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停了的电夜晚，她看到了她把沈淼，进了沈天苌的房间。

  她一直以为沈淼不喜欢她，是因为他喜欢沈天苌。

  那个从来不会关心她的父亲，却会对沈天苌嘘寒问，偷偷给她零用钱，甚至在停电的夜晚，明明她害怕到睡不着，他也只会去看沈天苌。

  所以一开始，她讨厌沈天苌的原因，就是这么单纯。

  直到后来的暑假，原本她和自己的母亲王小兰回乡下，却在半路因为一点小事吵了架，她负气下了车，回了沈宅。

  在同样的角落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沈淼拦住了刚刚洗好澡的沈天苌。

  那个时候的沈天苌，早已不是刚进沈家时候面黄肌瘦的模样，她现在皮肤光洁水润，五官也出落得越来越惹眼，好看到让沈天歌都嫉妒。

  她看着沈淼把沈天苌拖进房间，她听到沈天苌的反抗，她想要冲进去当场撞破，但最终，她什么也没做。

  但没过多久，沈淼便一脸灰败地从房间里仓惶而出，沈天羽看着他额头受的伤，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感，那瞬间她甚至觉得，如果沈天苌把自己的父亲杀了，她也不会有半点伤心。

  也是这一天，沈天羽终于知道了沈淼对沈天苌的好的原因。

  真相就是那么龌龊，又那么恶心。

  她更想，彻底把沈天苌赶出沈家了。

  她讨厌沈天苌，更恨沈淼！

  “你看到了什么？”沈天苌看着她。

  “沈天苌，你说我要是把我看到的说出去，你会不会也和我爸一样身败名裂？”沈天羽眼里有些威胁。

  沈天苌看着她，半晌。

  “呵——”

  沈天苌冷哧了一声，语气却有几分挑衅：“你可以试试。”

  沈天羽看着她，从她眼里，她看不到一丝惧怕。

  沈天苌不像她。

  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她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天，她决定恨沈淼的同时，也决定了一辈子把这件事当成一辈子的秘密。

  哪怕是王小兰死之前，她都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把沈天苌赶出沈家，就不会再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在沈天苌离开沈家的那个夜晚，她有多高兴。

  但到现在，她终于明白沈天苌的离开，只是所有报复的开始。

  “沈天苌，我妈已经死了。”沈天苌忽然出声。

  沈天苌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王小兰死了？

  沈天羽眼睛似在看沈天苌，但目光却已经飘忽：“她死的时候很痛苦，浑身都疼，她一直哭着求我让她不要再那么痛苦，她拿到了那两本结婚证，她死而无憾了，所以，在她好不容易睡着的之后，我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管，她终于不用那么痛苦了。”

  沈天苌脸色终于有了一丝阴沉，没想到最后结束王小兰生命的，竟然是沈天羽！

  “你觉得可惜吗沈天苌，没能亲眼看着她死，你不是最恨她吗？”

  “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个？”沈天苌开口说道。

  “你没机会了，我悄悄把她火化了，她就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化成了一盆灰……”

  “够了！”

  沈天苌叫了一声：“沈天羽，就算今天是你自己要死，我也不可能放过你爸！”

  沈天羽错愕了一秒，然后忽然笑了一声，笑得很是嘲讽。

  “沈天苌，你以为我会像沈天歌一样蠢？”

  沈天苌一愣，这实在是太不像是能从沈天羽嘴里说出来的话。

  沈天羽没再说话，而是转了身。

  沈天苌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开始看不懂沈天羽。

  才走到门后，沈天羽又转过身来看她：“沈天苌，下周一开庭，还和上次一样，沈天越还是我爸的辩护律师，你来吗？”

  其实也没等沈天苌的回答，沈天羽便径直出了门。

  沈天羽走后，沈天苌又躺了下来，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渐渐又感觉困意袭来，最终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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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仁医院。

  陆之汣到的时候，陆之舞已经吃了午饭又睡下了。

  守在病床边的叶凌南见陆之汣来了，忙起了身，两个人一同走到病房外走廊。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一左一右立在回廊里，引来了不少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