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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79节(2 / 2)


  半天,憋出一句:“这都是什么鬼话!”

  “怎么能叫鬼话呢?”钱双瑛原本有点不好意思提这事,见江颂月有异议,顾不得尴尬了,道,“你自己看,他一个世家公子,眼睛痊愈后,浑身挑不出一点毛病。被你休弃,脸面全无,还要苦苦纠缠……”

  都这样了,江颂月还能无动于衷,一定是因为闻人惊阙有见不得人的缺陷。——许多人这样猜测。

  顺着这思路,难免会猜到床帷里的事上。

  这么一来,江颂月狠心将人休弃,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胡说!”江颂月赤红着脸,低叫着反驳。

  “管他什么胡说还是鬼话,又不是咱们说的,而且名声受损的是闻人惊阙,与你又没有关系。这谣言一出,原本骂你不知好歹的,都转过来同情你了呢。”

  江颂月才不需要别人同情,既恼怒又羞耻,脖子与脸涨得通红。

  钱双瑛见状,道:“你不会就心软了吧?他只不过在你府门口站了几日,出了几回丑而已。”

  “不是。”

  江颂月一回忆起曾经相处时的主动,就忍不住幻想闻人惊阙内心是如何轻视她的,直想将人碎尸万段。

  前有闻人惊阙欺骗她、戏耍她,后有辅国公虎视眈眈,江颂月经受不住祖母出事的刺激,是打心里不想再与闻人惊阙有任何关联。

  她只是不喜欢被人编排私事。

  “再说了,事情之所以传得有模有样,是闻人惊阙自己不去辩解的,怨不得别人。”

  钱双瑛怕江颂月一时心软,日后悔恨,继续提醒,“外面可是已经开了赌坊,许多人赌不出一个月,你就会屈服于国公府的权势,腆着脸回去伺候闻人惊阙呢。”

  江颂月腾地站起,怒道:“绝无可能!他就是病得要死,跪在府门前求我,我也不会见他,更不会与他回去!”

  钱双瑛道:“你这样说,我可就下注了啊。”

  插科打诨一番,算算时间,闻人惊阙该又来了。

  他被撵出府后,被陈瞩传召入宫,之后正常去大理寺任职,但每到傍晚下值,都会来江府求见江颂月,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数日下来,整个京城的人都摸出了规律。

  但今日没来。

  钱双瑛有些失望,“不会这么快就放弃了吧?”

  “不来最好,我不稀罕!”

  见侍婢端来江老夫人的安神汤,江颂月忙收起纷杂的心思,上前接过,亲自服侍老人去了。

  另一边,闻人惊阙被闻人慕松拦住。

  “你该按祖父的意思去做。”

  “像你这样?”

  闻人慕松稍顿,面不改色道:“就算江颂月原谅你,祖父也有别的办法拆散你们。”

  在辅国公的心中,闻人家每个人都是树根的一个分支,从土壤中汲取着水分与养料,输入至躯干中,共同支撑着茂盛的苍天大树。

  他不允许有人违背他。

  尤其是最看重的两个孙子。

  之前不插手闻人惊阙与江颂月的事,是猜出闻人惊阙需要用江颂月查案,如今江颂月没了用处,他要用尽一切手段,将闻人惊阙扳回到他认为的正途上。

  两人处在一处偏僻的酒楼上,窗外是一条清幽的小巷。

  巷子里偶有行人路过,时不时传来吵闹声。

  闻人惊阙听见声音往下看去,见一货郎挑着扁担经过,身侧跟着谈笑的妇人与孩童,约莫是一家人。

  安宁,祥和。

  待人走过,他收回视线,道:“你说得对,所以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祖父年纪大了,是否该驾鹤西去了。可又怕这事被月萝知晓,担忧她会如何看我。”

  闻人慕松对此反应平平,“你可以瞒着她。”

  闻人惊阙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果然不该问他的建议。

  兄弟二人静坐了会儿,闻人慕松忽然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回来?”

  无需言明,闻人惊阙已然意会,道:“日子太过无趣,就回来了。”

  当初他只身离京去找余望山,在夜鸦山待了两年,把余望山弄成了惊弓之鸟。

  他骨子里的痞性也得到了释放,之后本打算云游四方,时不时恐吓下余望山,却在云州意外遇见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

  彼时江颂月年方十五,手提一把大刀,浑身是血,眼神凶悍,与两年前漆黑秋夜里哭泣的小姑娘截然相反。

  都说江家新掌事的小姑娘是个小疯子,闻人惊阙也觉得他大抵是认错了人。

  但那时日子无趣,他一时兴起,便在云州多留了几日,看着人入公堂辩护,也潜在暗处,看见她后怕地抹眼泪。

  没认错,还是她。

  他那时已脱离祖父的掌控,可对之后何去何从,并无任何想法,于是继续在云州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