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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第34节(2 / 2)


  他盯着柯屿,等着他的下一句,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清新漫入鼻尖。

  “我觉得心跳七上八下的。”

  商陆:“……”

  柯屿撑着床,脸凑得更近,垂落的额发掩着双眸,那里面带着干净剔透的促狭,“我被你看光了,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商陆的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没有看光,别碰瓷。”

  柯屿笑出声:“那怎么,补给你?”

  商陆垂下视线不看他:“不用。”

  柯屿抿起唇角,安静地看了商陆两秒,复又坐直,“去洗澡吧。”

  麦安言雷打不动地每天给他发微信,翻来覆去都是劝他不要解约的话术,里面几分真心几分是受汤野命令,柯屿分不清楚。他面无表情地看完今天的份额,依然只是回复一个“阅”,又问「猫怎么样了?」,麦安言回:「你要是坚决解约我就把这五只小崽子掐死」。放完狠话又怂兮兮地发了十几张小猫照片过来。

  商陆洗完澡出来,便看到柯屿屈单膝曲着倚坐在床头,正对着手机笑。他虽然常笑,但笑里贯有一层疏离和戏谑,漫不经心的,并不容易看透。

  “怎么养了这么多猫?”他拣起药罐,看了一眼就知道柯屿没有动,“趴好,帮你上药。”

  “不用——金渐层和布偶是买的,另外三只是流浪猫,在片场黏着我不走。”

  商陆莞尔,又重复一次:“快点。”

  他眼神坚持,柯屿怀疑自己不同意的话会被他强制按趴。背部的t恤被卷起上推,小心翼翼的,并没有擦到。他把脸贴在交叠的手臂上:“行吧,没想到你这种少爷倒也会照顾人。”

  “有个发小,十几岁就去法国留学了,后来一直跟我住一起。他比你还残废,没我照顾就废了。”

  “是那个枝和?”

  商陆挖了一指牙膏,冰凉的触感,贴上伤口时,柯屿“嘶”得一声。

  “疼?”

  柯屿两手抓紧了枕头,埋住脸,瓮声瓮气地说:“疼。”

  商陆无奈,手上动作更轻了些:“是不是明星都像你一样娇生惯养?”

  就差把“娇气”两个字说出口了。

  柯屿静了静,“嗯”了一声,得寸进尺地说:“怕吃苦你有意见?”“看你拍戏挺能吃苦的。”

  柯屿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那是为了养家糊口。”

  指腹顺着伤口细细抹过,药膏在灼热的肌肤相触下化为温热的液体,柯屿绷紧了脊背,心里顺着有了微妙又奇怪的感觉,连带着每一根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屋子里一时没了声音,商陆以为他真疼到这地步,陪他闲聊转移注意力:“你怎么知道小枝的?”

  “看你脸书和推特,不止提过一次。”

  “嗯,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小提琴手。”

  “上次你说的生病的朋友,是不是就是他?”

  “是他,被人抢劫受了枪伤。”

  “你为了他说回法国就回法国。”

  “以为是很重的伤,回去以后才知道是擦伤。他很依赖我,乐团巡回表演,一定要看到我坐在第一排。”

  柯屿认真听着,没有情绪地顺着说了一句“真好”。大概是觉得这样的两个字意味不明,他开玩笑般补充说:“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发小?”

  “不是从小就认识的。他是裴家的私生子,九岁才回本家,家里兄弟姐妹对他敌意很强,他妈妈又没跟着一起,从小受欺负——”

  “然后你挺身而出保护了他?”

  商陆笑了笑:“不算挺身而出,有次宴会时乱跑,看到他一个人在阳台上拉琴,觉得很好听,就认识了。”

  “因为你是商家的少爷,所以裴家的人也因此对他客气了点。”柯屿帮他补充完下半句。

  “算是。”

  “听着像偶像剧的开头,很浪漫。”

  商陆的动作慢了下来,顿了顿,“是吗?那跟你的认识呢?”

  柯屿闭上眼睛,心里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酸涩,“是不可思议。”

  只是迟到了。

  又换了语气不耐烦地问:“好了没有?有这么多伤口吗?你是不是偷偷占我便宜?”

  商陆被他抢白得无语:“我靠,是怕你疼好吗!”

  柯屿反手扯下t恤:“骗你的,我一点都不怕疼,结了痂的伤口怎么会痛?你有没有常识?”

  商陆被噎了一下,手里药罐被劈手夺走,柯屿气势汹汹地说:“我自己来!”

  商陆复又一把抢回:“来个屁!给我趴好!”

  柯屿瞪着他,一股无名火蹭地冒起:“滚,不需要!”

  啪,抬手关掉电灯。

  屋子陷入黑暗,月光照不透,模糊的深蓝中,只有线香的烟柱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