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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衡拧起眉头,将视线从那陌生的瘦老头脸上收回,直接转向周吝:你

  不是我,预感到这小妖怪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周吝抢先打断,他要找棠梨。

  步衡侧过视线,发现棠梨已经伸出一根带着嫩绿叶片的枝杈毫不嫌弃地缠到那瘦老头手腕上,其他枝叶开心地晃着向步衡介绍:这是龙龟。

  龙龟周启?

  步衡微敛眉。

  龙龟好歹是龙君之子,又有知晓天地的传言加持,却是这么副样子,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步衡侧目瞥见周启身上的黑衣黑裤,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吝也不是完全不同,在热衷于不分时段不分场合地穿这么一身黑色并且毫不注意个人形象上还是十分相似的。

  对比之前鹿台山远远瞧见的龙君身上那件妥帖到没有一丝褶皱的套装,看来龙族的遗传基因里并没有写这点。

  周吝一直盯着那只方才明明被吓了一跳,这一刻却又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床边不起身的小妖怪,也把他方才的目光跟表情变化收进眼底。

  忍不住跟着往周启身上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那小妖怪明明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周吝却莫名其妙地感知到他已经将自己跟周启归为了一类,甚至上升到整个龙族。

  他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跨了一步,离周启远了一点。

  尽管对这二人的不请自来十分不满,看着棠梨高兴的样子,步衡没再说什么,他合上手里的写生本,斜倚在书桌上,看着周启和棠梨说话。

  棠梨用树枝点了点周启的脸,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还变成这幅样子?

  找你呗,周启晃了晃脑袋,先前离开的时候在你四周设了道结界,今天突然发现你离开了。

  视线落在步衡身上,轻轻嗅了嗅:这个崽的气味儿有点儿熟,先前在禁地怎么没见过?

  步衡是夔牛新认识的朋友,不是禁地里的妖怪。棠梨跟着嗅了嗅,有些困惑,气味熟可能是因为吃了我的果子?

  周启又歪头看了步衡一会,才收回视线:我就知道是夔牛那家伙,好端端的干嘛要带你走?

  因为

  棠梨把夔牛早上遇到追杀的事儿讲了一遍,解释说,他说鹿台山不安全,怕那个黑影再回去我会有危险。

  周启那张脏兮兮的老脸变得更加难看,他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周吝:你手上的伤是那个黑影留的?

  周吝手臂上的伤还用破布条缠着,胡乱地系了个歪歪扭扭马上变成死扣的扣,上面还沾染着各种血迹泥污。

  步衡看了一眼。

  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两分钟后,他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型医药箱,从里面找出纱布和消毒杀菌类的药水,走到周吝面前。

  伸手。步衡皱着眉头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周吝看了一眼身边的龙龟:嫌弃.jpg

  第21章

  什么?周吝愣了愣。

  步衡偏头看了他一眼:耳朵也受伤了?

  你没完了?周吝的火气被勾了起来,伸手指着步衡的脸。

  然后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看来还能听见,步衡扯掉那团脏兮兮的破布条,看见伤口后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不知道是那伤本来就严重,还是因为处理地太草率,狰狞的伤口上斑驳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辨不出原本面目的绿色渣滓。

  实在是不堪入目。

  让原本凶神恶煞的睚眦莫名地变得有点可怜。

  我看看!周启凑过来,乱糟糟的头发低垂下来,几乎落到伤口上,愈合得很慢啊!

  别碰伤口。步衡皱眉说。

  周吝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将碍事的脑袋推开,想把手臂收回,突然发现那小妖怪正盯着他的伤口面色凝重微微蹙眉。

  似乎是在纠结要怎么处理。

  周吝举着胳膊陷入沉默。

  他虽然脾气不好,面对别人的好意时也会尽量收敛克制。

  若以往有人好心替他换药,他不管接不接受一定会说句谢谢,日后会在别的地方加倍给予回报,偏偏这小妖怪不同于别的好心人,他们之间宿怨一大堆,连心平气和的说话都成问题

  你是周吝摸了摸鼻子,面上表情不太自在,往他放在旁边小桌上的一堆东西看了一眼,要给我换药?

  步衡似乎已经考虑清楚,扭头从身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检查那瓶子上的标签,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帮你截肢。

  周吝:

  这小妖怪就是不能好好说话!

  步衡拧开瓶盖,凑到鼻尖嗅了嗅,另一只手用镊子夹着一块干净的棉球:忍着点。

  这话听起来像是提醒,却根本没给周吝反应的时间,瓶里的液体汹涌而出,毫不客气地浇在了伤口上。

  你嘶!周吝倒吸一口冷气,一巴掌甩在步衡手上,直接打飞了他手里的瓶子。

  瓶子落到地上,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泛起白色泡沫。

  周吝低头,发现步衡手背被自己打过的地方微微发红,另一只手还捏着那块棉球,面上有些许茫然。

  周吝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我不是有意的,伤口位置还残存着方才那股灼烧感,他咬着牙强迫自己忽视那种感觉,抱歉。

  步衡看了他一眼,低头用棉球就着刚刚的液体轻轻擦去附着在伤口上的东西。

  双氧水清洗伤口的时候会有灼烧感,他回头又拿了一个差不多的瓶子,现在要冲去双氧水。

  他往周吝脸上看了一眼,再说一次,忍着点。

  周吝没接话,左臂向上抬了抬,直接伸到步衡眼前,另一只手在背后悄悄地捏紧了衣角。

  步衡把这细微的举动收入眼底,手上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

  后续的清洗消毒步骤还算顺利,除了棠梨又摸了两片灵草出来,建议步衡嚼碎之后敷在伤口上。

  步衡也终于明白先前不明的绿色渣滓是什么,锁着眉头坚定地拒绝了棠梨尽管对方一再保证,灵草对于愈合伤口有奇效。

  他用纱布将伤口仔细包扎起来,规规整整地打了个结。

  看懂了吗?步衡把那个结扭正,回头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医药箱,朝周吝脚上指了指,鞋带也可以这么系。

  周吝愣了愣,跟着低头看了眼脚上自己花了很大功夫才绑得结结实实的球鞋,没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这个吃了。步衡掌心托着一片药,消炎药。

  周吝伸手将小药片捏了起来,指尖从步衡掌心划过,微烫,还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