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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第167节(2 / 2)


  嘴唇也被亲肿了,在昏暗旖旎的灯光下泛着红。

  商陆面无表情,嘴角也平直到一丝情绪都没有泄露。

  但场面莫名就冷了下来。

  强吻的姑娘上头得不行,看样子是还没尽兴,一边冲柯屿猛抛飞吻,一边乱七八糟声嘶力地说些什么。是法语,柯屿听不懂,但看周围人死灰复燃的起哄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本能地再次看相商陆,眼神求救。商陆眯了眯眼,冷冰冰地说:“她说你的嘴唇很软,舌头也很软,亲起来很舒服,像是甜的,她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心为你跳动,热情也为你燃烧,请你允许她千百次想吻遍你全身。”

  柯屿:“……”

  你他妈,一定要翻译成这样吗!

  柯屿难堪之下咬牙切齿地说:“谢谢,可以不用这么详细准确。”

  商陆面无表情地一勾唇,挑了挑眉:“信达雅。”

  “信达雅”的话音一落,商陆换了副冷峻至极的表情,盯着姑娘用法语一字一句:“你来晚了,他有心上人。”

  脸上的热度一直到聚会结束都没有消退。不是尴尬,是他妈的丢脸。怎么会在商陆面前被个姑娘给强吻了?!柯屿抄起外套,散场了,他神魂游离地随着剧团往外走,冷不丁脸上又是一记湿润的亲吻——

  柯屿:“?”

  商陆:“……”

  姑娘手上还拎着墨绿啤酒瓶,亲完后大笑着从他身边跑开,与自己的闺蜜一起击了个掌。柯屿抬起手背轻轻擦过脸颊,“……法国人。”

  他意味不明地说。

  “法国人。”

  商陆眸色晦暗地重复。

  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劲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柯屿仰起脸,懵懂地问:“你不高兴吗?”

  商陆垂眸,脚步也一并停下。

  不知道看了几秒,他吐出两个字:“高兴。”

  看他像看个傻子。

  酒店就在附近,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潮湿的路面被路灯照得亮黄。剧团的人都先一步走在前面,柯屿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开口,商陆冷不丁问:“为什么不推开她?”

  被酒精侵袭的大脑反应缓慢,“……啊?”

  “我说——”商陆不耐烦,很轻地啧了一声,“被吻住的时候,为什么不推开她?”

  “推了,”柯屿垂下脸,脸上有温度,“……”

  商陆没听清,不知道他含糊了个什么东西,“什么?”他蹙眉问,“说清楚。”

  柯屿硬着头皮大声说:“推了,碰到了她的胸!”

  商陆:“……”

  柯屿惨不忍睹地扶了下额,崩溃道:“别问了!关你什么事!”

  商陆站定,半晌,烦道:“你说得对,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拉你?我就该站着看她亲你。”

  柯屿低头点了支烟,“对,没错,”他也不耐烦地呛他,白色烟雾掩住他微熏的面容,他问:“所以呢,你为什么要冲上来拉走我?”

  “我——”商陆猛地住嘴,冷冷睨他一眼后扭头就往前走,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柯屿垂手掸了掸烟灰,骂了句脏话。

  刚下过雨的凌晨,高跟鞋在路面上发出散漫的脚步声,剧团的人停下来等他们,人人都左手拎着酒右手夹着烟,抿一口酒抽一口烟,仰头在潮湿的空气中淡淡吁出,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总而言之都很开心。斯黛拉没喝酒,但烟夹在她涂了酒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学生跟在她身侧,她忽然开口道:“你干吗老是要用你那混帐的时间来折磨我?这是十分卑鄙的。”学生仿佛心有灵犀,很快地接下下一句:“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一天,难道这还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这份默契传染到下一个人,刚才亲吻柯屿的姑娘充沛动情地说:“有一天,任何一天。有一天他成了哑巴,有一天我成了瞎子,有一天我们会变成聋子。”

  斯黛拉抿了一口烟:“有一天我们诞生,有一天我们死去,同样的一天,同样的一秒钟,难道这还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都是法文,柯屿听不懂,但看他们抑扬顿挫的声调,想必是什么诗歌或台词。唯一能帮他翻译的人莫名在生气,柯屿看他一眼,商陆冷着脸不情不愿帮他翻译完前四句,怕他融不进氛围又觉得法国人都是神经病,解释道:“《等待戈多》。”

  柯屿点点头,淡淡用中文续道:“他们让新的生命诞生在坟墓上,光明只闪现了一刹那,跟着又是黑夜。”

  斯黛拉和学生们、职员们又再度走远了。

  商陆意外地一怔,问:“你也背过?”

  “嗯,有一段时间很迷存在主义,存在先于本质,自由选择,人是被上帝抛到这个世界的,但人需要找到答案,一个令自己能够自由于荒诞的答案,找答案的过程,也是定义自己本质的过程。”柯屿笑了笑。这里都是顶尖的艺术家与高材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英专硕士,说这些好像有班门弄斧之嫌。

  “好久没看了,忘得差不多了。最开始抑郁症,就是因为不停看这些才走出来的,萨特、加缪、贝克特……我还喜欢契诃夫。”

  商陆猜测道:“《樱桃园》? ”

  柯屿摇摇头:“我有信仰,于是就不那么痛苦,而当我一想到自己的使命,也就不再害怕生活。”

  “《海鸥》。”商陆回道。

  “嗯。”柯屿眼睛很亮地仰首看他,好像在说你真厉害。

  “你这么说,我也有一句诗送给你,”商陆想了想,用英文说:‘我要让自己拥有坚强的根枝,而现在还不到我长叶开花之时’。”

  柯屿笑了起来:“叶芝。”

  商陆脚步停顿了一瞬。他早该猜到,以柯屿对剧本的解读力,以他在文学上的审美直觉,这种天赋根本就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他无数个清晨黄昏阅读出来的。他眸光温柔,抿了抿唇,“好,再考考你——”

  柯屿说:“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