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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23节(2 / 2)


  两人说了几句话,感觉车厢速度放缓,后知后觉外面的声音静谧许多。

  江颂月掀帘一看,已经快到府上。

  让闻人惊阙送她回府已是不该,不好再请他入内歇脚。

  “就到了。”江颂月道,“你记得回去就找大夫……”

  江颂月重复说过的话,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有点啰嗦,刚停下,见闻人惊阙朝自己张开手。

  她没有思考就将手递了过去。

  闻人惊阙抓住她的手,顺着指骨往上,摸到她腕上的红玉镯,道:“我都记住了,会按你说的去做。颂月,我有一事想与你说,又怕你不高兴……”

  江颂月头一回听他怕自己不高兴,新奇又感动,保证道:“你说,我不生气的。”

  “听闻近日小侯爷总去你府上寻你……”闻人惊阙揉着江颂月的手,说的很慢。

  “虽说他两个月前才满十六,但到底是个男人……我不是阻拦你与他人来往,是想问你,婚前这几日可否不理会他?就当是照顾我的脸面了。”

  一听他提起陶宿锦,江颂月猛然记起先前那阵异样的注视感,就来自小侯爷的随行侍卫。

  可惜她没来得及找到源头。

  江颂月素来很相信直觉,何况现在到处都在传夜鸦山匪首要寻她报复,她更应该谨慎些。

  “我不见他就是了。”江颂月道,“待会儿我就让人闭门谢客,成亲前再也不出府了,谁也不见。”

  “辛苦颂月了。”闻人惊阙捏了捏她的手。

  马车在这时停下,外面的云翘道:“县主,咱们到了。”

  江颂月先应了云翘一声,再与闻人惊阙道:“我回去了。”

  闻人惊阙“嗯”了一声。

  在江颂月将手抽动,要下马车时,他忽地又喊了一声,“颂月。”

  “嗯?”江颂月回头,被他重新牵起手。

  闻人惊阙睁着弥漫着薄雾的双眼,向着江颂月靠近的同时,两手也轻缓抬起,慢慢将她环住。

  动作很慢,留有足够的拒绝的时间。

  江颂月没动,只在阴影披头盖下时缩起肩膀,紧张得微微含胸。

  闻人惊阙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很轻,蜻蜓点水一般,两人发生触碰的除了衣角,就只有肩头了,闻人惊阙甚至连手都是虚覆在江颂月后背上的。

  江颂月六岁之后就没被男人抱过了,这会儿被俊秀的未婚夫君轻柔地抱着,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藏着只欢快的小鹿一样。

  闻人惊阙很快松开她。

  江颂月嘴角想往上翘,又要矜持,最后强压的情绪化成盈盈水光,蕴藏在了明亮双眸中。

  “我走了。”她再次道别,声音比春蚕新丝还要细软。

  “嗯。”闻人惊阙笑着点头。

  江颂月又想叮嘱他回去记得看大夫了。

  十八岁,年纪是比寻常待嫁的姑娘稍微大了点儿,但还不至于是个老太婆。

  江颂月不想被嫌弃唠叨,忍下絮叨的冲动,推开车厢门,提着裙子轻盈地跳了下去。

  .

  十月下旬,凉风簌簌,赶在晚秋最后一批桂花凋零之前,京城迎来一桩盛大的喜事。

  辅国公府瞎眼的五公子要成亲了。

  前几日两府互送聘礼嫁妆,声势浩大,已经满城皆知了,到了这一日,更是盛况惊人。

  江家门第低,亲朋少,前来贺喜的除了唯一的亲戚表姑丈一家,本该只有粮商钱家、云州宋寡妇的人与少数交好的商户,再加上太后为体现皇家的浩荡圣恩、派来送礼的宫女太监撑场,府中也算热闹。

  谁知小侯爷陶宿锦自觉与江颂月是合伙人,抛下去国公府的侯爷与侯夫人,竟独自带着贺礼来了江家。

  他生性哎胡闹就罢了,更让人惊讶的是武夷将军也来了。

  严正威武的冷脸将军带了大批将士,把江家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家唯一能撑场面的男眷就是周千秤父子,本想来借着江家风光占便宜的,没想到被迫接待起武夷将军,吓得二人两股战战,屁股不敢挨着椅子。

  闺房中,江颂月被祖母按着喂了甜汤团,补口脂之前问:“武夷将军还在吗?”

  “在呢,说是为你贺新婚,礼未成,怎么能走?”

  因为不请自来的武夷将军,所有宾客都战战兢兢,江颂月的院落之外,除了小侯爷,几乎人人缩着脑袋,贺喜声都不敢抬高。

  可坦白说,江家与武夷将军并无交情,唯一能牵扯到一起的,就是月前流落山野时,幸得他带人搜救而回。

  这是皇命,江家也已送了礼答谢,远不至于让人亲自上门贺喜,还带着那么多将士。

  “是为了防人作乱?”钱双瑛大胆猜测,就差明着说是防夜鸦山匪了。

  “不许胡说!”江老夫人听见,一声厉喝让钱双瑛销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