘱道:“表哥你要小心点,不要拉扯到了伤口,睡觉时候也注意点,若是有不舒服就让人去喊我……”

  她看着那带血的巾帕心里瘆得慌,就多说了些,然后跟前一暗,一只手按住她理着的脏帕子的手上。

  钟慕期将她的手掰开,看了看她刚洗干净又被弄脏的手掌心,用衣袖给她擦拭着,道:“知道了,这些很好收拾,我来就行。阿婵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