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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不用了,那边我还挺熟的,不会有问题的。”程宜宁不假思索的回绝了。

  “你刚到那边又要租房子,要是手头紧张的话尽管和我说一声——”下午程宜宁去医院后,周小蕾随便打听了下,就得知了程竟兴公司频临倒闭他又住院的消息,她知道程宜宁这会手头多半有些紧张,继续开口说道。

  “我自己还有点积蓄的,你放心好了。”周小蕾越说下去,程宜宁便觉得心头愈发酸楚起来,这种发自肺腑的真心,她甚至在粱舒娟和苏正卓的身上都没有得到过一分一毫。

  这么多年下来,幸而她还有周小蕾这个朋友。

  周小蕾酒量比程宜宁还差,吃完饭后程宜宁收拾了下厨房,周小蕾胡乱擦了把脸就回到卧室里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宜宁跑了这么一天,加上接连出的虚汗,她身上黏糊糊的颇为难受。她到周小蕾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才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外面已是深夜幢幢,她又走到卧室里看了眼周小蕾,她依旧沉睡着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响,程宜宁把卧室的灯关上,这才提着行李离开了周小蕾的住处。

  这一天下来告别太多,而她唯独不愿意和周小蕾留下告别的画面。

  因为这是她心里仅剩的一点余温了。

  a市的酒吧。

  李晓嫒坐在吧台上慢悠悠的喝着手上的鸡尾酒,察觉到身边有男士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倒是依旧旁若无人的喝着手上的酒。

  直到李晓嫒慢悠悠的把手上的鸡尾酒都喝了大半,唐屿安这才开口说道,“李小姐,你都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放好几天长假了,明天是不是该回去上班了,事业单位长期吃空饷,估计影响不会很好。”

  “托你的福,让我这个假期过得特别充实,我这不还在庆祝吗?”李晓嫒放下手上的酒杯,懒洋洋的朝唐屿安望了一眼,话里藏话的说道。

  “李小姐这话说得我就听不明白了,怎么能说是托我的福呢?李小姐要托也是托了你父亲的福。”唐屿安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下,脸上神色不明。

  “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没想明白,本来我让我爸直接出资收购了程竟兴的那家破公司,没想到又冒出新的收购方,是个新注册的抬头,我爸暂时还没查出来这家抬头的实际控制人,就程竟兴那个破公司,居然还有人抢着去接这块烫手山芋。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你觉得呢?”李晓嫒难得狐疑的问道。

  “别急,好戏才刚开始呢。”唐屿安似笑非笑的说道,一双桃花眼笑意微泛,只是脸上的神色依旧漠然的可以,他说完后闲适的拿过李晓嫒喝到一半的酒杯,毫不介意的喝了见底才放回原处,脸上依旧还是带着点莫测的笑意,李晓嫒也打交道过各色各样的人物,像唐屿安这样的她倒是还第一次见着。

  “若不是正好目标一致我才不屑和你合作。苏正卓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李晓嫒按捺不住心头的疑团开口问道。

  “怎么能说得罪我呢,李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苏先生可是从来没有得罪我的。你难道不知道我还有个外号叫做富贵闲人,闲人就是整天干闲人才会做的事情。要不然岂不是白耽了这闲人的虚名?”唐屿安说到这时突然凑到李晓嫒的脸颊边上,语气温柔的反问道。

  许是见着李晓嫒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唐屿安继续心情大好的说道,“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酒水我帮你结掉了。”

  他说完后不顾身后李晓嫒难看的脸色,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唐屿安从酒吧里出来后,看了下腕间的手表,正好是凌晨两点三十分。

  “我们做笔交易吧。”他快速的编辑了短信发出去。

  轻微的声响,果然随即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唐屿安看了下回复内容,凉薄的唇角不知何时在月色下浮起一丝漠然的笑意,这才转身朝他自己的车子那边走了过去。

  ☆、第39章

  程宜宁从周小蕾的住处出来后就直接坐车去了火车站。

  周小蕾楼下的公交站里正好有夜班的公交车。

  此时正是凌晨,程宜宁上车的时候车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乘客,那司机也是边打哈欠边开着车,就连街上都难得见着过往的车辆。

  程宜宁到火车站后取了票没多久火车就到站了。

  她上去后把行李放好,这才靠窗坐了下来。

  深夜寂寥,车厢里的乘客大都在闭目休息着。外面黑影幢幢,隐约可以看到a市的建筑物一闪而过。

  程宜宁盯着窗外纷纷后移的景物,只觉得心头茫然的很。

  黑夜无以复加的漫长,天际边隐有零星的鱼肚白翻了出来,却是依旧黎明未醒。

  她靠在窗边,随着巨大的倦意涌了上来,她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留恋着过往还是最后一次和过往告别。

  梦中她看到还是大二的自己,正好杨树远创立的市场调研的社团在办营销大赛,她被在社团里当新人干事的室友燕子拉去凑个数,几次活动下来,就和杨树远认识了。

  杨树远平常出手阔绰加上性格开朗,而且对于穿着又是极为讲究的,随便往哪一站,也颇有点玉树临风的架子,寝室里的燕子那会被他迷得晕乎乎的,动不动就要找个由头约杨树远出来拿个资料探讨下活动什么的,燕子有心倒追杨树远,不过实际上却是个胆小的主,动不动还要拉着程宜宁当下电灯泡。

  那会寝室里一共就四个人,两个室友处于热恋期完全脱离了寝室的活动,平常就她和燕子形单形孤的一起上下课。

  燕子次次都拿请吃饭的甜头诱。惑程宜宁,程宜宁那会还算是小半个吃货,没有原则的就答应了下来。

  杨树远住的那幢研究生宿舍楼和她们这幢的女生宿舍楼在前后幢,有次燕子和程宜宁照旧在两幢宿舍楼间的凉亭里等着杨树远。

  刚看到杨树远,燕子就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和杨树远打起了招呼。

  正是周日下午,程宜宁刚从暖洋洋的被窝里被燕子拉出来应个场,燕子跑到杨树远身边去了,她还睡意惺忪的坐在凉亭边角上,看着燕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移动的荷尔蒙,她一时间觉得莞尔,又百无聊赖的朝杨树远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见着他和旁边同行的男生说了几句,两人的手上都还拿着本书,估计是结伴从图书馆的方向回来的。

  余晖半揽,有一半被宿舍的建筑挡住,苏正卓那会身子微侧,正立在明暗光线的分割处,向着程宜宁的那边被余晖朗照到,连着他清隽的眉目都看得一清二楚,没被余晖扫到的肩背匿藏在逆光的黑暗中,竟也有种引人遐想的禁。欲美感。

  彼时,他站在那里,身长玉立眉目舒朗。

  她才带到一眼,只觉得心头懵的一下像是被什么撞到,下一秒那点迷糊的睡意早已消散全无,可是那砰然撞击的声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着,苏正卓却已经走远了。

  她此时才忽然明白了燕子一提到杨树远就晕乎乎犯浑的状态,她不比燕子大都时候只在心里yy而已,就开始死皮赖脸的向杨树远套近乎打听苏正卓了。

  “你们不合适。”未料到杨树远刚听就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了。他平常还算好说话的,尤其是对程宜宁鲜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唯独说这时脸上的神色坚定的毫无商量余地。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合适,只要他没有女朋友就成。”程宜宁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口无遮拦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