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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30节(2 / 2)


  江颂月眉头微松,是因为辅国公在,所以没人敢造次?

  那眼神凌厉的老国公,的确让人惧怕。——他一出现,所有人都寂静无声,三四岁的孩子都不敢叫嚷了。

  “再有是,六妹被关进宗祠,今早刚放出来,原因是与外人透漏我的行踪,致使我双目失明。”

  两件事没有确定是否有直接关系,但所有人都接受这个理由,认为闻人雨棠理应被罚。

  有严厉的老家主在,还有刚刚连累闻人惊阙的罪魁祸首做例子,人人谨言慎行,这样就说的通了。

  江颂月都没说话,脸上刚露出缓和神色,闻人惊阙就道:“颂月,你是觉得我对你说谎了吗?”

  轻飘飘一句话,问得江颂月心虚起来。

  她没想的这么严重,只是经过昨晚到今日的接触,模糊觉得闻人惊阙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从前他在江颂月严眼中,是温润如玉的大家公子,对谁都亲和体贴,对妻子也会相敬如宾。

  成亲后发现他会哄人,会说些调笑的话,偶尔还会逗弄她一下。

  有点差异,但是不大,江颂月接受的很快。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江颂月还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这种感受难以道清,像冰面上的寒气、箭矢划过的锐气,没法捕捉,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她没说话,闻人惊阙喊了她一声,伸手去牵她,刚碰到,被她躲开。

  “我是觉得府中人与你都不亲近……”何止不亲近,简直是疏离淡漠,兄弟姐妹之间是这样,父子之间也是。

  闻人惊阙与他生父,一天下来说的话,五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若非闻人惊阙拉着她喊父亲,她都不能相信他们是父子。

  “我说过了,我与三哥从小被祖父养在槐江,莫说在各地为官的叔伯,就是父母,也三五年才见一面。后虽住在同一府邸,但那会儿年岁已长……的确如你所见,没有寻常人家那般亲近。”

  江颂月还想说他与闻人慕松也不像兄弟,转念一想三公子那冰冷的脸,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

  三公子与他孕中的夫人都冷淡着呢。

  江颂月的记忆中没有父母,只有迂腐的祖父,与对她足够疼爱的祖母,兄弟姐妹也没有,都是听钱双瑛提起的。

  她一直以为大多数人家里,血亲之间就算不是全部相亲相助,也一定有几个很亲近的。

  今日看见国公府的景象,才知亲近的是旁人,她夫君不在其中。

  ‘颂月,你是在怀疑我欺骗了你,是吗?’

  事情到了闻人惊阙口中,听着就格外的严重。

  江颂月不想与他生出嫌隙,辩解道:“不是,我、我是觉得奇怪……还有那位堂叔……”

  这就涉及今日另一件事了。

  宴席未开,那位年轻的堂叔就与辅国公顶撞起来。

  江颂月不在旁边,不知缘由,就听见他朗笑一声,道:“得了,我还是走了——玉镜,闲暇时我再来寻你。”

  不顾辅国公铁青的面色,他甩袖离开,背影潇洒不羁。

  江颂月至今不知道这位堂叔的名字。

  “他只是名义上的堂叔,实际是祖父亲生的第四子,我四叔。”

  江颂月愣住。

  她听人说过,辅国公的确有四个儿子,最小的那个早就病死了……

  “他与祖父不和,十八岁离家,十年来只回来过两次……这事说来话长。颂月,我累了,你若想听,改日我再细说与你,可好?”

  江颂月的每一个疑问,他都耐心解答了,听着好像又是她多心了。

  显得她多不信任闻人惊阙。

  江颂月内心反思了下,忙躺下,道:“那就不说了,睡了睡了,今日累坏了。”

  闻人惊阙却没立刻动作,问:“这就睡了?颂月,烛灯熄了吗?”

  那自然是没有,从闻人惊阙进屋后,江颂月就在与他谈论今日的事情,根本没空出时间去熄灯。

  她也不想熄。

  “熄了,侍女出去时熄的。”

  闻人惊阙望着她脸上投下的光影,“哦”了一声,躺在了在她身侧。

  再问:“颂月,晨起时我忘了问,你夜间几时睡着的?昨夜风大,可有惊醒?”

  江颂月哪里知晓,昨夜她看图册不知看到何时,困得受不住了,自然就睡过去了。

  她只答后面的,“没有,天亮才醒。”

  “那就好,我刚才突然记起,昨夜朦胧中好像听见你喊我了……”

  江颂月心里一咯噔,记起自己昨夜的确喊过他,看小人书之前喊的。

  他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你做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