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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张远和赵戈闻言一怔,交换下眼神,这才开口:“三十岁上下,方脸,吊眉……”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左右他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张远慢慢的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用语言描绘出来,而展鸰则飞快的在纸上舞动,偶尔停下来跟张远沟通几句。

  赵戈等人都下意识屏气凝神,伸长了脖子看,一句话也不敢说。

  眼见着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在纸上渐渐清晰,赵戈终于忍不住拍案叫绝,“神了,神了!”

  展鹤给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饼啪嗒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才停下。铁柱和二狗子立即将谴责的视线丢过去,赵戈满脸歉意,又笨手笨脚的哄了几句,谁知小孩儿反而离他更远,这兄弟俩越发鄙视了……

  吃皇粮的官差又如何?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当展鸰将这幅人像推到面前时,张远激动的心情简直难以自持,翻来覆去的说神技。

  展鸰摇摇头,“我也不是专业的,你再看看,还有哪里不够好,我再调整。”

  虚拟人像速写还是跟那人学的,也有日子没画过了,难免有些生疏。物有相近人有相似,还是谨慎些好。

  事分轻重缓急,张远果然又仔细回忆了一回,再对照画像,“对了,他两只眼睛大小不一样,左眼略大些,右眼眼角微微下垂……是了,就是他!”

  二狗子凑过来看了眼,“果然长得就不像好人,相由心生这话也有些道理。”

  赵戈连声称赞,喜得满面红光,“真是神了,好似一个人活生生站在眼前一般!展姑娘,多谢多谢!得你相助,再没有抓不到的!”

  若有这样神妙的画像相助他们还抓不到罪犯,干脆扒了这身官服,集体去城门口吊死算完。

  张远也是喜得直搓手,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展鸰就道:“我再画几张,回头你们进城找个有经验的师傅刻个版,即便有些走形,想来八九不离十。”

  张远和赵戈都起身一揖到地,郑重道谢,“我们替那些受害的姑娘和他们的家人多谢你!”

  稍后,二人揣着十张画像飞奔而去,铁柱和二狗子就恨不得给展鸰跪下。

  “展姑娘,您别是神仙下凡的吧?”二狗子满脸敬仰的道,“便是那些秀才公,怕也没有这份儿本事!”

  这回铁柱一点也不觉得自家兄弟拍马屁,而是觉得这样的形容恰如其分,也跟着疯狂点头,十分的与有荣焉。

  展鸰轻笑一声,如花笑靥中隐隐带着阴测测的威胁,“说好话也没用,收拾了桌子就去读书吧!”

  二人登时如丧考妣,好似寒风中两颗霜打了的茄子,不过还是一脸沉痛的点头。

  读书识字什么的真的太难了,这样的福真的有些享受不起……

  第11章

  张远和赵戈告辞之后便打马飞奔至黄泉州,彼时城门已然关闭,张远便向城门守卫出示腰牌和公文,“福园州捕头张远有急案求见知州诸大人!人命关天,望速速通达!”

  守卫头领忙亲自过来,查验无误后大手一挥,“开门,放人!”

  张远和赵戈一抱拳,“有劳!”

  两人入城后便直奔知州府衙而去,门子不敢耽搁,连夜禀报,不过一炷香过后,两人便在书房内见到了寝衣外头披着袍子的知州诸清怀诸大人。

  两边之前便已有过往来,又因此次是跨州连府的大案,诸大人也十分重视,闲话并不多说,“听闻你们已经有了嫌犯画像,可带来了?”

  那采花贼行踪诡秘,颇有些拳脚,作案时又善于伪装,之前数次犯案竟都没被见过真容,令人无计可施。直到上个月,此人在福园州再次犯下案子,而那次的受害女子是一户富商家的小姐,因家中养了不少护院,疑犯尚未得手就被发现,后一众捕快及时赶到,将他拿下,并当场去了伪装,这才见过真正样貌。

  可惜那贼子着实狡猾的很,押回的路上竟使了假死之计,打伤随行衙役之后逃脱了!

  张远点头,忙从包裹中掏出展鸰帮忙画的十张画像,又将这些画像的来历说了一遍。

  “一名女子,竟有这般神技!民间当真藏龙卧虎,不可小觑。”诸大人看了人像之后亦是赞不绝口,面露赞许之色,“能看出什么来历吗?”

  这画像同平时他们常见的那种简直犹如云泥之别,若能将此人收于麾下,为国效力为民分忧,便如虎添翼,实在是一桩大大的好事。

  “脊背挺直,下盘稳健,步伐轻盈,举动间暗含规律,应该是个练家子。”张远不假思索的说,“思维严谨洞察敏锐,不是寻常江湖人,说实话,属下不止一次怀疑她是否同为公门中人。”

  之前没注意,如今回想起来倒觉得有些奇怪,他竟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年纪。

  瞧着模样是极年轻的,顶了天也不过二十岁吧,可言行举止却又极其老练,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股洞察世事的锐利与淡然,直教人摸不透深浅……

  “对了,张大哥,你记不记得咱们同她道谢的时候,她回了一句什么话?”赵戈忽然提醒说。

  经他这么一说,张远倒是想起来了,“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什么才算是分内之事,自然就是自己的本分,自己的职责所在。

  “唔,”诸大人摸了摸胡须,在脑海中翻找片刻,最后又摇摇头,“其他地方本官不好说,可这北方七省九府五十八县,在册的衙役捕快都头等一应官职,并未有一人是女子。”

  如今这天下皆是男子当政,除了牢狱女监内有女牢头之外,并无任何女官。

  “女子不可在朝为官,但她总有父母兄弟吧?”张远推测说,“或许是她家人或亲戚之中有人在公门中任职,长期耳濡目染,她有此等想法也不足为奇。”

  “嗯,你说的有道理。”诸大人点了点头。

  但话又说回来,若她当真有父母兄弟在公门之中任职,一个年轻姑娘又缘何会在那等荒郊野岭安家?

  实在叫人想不通。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回禀说他们要找的本地最一流的刻板木匠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候。

  诸大人叫他进来,指着画像如此这般的吩咐下去,叫这匠人立刻先刻一板过来,若是得用,便先印一千份,张贴于城内外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