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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2)


  庄竟思打了个酒嗝,他兴许是喝多了,脸有些红,眼神迷离,笑嘻嘻的说:哥,你说祁老头干嘛总和你过不去啊?他是不是想多打你几下,日后他那戒尺也好送进太学祠堂,流芳千

  小思。斜倚窗边的少年仍是姿态慵懒,看过来的眼神却失了温度,冬夜寒星般冷寂,你喝多了。

  庄竟思一个机灵,立刻醒了酒,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这要是让他们那多疑的太子哥哥听见,可不得了。

  哥。我错了!没下次了,我保证没下次!

  邵云朗却仍皱着眉,见他面色凝重,庄竟思撒娇道:不要生气嘛,这里又没旁人,那你说,我怎么给你认错?

  嘘邵云朗修长的手指抵唇,示意他噤声,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人来了

  咚!!

  小院门被拍的震天响,管理寝舍的司正在院墙外一蹦一蹦,这老爷子虽然身材矮小,但身体着实不错,那颗染了霜色的脑袋在种着青萝的墙头时隐时现,一边跳还一边咆哮:五殿下!!你又犯戒!!

  邵云朗一口酒没咽下去,呛进了嗓子眼,顿时咳了个昏天黑地,他砰的合上窗,指挥沈锐和庄竟思赶紧收拾乱局,一边冲进顾远筝那面屏风后,把赤着上半身的人往外推。

  快快快!顾兄!十万火急!敌军已经在叩城门了!你快去把人拖住。

  顾远筝一手把中衣挡在身前,哭笑不得,好了殿下,我知道了,你让我穿个中衣也好啊。

  掌心贴着的背脊肌理分明,随着顾远筝的动作略微起伏,饮酒后的体温像火舌般掠过邵云朗指尖,他脸一热,烫到了一样收回手。

  咳,那你快点啊。

  邵云朗心里嘀咕,平时看着顾远筝挺瘦的,脱了衣服一看全然不像个读书人的身体,肌肉线条修长,背脊宽厚,隐约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样子。

  偏偏这人长得还白,肤色在烛光下镀上暖色,像质地上乘的玉。

  他没忍住,又看了几眼,等人穿上中衣,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抬眸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顾远筝:殿下,可看够了?

  邵云朗抱臂,理直气壮道:这问题之前就问过一次吧?没看够,还给看?

  顾远筝似笑非笑的将手放在了领口

  我说沈锐的声音越过屏风,语气十足的郁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两位爷,值此危难之际,你俩能等司正走了再撩骚吗?不然等会儿抓住的不只是锅,还有奸情。

  顾远筝:

  邵云朗: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锐口条这么溜呢?!

  一番操作,等司正就要找人撞门的时候,顾远筝开了门,拱手行礼道:司正先生。

  一见顾远筝,司正绷着的面皮先是一松,顾公子啊,和你住一起那五殿下呢?他是不是又在屋里吃咕咚锅?嘿!老朽大老远就闻到味了!

  太香了!讲究过午不食的司正先生眼泪从嘴角流下,带着三分规矩被挑衅的愤怒、三分有辱斯文的恼火,以及四分被勾起馋虫的羞赧,直奔这鸭子窝。

  等到顾远筝开了门,他才恍然想起来,这群鸭回现在不是只有一个人了,这顾公子可不像是个胡闹的人。

  他哪里知道,顾远筝不胡闹,只是纵着邵云朗胡闹罢了。

  司正探头一看,五殿下呢?

  顾远筝垂眸道:学生不知,今日最后看见殿下,还是在花园里,他还不曾回来。

  这倒是附和邵云朗的性格。

  司正摸着胡子,踏入院中,一眼看见坐在石凳上的沈锐和庄竟思,你俩在这干什么?

  庄竟思:我娘有话要我带给五哥,但是等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小步向门口溜。

  司正捻着胡子,抽了两下鼻子,站住!

  庄竟思脚步一顿。

  那小老头狐疑的问:这院子里什么味道?

  院里沉默片刻,沈锐举起手,硬着头皮说:先生,我最近那个日子快到了,信引不太受控制

  司正眯起眼睛:那你又来这干什么?

  顾公子和我说他这里有抑息香呵呵沈锐抓住袖子,蹭掉掌心冷汗,我来借药

  是么?司正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泼掉的红油和汤水,他身为天乾,哪里会闻不出信引和食物香味的区别,只是笑了一声:我要是找不到锅,这事就算了。

  谁还没有少年时呢?老爷子背着手想,要是这群臭小子够机灵,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偷吃个咕咚锅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于是他背着手,慢悠悠的进屋搜查去了。

  院里三人齐齐松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眼树上。

  秋雨后梨树叶子落了一些,但勉强还算浓密,五殿下跨坐在枝桠间,长腿委委屈屈的蜷着,手里端着锅。

  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乙班的人给刺激到了,甲班的公子小姐们卯足了劲要在今年年尾的考核上压倒乙班。

  毕竟明年开春,他们之中有的人就要行冠礼了,再过半年大家便要离开太学,从此或为官,或为将,难道要一辈子背负这种不如乙班耻辱吗?

  坚决不行!要在走前扬眉吐气一次!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邵云朗没想到他们能勇到跑过来劝他用功。

  此时他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的绕着前面顾远筝的头发玩,自从顾公子坐到他前面,他简直不要太快乐,因为顾远筝永远挺直的背脊简直就是天然掩体,他在后面嗑零食、看杂书,先生再也抓不住他了!

  就是晚上回去,小顾老师还要盯着他翻一翻棋谱,昨晚还敢用竹尺打他的手心,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伤及殿下身体是重罪,被人看见的话,我岂不是麻烦了?那下次该挑个看不见的地方打。

  气的邵云朗当场用拳头跟他好好撒娇。

  自从知道顾远筝是个天乾,他下手是一次比一次重,事实证明他能把顾远筝当地坤看有多离谱,这臭小子能打的很,昨晚为了按住他,还把他手腕捏红了一圈。

  顾远筝也没讨好,肩上挨了两拳,要不是舍不得打脸,他非要让顾远筝知道太学红枫为何那么红!

  他对着顾远筝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头才发现身边蹲了个人。

  邵云朗:嗯?

  是那天花园吵架后站出来劝邵云朗努力学习的少女,靖国公独女宇文涟。

  好像被他刚才一瞬间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半晌,宇文涟才小声说:殿下,我抓阄输了。

  邵云朗:啊?

  真倒霉宇文涟自暴自弃,也不蚊子哼哼了,殿下,我代表甲班学子,诚恳万分的希望你考核,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