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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1 / 2)





  一直默默围观的尤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看多了不行,看少了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你家师父给打包放好,每天对着你一个人,就没这么多幺蛾子了。

  顾浚冷哼一声,吧唧一下,重新把尤老头给按回了石匙里。

  临渊派的规模越来越大,地盘自然也越来越广。除了一座潇山,附近的几座山都被划入了临渊派的势力范围。

  董映萱刚在东边扒拉了一块地皮,正在山上大搞基建,忙得脚打后脑勺。曹衍说是下山游历,早不知溜到哪里去了。鲲蚩没有跟着苏于霜几人回九易洲,但他向来懒散的很,这会儿正躲在洞府里睡大觉。

  叶舒在山上逛了一圈,百无聊赖之下,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被忽然冒出来的顾浚给拦住了。

  青年清了清嗓子:“师父,要喝酒吗?”

  “诶?”叶舒不由瞪大眼睛,又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

  顾浚:“……”是哪个家伙说只要请姑娘做她最喜欢的事,对方一定会欢呼雀跃的?

  强忍住把小册子掏出来划拉的冲动,顾浚冷声道:“喝不喝?”

  如果我回答不喝你是不是要翻脸……叶舒额角抽搐:“喝。”

  跟在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徒弟身后,叶舒深感心力交瘁。怎么感觉自从小浚表白失败之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她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自己造的孽。

  叶舒一下觉得气闷,一下又有些烦躁。所以,等到她坐在桌前,即使面对着满桌美酒,依旧可以看得出她神色中的心不在焉。

  难道……不行?顾浚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说来说去,那么多五花八门的追求技巧,也只有对方同样有意时,才会起到效用。若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纵是挖空心思,也不过付尽流水。

  顾浚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了这个念头。沮丧和低落像是藤蔓一样在心底飞速生发,眨眼间就长成了纠缠的参天大树。黑色的枝条化作一张熟悉的脸,他微微倾下.身,嘴角的笑容漫不经心:“失望吗?你早就知道了吧,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嗯?”叶舒放下酒杯,疑惑地望着顾浚,“小浚,你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顾浚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

  顾浚微微转过头,露出那双黑到纯粹的眼睛。他眼瞳深处平静无波,却又幽深得教人心悸。

  “我没事。”他低声道,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将酒瓮推到叶舒面前,“师父,喝酒。”

  叶舒又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确实无事,才抓起酒杯,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他们两人一个鲸吞海饮,一个浅尝辄止。这酒乃是窖藏了数百年的珍品,烈度甚高,叶舒喝了有五六瓶,就醺醺然了。

  喝醉后的人一般会有两种表现,其中一种是人来疯,另一种则与之相反。叶舒很少喝醉,上一次醉后差点扒掉盛南浔的腰带,顾浚本以为她这次又要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出乎意料,女人乖乖地坐在原地,两手紧紧拢住掌中的酒杯,就像抱着什么珍宝似的。

  她将下巴搁在杯沿上,因为醉意,眼睛中仿佛笼罩了一层迷蒙的水雾,泛着略带茶色的光泽。

  “师父,别喝了。”顾浚伸出手,想将叶舒的酒杯拿过来。

  他的指尖触在了那片柔腻的手背上,叶舒抓着杯子不放:“不要。”

  她鼓了鼓腮帮子,微微抬头瞪着顾浚。一绺发丝垂下来,不小心落在了杯中。顾浚下意识地帮她将碎发绾在了耳后,察觉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青年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你醉了。”

  “我没醉。”这是每一个醉鬼都会为自己辩解的话,叶舒露出一个略带傻气的笑容,歪着脑袋,将脸颊靠在顾浚的手背上蹭了蹭,“我才没醉呢……”

  她含混不清地嘀咕着,长睫微垂,星眸半掩。就这样惬意又放松地倚靠着顾浚,似乎下一刻就要沉入梦乡。

  顾浚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像是托着一片轻软的云,又或者拢住一只乖巧的兔子。鬼使神差地,他轻声问道:“师父,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叶舒摇了摇脑袋。

  “那……你喜欢我吗?”

  顾浚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忐忑地等待着,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给吞回去,又迫切想知道叶舒的答案。

  “我……”叶舒仰起脸,两条秀气好看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她苦恼地思索着。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呢?答案应该是不知道吧,但是顾浚一定不喜欢这个答案。

  “我猜你一定不喜欢我的答案。”她诚实地回答。

  顾浚知道,叶舒没有说谎。果然……果然是这样……

  黑色的枝条愈来愈长,最终变成了一个黑衣青年。他抱臂站在顾浚的元神中,嘴角的笑意从漫不经心变成了讥嘲:“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所以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你等一百年,一千年,呵……”他嗤笑一声,“你等的越久,她却会越来越厌烦。”

  “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黑衣青年冷笑着,“想要得到她?那就去抢啊……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只要她是你的,那就够了。”

  魔鬼般的蛊惑声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贪.欲像是潮水,将顾浚仅有的一丝清明吞噬殆尽。就在他要沉溺其间时,正中央的元婴长吟一声,劈手斩碎了狂笑不止的黑衣青年。

  “你生气了?”叶舒有些犹豫地问。

  青年沉默地坐在叶舒身边,他忽然微微一颤,如梦初醒般转过头,就看到了叶舒担忧的眼神。

  不择手段。

  不顾一切。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叶舒的脸颊。“是的,我生气了。”男人低声道。

  “那……”叶舒眨了眨眼睛。

  “你要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