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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69节(2 / 2)


  “……我想生小孩了……”江颂月躲在寝被下,声音含糊不清,“……你祖父会打孩子……所以最好带到我家,让我祖母抚养……”

  闻人惊阙想通她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应当是今日回府,目睹了江老夫人的凄冷孤寂,她心里难受,想尽早生下孩子陪伴老人家。

  沉默一阵,闻人惊阙道:“闻人五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县主不若去问问闻人玉镜。”

  江颂月“唰”地拉开寝被,露出乱蓬蓬的发顶和通红的脸,低斥道:“瞧你那斤斤计较的小气劲儿!”

  就因为她喊了一声“闻人五”,而不是他的小字?

  “县主过誉了。”

  江颂月瞪他一眼,拥着寝被翻身,眼不见心不烦!

  她歇了这心思,闻人惊阙的心却乱了。

  思忖稍许,他道:“昨日你还骂我不是正人君子,对我那样提防,今日就想与我生孩子?不怕我听祖父的,抛妻弃子,另娶他人了?”

  江颂月一晚上被他气了两次,不想理他。

  “我知道了。”闻人惊阙的声音响在江颂月身后,凉凉的,“江颂月,你是想找我借种呢?”

  床帐内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片刻后,江颂月猛地坐起,惊呼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法子!”

  第60章 外间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成亲数月,江颂月此时惊觉,其实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业而已, 并不需要成亲、不需要养男人。

  不成亲,她就不用离开家和祖母了。

  至于孩子爹,相貌过得去就够了,是谁,不重要,反正孩子肯定是她的。

  “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江颂月懊悔不及。

  这种感觉好比她守着一个破房子过了十年, 千辛万苦用破房子换了二两银子,买定离手, 发现破房子底下藏有巨大的金矿。

  江颂月悔得心口疼。

  她越痛苦,闻人惊阙脸色越难看。

  原来江颂月挂在菩提庙银杏树上的红绸, 写了他的名字, 并非倾慕他, 而是觉得他是生孩子的最佳人选。

  如若她当初就想到可以去父留子,两人至多有段露水姻缘,成亲……怕想都别想。

  闻人惊阙脖子上青筋直跳, 忍住情绪,道:“让开。”

  懊悔中的江颂月扭头。

  床幔落下后, 帷帐中光线微弱,闻人惊阙偏着脸, 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声音足够表现出他此刻的情绪。

  江颂月从自怨自艾中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代表着什么,赶紧赔不是, “我就是想一想,现在咱们都成亲了, 要过一辈子的,我肯定不会只想借你生孩子……”

  “让开。”

  闻人惊阙的声音仿佛在冰河里浸泡过,格外的冷漠。

  江颂月见过他笑语盈盈的温润假模样,听过他斤斤计较的挤兑与不轻不重的威胁,这样的疏冷前所未有。

  她被震住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闻人惊阙未出第三声,直接倾身过来。

  江颂月僵直着身子,看着他摸索到自己的手,一把丢开。

  又看着他从自己身上翻过。

  这时二人离得很近,江颂月终于看见了闻人惊阙的双眼,常常弥漫着春风的柔和目光结了冻,幽黑冷冰,看得人心里发寒。

  江颂月一动不敢动,看着床幔掀开。

  帷帐内一明一暗,很快,榻上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一阵窸窣声和磕绊声后,外面也没了声。

  江颂月唯一能肯定的是,闻人惊阙还在屋中,因为没有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可大晚上不睡觉,他下榻做什么?

  江颂月抱膝等了会儿,没听见任何动静,耐不住性子,悄悄掀开了床幔的一角。

  内室中烛光静谧,炭盆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闻人惊阙的影子。

  那就是在外间了?

  江颂月轻手轻脚下榻,穿着单薄寝衣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冷得打了个寒颤。

  内室燃着炭盆都这样冷,外间用屏风与帘子隔开了,岂不是更冷?

  她披了件衣裳,悄声挪到屏风后,掀帘再看,见外间软榻上的矮桌被移开,闻人惊阙躺在上面,身上只盖了件外衣。

  这是江颂月的闺房,所有桌椅家具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软榻有点小,闻人惊阙身量长,仰躺着,双膝被迫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