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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44节(1 / 2)





  “那我与你不同。”闻人惊阙道,“十七岁那年我独身离京,辗转数个州府,找到当初伤我之人,使了手段夺走他最看重的东西。”

  他声音轻缓,语气平淡,可听在江颂月耳中,有一种奇异的古怪感。

  她又瞄了闻人惊阙一眼,没看出异样,就顺着他问:“什么东西?”

  闻人惊阙道:“一座山。”

  江颂月嘴角一垂,嘟囔道:“人家要了你半条命,你只夺了一座山,一座山才值几个钱?你想要的话,我能给你买下好多个。”

  闻人惊阙被这言论弄得啼笑皆非,双臂顺着她的力气抬起,在江颂月与他穿外衫时道:“一座山在你我面前不值当什么,在他眼中却是极其要命的事情。”

  报复人,直接杀了多没意思,就该夺走他看重的一切,再慢慢折磨。

  就好比贺笳生,他想要地位,那就让他得到一部分,让他尝到地位的甜头。

  体验到了甜头,就奢望得到更多,这时候只需要随意抛下一个饵,他就会主动追逐着咬钩。

  给他的期望越多,失去时的打击才会更大。

  “歹人以命赔偿了?”江颂月不在意别的,只在意伤了闻人惊阙的人有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闻人惊阙斟酌了下,道:“还没,不过快了。”

  江颂月勉强满意,为他将腰带束好,后撤两步仔细打量,对面前这个芝兰玉树的俊秀公子很是满意。

  满意的同时,心里有点酸涩。

  人人说他俊美无双、才思敏捷,可谁知道他风光的背后,曾吃过那么多苦呢?

  江颂月越想心头越是柔软,走回闻人惊阙身边,手掌往下,隔着衣裳轻轻覆到他腰身伤疤处。

  触及的瞬间,闻人惊阙浑身一震,腰腹瞬间绷紧,旋即迅疾如风地出手,一把将她的手腕擒住、拖拽开。

  江颂月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闻人惊阙:“……”

  他动了动嘴角,耸动着干涩喉口,无奈地苦笑,“……那处受过伤,经不得碰触……”

  因为受过致命的伤,所以格外敏锐,被人触碰就做出下意识的防备姿态,这很合理。

  江颂月接受了这个说法。

  “月萝,你会嫌弃我吗?”闻人惊阙抓着她的手再问。

  江颂月心疼他都来不及,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攀着他双臂仰脸,认真道:“不嫌弃,你怎么样我都不嫌弃。”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凑近了,悄声道:“其实我身上也有伤疤。”

  看着闻人惊阙面上露出的好奇神色,江颂月抿抿嘴唇,道:“五岁的时候,我从秋千上摔下来,正好摔在一处尖锐的石头上,在身上留了疤。”

  闻人惊阙问:“真的?”

  “真的!”

  礼尚往来,他身上所有伤疤都给江颂月看了,江颂月觉得自己身上的疤痕也该给他看一看。

  可惜他看不见。

  眸光从他失神的双眼上掠过,江颂月心里又软又酸,防心一低,她低声道:“真的,你若不信,晚上我可以给你看……可以给你感受一下……”

  闻人惊阙装作没听见她的口误,轻笑道:“好啊。对了,月萝的伤疤在哪儿?”

  “在……”江颂月有些犹疑,同时面上绯红颜色加重。

  她将手臂护在身前往心口出压了压,瞟着闻人惊阙弥漫着雾岚般的双眼,眼神飘忽地撒谎:“在手臂上。”

  第38章 纱幔

  换了衣裳与革靴, 一出门,青桃愤愤上前告状:“那小侯爷真是没脸没皮,赖着不走就罢了, 还叫嚷着让人上午膳!”

  根本不管主人家在不在,差使起下人理所应当,比屋里这小两口还像他们凝光院的主子呢。

  江颂月刚消了对他的火气,问:“给他上了吗?”

  “能不给上吗!”青桃气恼极了。

  对方是不要脸惯了,但江颂月与闻人惊阙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下面的人得顾着主子的脸面, 不能比着做不合礼数的事情、让他们蒙羞。

  “随他去吧,不差这一顿饭。”江颂月轻描淡写地安慰过青桃, 扶着闻人惊阙去用午膳。

  路上,闻人惊阙道:“可还气?气的话就把六妹找来。”

  江颂月早就消了火气, 决心再也不把陶宿锦当回事。

  但这与闻人雨棠有什么关系?

  他夫妻俩不是刚与闻人雨棠起过争执吗?还让她得了一巴掌呢。

  “喊她做什么?”

  “六妹口无遮拦, 喊她来与小侯爷吵上一架, 明日再把这事经她的嘴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小侯爷今日来府中耍泼皮的事。”

  江颂月想了一想,发现还真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