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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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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新春,年后的街道更热闹了,孩童嬉闹,行人接踵,车马如流水,全是走亲访友的百姓。

  江家除了刚被警告过的周家父子,唯一能说得上是亲戚的,只剩下国公府了。

  这姻亲关系在最近变得尴尬。

  闻人惊阙道:“给三嫂和孩子的精细些,其余的,面子上过得去就够了。”

  江老夫人觉得不好,私下里问了江颂月几句,江颂月道:“他府上有点乱,一时说不清楚……哎呀,按他说的做就是了。”

  两人回江府三日,国公府未来人赔礼请归,就连闻人惊阙的生父也未表态,足以见得,辅国公并未把江家放在心上。

  江颂月不可能对那个老头子忍气低头,让人按闻人惊阙所言照办,并嘱咐管家,倘若那边不收,不必为难,直接带回来就是。

  管家喏喏去了。

  走亲到此为止,说到访友,江家相对亲密些的友人,一个是宋寡妇,远在云州,另一个是钱家。

  钱家人口多,府中年前刚添了孩子,烦琐事多着呢,这一日到不了江府来。

  这日雪大,但不冷,江颂月听侍婢说着外面如何热闹,琢磨了下,决心带祖母出去走走。

  江老夫人嫌自己腿脚不便妨碍年轻人的兴致,一看侍婢们已经麻利地备上暖手炉、斗篷等等,便不再出声,乐呵呵地被扶上马车。

  长街处处飘着鲜艳的祈福幡子,人潮拥挤。

  江老夫人年迈,闻人惊阙目不能视,两人都不便行走,未免被人冲撞,只能坐在车厢中。

  为此,江颂月特意提早给侍婢们发够了银钱,让人散开玩耍,瞧见什么稀罕的玩意和吃食,尽管都买回来。

  她自己则是留在车厢中,指着街边杂耍、驯兽与二者讲解。

  行至长街一半,听闻将有驱傩驱邪的队伍提早出来游街,江老夫人起了兴趣。

  江颂月让人将马车停在一处茶楼,领着祖母与闻人惊阙去了高处雅间。

  “我们丫头小时候特别爱看这个,还买了好几个面具回去。有一回夜里睡不着,戴上了鬼面具跑来找我与她祖父,差点把老头子吓晕过去……”

  瞧见戴鬼面具的艺人坐着花车张牙舞爪地驶来,江老夫人眼睛一亮,喋喋不休说起了往事。

  “哎呦,喷火了,这东西天黑了看更有趣,我们丫头小时候最爱看了,瞧见了就走不动路。”

  “……小时候不听话,非要跑到近处看,被火焰燎了额发,那模样丑的,半个月没出门……”

  江老夫人絮絮叨叨,闻人惊阙笑得身子直颤,就一个江颂月脸沉了下来。

  糗事说了七八件,老夫人才瞧见孙女儿的神情,嫌道:“瞧那脸拉的,与下面的红脸小鬼一样。得得得,不说你了……玉镜呢?你小时候在槐江是吧?那边可有什么有趣的?”

  闻人惊阙脑中空白了一瞬,嘴角微收,简单道:“与京城相似,要说独特,就是有一种小孩吃的酥糖,很甜,有些黏牙……”

  事实上,闻人惊阙在槐江待了十五年,对槐江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

  那里的岁暮如何度过,他并不知晓,他口中说的是几年前在云州所见。

  “听着和云州的牛酥糖饼有些像,丫头你说呢?”江老夫人未多想,附和一声,笑着询问江颂月。

  江颂月鼓着脸瞪她。

  “还气呢?小气的呦,我才不哄你!”

  江老夫人爱逗孙女,逗气了不哄,听着街面上的惊叹与欢乐的尖叫声,忙让侍婢扶她去栏杆处细看。

  雅间里,闻人惊阙看着气呼呼剥榛果的江颂月,笑道:“咱们也过去,你给我讲讲是什么精彩表演。放心,这回咱们站在高处,火苗燎不着你头发……”

  没说完,江颂月搁了榛果过来扑他,被他拦腰接住。

  外面围栏处还有祖母与侍婢,江颂月不好太过分,在闻人惊阙耳边凶巴巴警告了两句,扶他去了栏杆处。

  此刻时近傍晚,大雪继续,街面上只有零星几个姑娘家撑了伞,绝大多数人都是冒着雪花追逐嬉闹的。

  江颂月戴上斗篷的兜帽,扶着栏杆讲了几句,忽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循声一看,见陶宿锦立在不远处,“江颂月!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谁家新年见面第一句都是吉祥话,只有小侯爷不在乎这个,怒气冲冲就朝雅间过来了。

  楼上众人全都莫名其妙。

  江颂月道:“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我去与他说几句把他打发了。”

  让人守着祖母与闻人惊阙,她折返回雅间。

  没多久,陶宿锦推门进来,头上、肩上顶着一层碎雪,怒道:“是不是你给闻人六出的主意,让她黏上我的?”

  天降赐婚圣旨,没法摆脱,陶宿锦气了好几日,原想昨晚宫宴上找江颂月算账的,没成想她没去。

  今日既然碰见了,正好算算这笔账。

  “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带她去菩提庙,她能撞上余望山、能帮着擒获他吗?”陶宿锦气急败坏,“我爹娘养我一个废物就够了,你又给我塞进来一个,你想我府上鸡犬不宁啊?你可真是好样的,江颂月……”

  江颂月好想让人把他轰出去!

  另一边,江老夫人怕陶宿锦动手,把云翘等侍婢赶过去守着江颂月。

  偏头瞧了会儿,确定陶宿锦只吵架不动手,摇摇头,代替江颂月与闻人惊阙讲解起街面上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