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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众人稀罕之余还挺期待:毕竟终年都跟一群糙老爷们儿公事,实在不是什么美差。几年破罐子破摔下来,看城外孙屠户家养的母猪都有些眉清目秀……

  意外的是被晏骄当众下面子的郭仵作,竟也没反对。

  晏骄大模大样的学着他们抱拳,俏皮一笑,“以后还请庞大人、齐大人多多担待。”

  庞牧和齐远都给她逗乐了。

  谁知乐不过一瞬,图磬就从外头大步流星进来,“别乐了。”

  晏骄脑海中突然有根弦动了下,本能的问:“是有命案吗?”

  图磬脚步一顿,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预感成真的晏骄干笑两声,“唉,经验罢了,那什么,咱们这就去案发现场?”

  说老实话,法医的绝大部分预感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7章

  图磬又打量了晏骄几眼,这才重新将视线投到庞牧身上,抱拳道:“大人,有百姓报案,西郊广平镇山上发现一具男尸,看打扮像是赶考书生,身份文书不知去向。”

  “广平镇?”庞牧皱眉,“那不是东光县辖下么?怎么报到我平安县?”

  “律法有定,凡两地相接,百姓可就近报案,地方官员不得推诿。”图磬麻利的解释了下,“广平镇虽属东光县辖下,但实际上距离咱们平安县衙更近一些,所以此种事情时有发生。”

  齐远就砸吧嘴,摇头晃脑道:“那不合算,合着赋税、政绩都是他家的,麻烦事儿却都得咱们管,忒贼了。”

  要不是命案当先,晏骄真能笑出来。

  大禄朝律法规定,勘察命案现场须有两名以上在册官员在场,齐远不属于这个系统,而廖无言又刚被庞牧打发去整理文档……

  庞牧活动下手脚,又对晏骄一招手,“走吧。”

  晏骄痛快的哎了声,刚要跑回去拿勘察箱,走了两步又问:“郭仵作不去?”

  齐远就笑,“这种事儿他还不至于攀比吧?”

  “不是攀比,”晏骄发现这人的脑回路很有意思,当即哭笑不得道,“户外命案现场一般远比室内来的复杂得多,今天又下雨,恐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多个人多份力嘛。”

  以前他们一名法医两名助手都快过劳死了,现在就她一个人,那不玩儿命吗?

  能重活一次不容易,且活且珍惜!必须发动一切可能发动的助手!

  广平镇距离平安县衙足有近百里,其中多有山路,一行人辰时出发,颠簸一路,马不停蹄,却也在申时才到。

  没有减震的传统马车简直要命。

  晏骄颠的七荤八素,几欲呕吐,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甚至都顾不上回应郭仵作的暗中观察,只是扒着窗子,拼命张大了嘴巴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又抓着图磬问情况,好转移注意力。

  “图巡检,”她掀开一点车帘,“报案人可曾说过现场情况?”

  图磬好像不是特别想跟她说话,表情淡淡的,不过涉及人命还是尽职尽责道:“死者面部遭受重创,看不出原貌,身上多处伤痕可见骨,可见凶手十分凶残。身份文书和一应值钱财物尽数不见,推测劫财的可能性比较大。”

  晏骄听完,思索片刻,忽然往前喊了一声,“这个时间外出赶考的,大多是什么人呐,庞大人?”

  前一刻还在同自己说话的,图磬本能的以为这话她也是问的自己,谁知刚要张嘴,却听最后又添了声“庞大人”。

  他不由得噎住了。

  晏骄装着没看见图磬的表情,只是专心等待庞牧的答复。

  她早就觉得图磬可能不太喜欢自己,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一马当先的庞牧闻言放慢速度,慢慢落到跟马车平行的位置,神色凝重,“进京会试。”

  这都八月初了,要参加乡试的考生们早就该去考场应卯、点名、核实身份,然后专心备考了。

  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来年二月的会试。

  从这一带往京城走,正常情况下两月可到,正好是考生们喜欢提前去适应、交际、切磋的时间。

  晏骄点点头,瞬间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严肃。

  有资格进京参加会试的,都是举人身份,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半官”,某些特定条件下都是可以直接授予官职的。

  这样的人死了,总要查个清楚的。

  哪怕没有死在自己辖区,庞牧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庞大人,读书人外出赶考遇害的多么?”晏骄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古代交通不便,一旦赶考都是按月甚至按年算。更坑爹的是,出门之后基本等同于失联,可真是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这倒是把庞牧问倒了。

  他压根儿就没参加过什么科举,又是头一回任文职,哪儿知道这些?

  感觉应该不少,但没证据又不好乱讲,不然跟咒人有什么分别?

  见他老老实实摇头,后头齐远也一脸茫然,晏骄微微有些失望,下意识把视线投向一开始交谈过的图磬。

  觉察到她视线的图磬不自觉挺胸抬头,目视远方,一声不吭。

  哼,刚才怎么不问我,现在想起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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