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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第181节(1 / 2)





  “安排公关代理,把相关新闻撤下。”她重新套上t恤,刷地套上半指竞技手套,“去港口吧。”

  港媒说得不无道理,她的确为了商陆黯然神伤。但那又如何?只要在海上,在阳光下,在乘风破浪的专注中,她就能获得平静。

  ·

  影展的电影放送是露天的,但不代表普通岛民和游客可以随意进入。实际上,入口通道全线封闭,偌大的草坪上只有两个人观影而已。当然,这根本抵挡不住别人看热闹的热情。在围墙上、屋顶、乃至任意一块地势更高的大岩石上,都坐满了观众。大人盘膝而坐,小孩骑在肩上,情侣们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轻轻交谈。

  海风鼓荡,吹晃白色的烛光,他们都在等着荧幕亮起,那束光将投射在脸上、照进瞳孔里,将他们带向另一个短暂的、两个小时的世界。

  “我老是想到小时候看露天电影,还有学校里组织放映的日子。”柯屿拎着啤酒罐,“那时候放映队从市里来岛上,放映员就骑着二八杠自行车,挨个村子大喇叭喊过去,说今晚在某某村放映「地道战」或者「庐山恋」。那是过节一样的时刻,为此连晚饭都要提前,大人肩上扛着长凳,小孩拎着板凳,成群结队的到广场上。”

  “你还看过「庐山恋」。”商陆跟他碰了下啤酒罐。

  “看过啊,看过很多次,不过小时候不懂,觉得地道战更好看,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这么热衷。现在想想,放到接吻时的情形很有意思,会有那种嗤笑声,好像对此不齿,但其实眼睛却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接完吻,就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清嗓子的声音,大人有统一阵线,对此都心照不宣,只有我们小孩子看得打哈欠。”

  柯屿抿起唇笑,等着电影放映,边道:“但是我一次都没看过,因为奶奶每次都会捂住我的眼睛。等很多年后,我自己再找资源,一直拉到头,才终于知道,原来那是接吻。”

  商陆安静听他说完,偏过脸去,对他勾勾两指。

  “嗯?”

  柯屿倾身过去,与他交颈,侧耳倾听他要说的话。

  商陆凑到他耳边,亲上他的脸颊。

  眼睛蓦地睁大,心跳在这一刻骤停。这是数百人围观的圆形空地,是荧幕光的聚焦处……“你真是胆大包天。”

  商陆的气息带出若有似无的笑,“借位,你教我的。”

  城中村的暗巷,女高中生的追逐,气喘吁吁中的脚步声,揽过他脖子的一声“亲我”。

  “商陆,”啤酒罐在指下发出被捏紧的噼啪声,“如果有时间机器,你最好从我懂事的第一天开始就提醒我爱你。”他轻轻勾起商陆垂在休闲折叠椅下的手,“因为爱你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商陆勾了勾唇:“柯老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爱我爱得要死。”

  柯屿云淡风轻地吹一声口哨:“差不多吧。”

  在电影制片厂的片头光影里,柯屿静静地想,其实这样就很好,一生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商陆放下心结。商陆当初对他多少耐心,他今天就有多少同等的。

  ·

  柯屿觉得第二天徒不了步了,腿酸到疼。商陆压着他的膝盖,强制帮他拉伸,柯屿疼得倒吸气,两手紧紧扣住枕头忍耐,脚趾都绷紧。商陆蓦地笑起来:“喂,你正常点,不知道还以为被我干成这样。”

  柯屿眼眶红红地骂他:“畜生。”

  商陆看着他的眼睛,歪了下头,拇指用力按上小腿穴位,房车里顿时爆发出惨叫。

  “这才叫畜生。”

  柯屿捶了下床,愤怒道:“你就是没以前爱我了!”

  商陆不管他的挣扎,冷哼一声:“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柯屿眼泪都出来了:“好痛。”

  “你要想明天走不了路,那我现在就松手。”

  “什么——?”柯屿肌肉疼得发抖,“明天还要走?你把我腿锯了吧!”

  商陆笑得要死,强制帮他拉伸半小时后总算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床很窄,一米二的单人床,不知怎么睡下两个成年男性的,大约是贴得够紧的缘故。

  幸而没人来帮他们收拾内务,否则便会奇怪他们为什么另一张床要空着。

  其实说起来,第一晚聊完后,是老老实实分开睡的。到半夜,柯屿敲那一层薄薄的包了白漆的铁皮隔断。

  “干什么?”

  凌晨一点,柯屿说:“我还欠你十一个真心话大冒险。”

  商陆“嗯”一声,眼皮子也没掀,耳边听着柯屿的呼吸声,和平行吹过车窗的海风声。空气很奇怪,闷热又凉爽,鼻尖萦绕的是沐浴露的橘调香。

  “你想不想玩?”

  商陆把“不想”两个字咽下,默默改口说:“大冒险。”

  黑暗中听到柯屿窸窣翻了个身:“你说。”

  商陆闭着眼睛,“走过来,让我抱一下。”

  柯屿伏在枕头上无声地抿起唇角笑,哭过的眼睛又酸又涩。他起身走到商陆那侧,准确无语地找到商陆的怀抱,严丝合缝地贴入。商陆的体温很高,他体贴地让出空间,一手被柯屿枕着,一手环过腰侧,扣住柯屿的肩胛骨。

  一张一米二的床,就是这样睡下两个人的。

  这是第三晚,柯屿被强制拉伸的腿还泛着酸,与商陆的长腿交叠。

  也不嫌热。

  “今天怎么不缠着要了?”商陆的话响在他头顶。

  柯屿真受不了他:“别说的我好像欲求不满一样!”

  商陆又是轻轻一声笑,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从公寓走的那天,有想过回来吗?”

  “没有。”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商陆停了一瞬,想起什么,“每天睁眼就是觉得你今天会联系我,二十四小时,每个小时都觉得很漫长。放弃了一切,进画室的时候、工作的时候,都带着手机,从不静音,从不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