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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马上就到九朗。”肖劲将装着鱼食的塑料袋递给她,“等我回来这家店早就关门。”

  她简直是中邪,鬼使神差一样接过来勾在手里,替他家中比她更听话的一只鱼提“外卖”。

  査士丁尼大道连接九朗与天安大厦,由于陡峭弧度,常被摄影机认作河川瀑布,奔流于冷莹莹街灯下,尼桑同宝马都是他的五彩波涛,交通灯是调度室,行人成为迁徙的鱼。

  突然间尾后出现大鳄,十万火急命在旦夕,有小鱼回头看,啊,原来是大荧幕载着金融危机闷头追。

  肖劲提着她,提着鱼食,在浪潮中翻滚。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从高处向下,底端是一望无际的繁华,身后是数不清的寂寞凄清。

  他站在路口同茵茵说:“回家吃饭。”

  茵茵双脚站内八,扭捏着,“阿叔你不回家?”

  他看了看夹在手里的江楚楚,“我有事。”

  并且是麻烦事。

  他就这样带她走回天安大厦停车场,期间或有人回头,但人人都是面无表情,秉持了本市市民一贯的冷漠作风,值得嘉奖。

  到车边才将她放下,她头发乱了,手里还提着鱼食,没底气发不出火,只剩威胁,“信不信我炒你鱿鱼!”

  “信。”

  面对二十世纪最诚实的胸肌最大屁股最挺的男人,江楚楚被噎得无话可说。

  肖劲上下扫她一眼,没有过多表情,“换不换衣服?”

  楚楚咬咬牙,“换,衣服在十九楼我座位上。”

  说完一扭头往电梯口去,肖劲紧紧跟住,当她是死刑犯放风,一刻不能放松。

  补习班的课程还未结束,有不少人计划拼到十一点。

  她从后门进去,大肚皮女老师还在讲碳酸钙与二氧化硫的隐秘情史。她根本不抬头,进进出出旁若无人。还换肖劲站在门口冲女老师笑一笑,“不好意思,有急事。”

  “不……不要紧……”多看他一眼都面红,讲话结巴人呆滞。

  教室里一个个交头接耳,是少女怀春,都在问门口那位野兽熟男是谁。

  全世界只剩江楚楚沈着脸,抓出包袋就往长廊尽头走。这栋楼窄小,长廊最后仅设一间厕所,男女共用。

  她关上门,隔绝在内。

  他靠在墙边,听不远处朗朗读书声,同学们背公式、国文、单词、名人名言,个个怀揣梦想,将来要做律师、医生、企业家、科学家携手改造世界,与同升后门那一群扮大佬扮阿嫂的少男少女泾渭分明。

  即便没人愿意承认,但有些事情,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