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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40节(2 / 2)


  “外人?”闻人惊阙轻声重复这两个字,尾音幽幽,“缘宝阁近日没让外人进去过啊……”

  江颂月觉得他话中暗藏其他含义,想了会儿没想透,刚想作罢,记起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又凝神顺着这俩字细想。

  “外人……”思绪转了几周,江颂月忽地道,“我想起来了,小侯爷去过……”

  成婚前几日,闻人惊阙说不喜欢小侯爷总是去找她,她就闭门不见客了,又因为答应了太后要教一教小侯爷,就让小侯爷跟着缘宝阁的掌柜的学。

  他是能进缘宝阁后院的!

  人就在小侯爷身边!

  江颂月猛地坐起,掀开寝被就要下榻,被一只手臂拦腰拖回去。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闻人惊阙道,“深更半夜去,才是打草惊蛇。况且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生性警惕,留下行踪的线索后,会立即从侯府脱身,捉不到的。”

  不管后半句有没有道理,至少前半句是真的,现在去不妥。

  江颂月重新躺回去,望着昏暗的床帐出神,双目圆滚,毫无睡意。

  她想起之前在宫门口察觉到的那道阴森的目光,原来那时事情就已经有了征兆。

  倘若她能提高警惕,在得知缘宝阁异样的第一时间想通这茬,说不准已经将人抓获了呢。

  真遗憾……

  还有闻人惊阙,他既然能想到这茬,为什么不早说呢?

  难道真如他所说,事情发生后,余望山就立刻从侯府离开了?

  江颂月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嫁的这人,哪怕瞎了眼,心思也还是比普通人机敏周全的。

  她翻身向内,双肘撑着床褥,往闻人惊阙胸膛靠近,问:“你在想什么?”

  光线昏暗的床帐内,江颂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说:“在想曲谱。”

  “什么曲谱?”

  “还没想好。”闻人惊阙道,“你不是嫌今日我吹的曲子让人难过吗?明日我换个轻快的,好不好?”

  江颂月双眼迷茫,“你就这么喜欢那支笛子啊?大晚上还念着它?”

  “嗯。”闻人惊阙坦然承认,又温声细语道,“那笛子声音还是不错的,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喜欢的,明日我寻了轻快的曲子教你,好不好?”

  江颂月爱看别人吟诗作对、悲秋伤春,自己不爱,也自觉学不来,嘟囔问:“学它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有亲密接触,闻人惊阙主动制造而已。

  同吹一支笛子,手把手的教,暧昧片刻,她就该神魂颠倒地凑过来,与他嘴对嘴地学了。

  这点阴暗的引诱心思没法明说。

  没听闻人惊阙回答,江颂月自顾自道:“学那个没用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想想怎么诱出余望山才是正事。”

  闻人惊阙:“……嗯。”

  不管他脑子里如何风花雪月,这晚江颂月是没动任何邪念的,小人书都没拿出来,一心在琢磨正事。

  等她辗转睡下后,闻人惊阙抱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亲,然后重重叹气,又隐忍了一宿。

  .

  大早,江颂月派去缘宝阁的人就回了准信,说小侯爷确实去缘宝阁后院转过,那时身旁跟有两个侍卫。

  这边刚收到消息,小侯爷那边也有了信,说新收的一个侍卫不见了,消失时间,正是江颂月成婚的第二日。

  江颂月整个人愣在原处,没想到事情竟真如闻人惊阙所言,余望山早早脱身了。

  她呆坐了会儿,凝神细思,顺着昨夜与闻人惊阙交谈的思路去琢磨余望山的想法,半晌,发现了一个问题。

  余望山既然潜伏到了小侯爷身旁,同理,只需等她婚期过了,与小侯爷会面时动手即可,没必要在她大婚当日在缘宝阁纵火。

  这里不对劲。

  江颂月站起来,扶着桌案从窗口眺望了下,没看见闻人惊阙的影子。

  此刻的闻人惊阙刚踏出书房,他清晨被辅国公喊去了,在书房闭门谈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出来。

  出来后,由木犀带路,直接回凝光院找江颂月,经过花圃时,遇见了与袁书屏抱怨的闻人雨棠。

  “拐带五哥去她江家,竟然直接不回来了!谁家出嫁的女儿第一次回娘家这样做?商户女子就是粗俗,一点规矩都没有!”

  “二婶娘若是还在世,定会狠狠教训这个不守规矩的儿媳!”

  “昨日五哥竟然带她去了大理寺,还顺路给我带了胭脂和蜜饯,三嫂,五哥何曾做过这种事?一定是江颂月想讨好咱们府里的人,怂恿他做的!”

  袁书屏听到这句才回她,“五弟和弟妹还给你们送了胭脂?怎么我只有蜜饯?”

  闻人雨棠惊道:“三嫂你糊涂了吗?你怎么能收五哥送的胭脂,你只能收三哥送的,你俩成亲了的!以后千万不能这样问了!”

  “哦。”袁书屏双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望着亭外的枯叶,渐渐双目迷离,不知想到哪儿去了。

  闻人雨棠还在喋喋不休:“五哥也真是的,竟然就由着她乱来!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江颂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了!”

  “不,一定是江颂月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就跟先前娘往三哥身边塞的那个女人一样,脑子里没有正事,只知道用不入流的手段勾引男人,妄图引人不务正业的下贱胚子!还好三哥根本不搭理她!”

  “五哥怎么就这么不禁诱惑呢?他都被江颂月牵着鼻子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