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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36节(2 / 2)


  闻人惊阙忍了两息,闭上眼向着披风的系带伸手。

  修长的手指摆动几下,将系带打了个死结。

  “月萝,来帮我一下。”

  江颂月回神,就见闻人惊阙身上还披着她的披风,旁边的侍婢正满面疑惑看着他。

  “这披风我解不开。”闻人惊阙眉头紧皱,神情中隐含无奈。

  江颂月不愿意夫君被人看笑话,立刻撵走侍女,忙不迭地来到闻人惊阙面前。

  她踮起脚扯了扯披风的系带,满是歉意道:“大抵是我给你穿上的时候不小心系了死结,没事儿,我给你解开。”

  闻人惊阙比江颂月高出许多,又是挺拔地立着,她踮着脚很是费劲,解了会儿无果,不由得纳闷,“我有系这么紧吗?”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闻人惊阙面不改色道。

  江颂月一想也是,不是她系的,难道还能是闻人惊阙自己弄的吗?

  她只好承认下来,一心一意解着,半晌没有进展,她实在累得慌,拍拍闻人惊阙的肩膀,道:“低一些。”

  闻人惊阙顺着她的方向弯腰。

  他弯的太突然,江颂月还仰着脸呢,就觉面颊一热,看见一张骤然放大的俊脸。

  而她手中的绳结也因闻人惊阙弯下的腰而靠近,那尖锐的喉结,就这样抵在了她指背上。

  江颂月懵了一下,呼吸一错,气息扑到近在咫尺的脸上,抚动了他垂落的碎发。

  闻人惊阙似有所感,微微偏头,像是要避开,挺立的鼻尖却正好在江颂月的鼻尖轻轻擦了一下。

  江颂月打了个哆嗦,四肢开始发软,踮着的脚不由自主地往下放,极缓地将纠缠在一起的气息慢慢抽离。

  可闻人惊阙似乎怕她不便,继续向下追了过来,始终与她只隔数寸距离。

  江颂月为这样近的距离心悸,屏息望着闻人惊阙,大气不敢出,直到闻人惊阙忽然歪头,双唇凑到她紧紧抿着的红唇前,轻嗅了一下。

  刹那间,心火烧遍整个心扉。

  江颂月喘息突起,抓着系带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感受着紧密抵着指背的喉结,满眼都是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踮一下脚,就如同最初,她只要轻轻踮一下脚,就能亲吻到闻人惊阙了。

  他是江颂月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浓眉如剑,山水画般蕴着无尽深意的眼眸里只看得见她一人,还有那高挺的鼻梁,鼻梁骨那么硬,若是亲下来,一定得歪着头的,就像现在这样……

  江颂月目光痴迷地下移,落在了他饱满的双唇上。

  那双唇看着很软,离得很近,微微开启,像诱人前去采摘的莲花花瓣,江颂月都能感受到其中热流与淡淡的茶香。

  她呼吸又急又热,心底有声音催着她踮脚,催着她亲上去感受一下。

  这是她夫君,性子温润,洞房都能由着她乱来,亲一下,想来是不会介意的。

  江颂月吞咽着口水,缓慢踮脚凑近,将要碰住那双微启的唇,突然感到指背被什么东西碾压了下。

  她下意识垂眸,看见了手中抓紧的系带与抵在指背上翻滚的喉结,还有闻人惊阙身上尚未脱下的朱砂红披风。

  闻人惊阙白净而不显文弱,身材修长又不会让人觉得干瘪无力,穿着姑娘家颜色艳丽的披风,纵然不合身,也是极好看的。

  俊俏的人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哪怕是丑陋、低俗的杂乱色彩,在他身上都能穿出翩然若仙的出尘不凡。

  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痴迷中,这个想法如同晴空霹雳打在江颂月脑中,刹那间,她犹若打通了任督二脉,迷蒙双目陡然恢复清亮。

  她的手下滑,按着闻人惊阙的胸膛,高声喊道:“我知道了!来人!”

  随着这清亮的嗓音,外面即刻传来侍婢的杂乱脚步声。

  闻人惊阙:“……”

  为诱猎物入唇,他耐心等了许久,没想到都到嘴边了,让人跑了。

  “把那两匹鲛鱼锦取来,现在就去,我有急用。”

  “明日大早就去请绣娘……对,要常用的那几个……”

  “卫章呢?让他立刻去缘宝阁守着那批鲛鱼锦,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许动……”

  一系列事情吩咐完了,她满面欢喜地再看闻人惊阙,道:“玉镜,你不是很喜欢鲛鱼锦帕子的触感吗,还说它适合做寝衣?我让人给你做两套好不好?”

  “寝衣外衫都用它做,等立冬宫宴上,你就穿那身新衣,我保管能让所有人惊艳。”

  闻人惊阙忆着手下对那批鲛鱼锦的形容,额角猛地跳了一下。

  可江颂月只与他说有人意欲在缘宝阁纵火行凶,没说鲛鱼锦被毁的事,所以他不该知晓那批料子如今是何等光景。

  “哎呀,披风还没给你解下。”江颂月在这时记起解了半晌的系带。

  闻人惊阙的情绪在这短短片刻中急剧起伏,看着侍婢们匆匆进入,再看着她们一个个退出,现在闺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

  没关系,他的耐心和韧性都是极好的,被打断了可以重来。

  为了让江颂月再次靠近,他没拒绝那艳俗的鲛鱼锦,而是温声诱哄道:“月萝对我最好,你让人给我裁的新衣,必定也是极好的,我都听你的。”

  闻人惊阙说完,静静等着江颂月的手凑到自己喉间,却见她转身跑去垂纱外。

  很快,她跑回来,手中拿着一把侍婢们做针线活用的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