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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她将外套递给他,“多谢。”基本礼貌不能少。

  他接过去,说声“晚安”。

  楚楚放慢速度往外挪,因此有机会瞥见他再一次穿上外套。

  在车里她偷偷闻过,这件衣混杂着橘子味洗发香波与烟草余温,竟然延伸出令人上瘾的香。

  她独自走在月光下,独自一人面红,再独自一人落幕,未遇知音。

  然而夜风是冷的,吹醒了她的梦。

  回到家,仍是满屋狼藉。江展鸿与太太从楼上吵到楼下,家中玻璃器皿历经一场血腥屠杀,所剩无几。今次换江太太去寻找青春,太太们都讲,三十上下的男生最可口,体力好、人懂事,从身到心,哪里都热。

  太太们最渴望烫手灼人温度,连同刚硬勇猛躯壳,简直日夜沉溺。

  书房门大敞,江展鸿的声音撞破墙缝冲进耳膜,“居然去那种地方,脸都给你丢尽!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一回换江太太气度优雅游刃有余,真奇怪,婚姻里仿佛犯错的人才能理直气壮有恃无恐,“我去哪里玩也要先报备?江老板,我是自由人,不许我在本埠消费,我立刻飞去多伦多。退一步说,我至少没被小报记者拍照登报,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也好奇。江老板,你要离婚另娶还是玩玩就过?”

  自卫反击,江太太这一仗打得精彩,江展鸿立即倒台,“又讲到我?我几时提过离婚?镇日疑神疑鬼胡搞乱搞,最好一拍两散,大家都不要好过。”

  “不过就不过,我只管带走阿楚,早晚三顿教她恨她爹地,你看她嫁到程家你还好不好过。”

  “你要走自己走,阿楚姓江,你少打如意算盘。”

  “你试试看,等上庭,看法官怎么判。”

  她几时成为明日新星受尽追捧?楚楚转身上楼,弯腰弓背,仿佛已精疲力竭。

  程嘉瑞,她再一次想到他。

  一个模糊的、丑恶的影,伴随她每一个肮脏腥臭的梦。再多深入,当场就要呕出中午饭。

  万幸仍有医药箱在阳台等待,守护她漂浮不安的梦。

  第二天校园安静,袁柏茹遵守约定不再找她麻烦。闫子高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缠着她进进出出,ms张因为陈家兴在无法纠正的乡音而大肆羞辱,教室内哄堂大笑,就连陈家兴自己,也在“低能”“大陆仔”的嘲笑声中咧开嘴角。

  天空是灰蒙蒙一片,不知何时才能发光。

  晚九点,补习课程按时结束。车水马龙的道路旁,肖劲穿着一件短夹克,站在一盏路灯下,等她。

  她在补习课上新交的朋友于淑云偷偷问:“阿楚,这个是不是你男朋友?”

  楚楚答说:“不是,是我阿叔。”

  “你阿叔好有型,一定好多女朋友。”

  “不知道,谁管他?好啦,我要走啦,明天见。”挥挥手道别,向肖劲站立方向出发,心中思维发散,他这类万中选一的外形,应当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爹地开给他的薪资不低,加之他那份“不要命”的兼职,经济上绝不会差,到这个年纪没有结婚至少也有女伴。

  除非他取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