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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90节(1 / 2)





  她十二岁之前,唯一与生人打交道的经历,便是深夜迷失,撞见夜鸦山匪那回。

  ……所以,那个给她救命药,自称是恶鬼的人,是少年时的闻人惊阙?

  自那时他就与夜鸦山扯上了关系,才会有后来混入贼寇中、欺瞒余望山的事情,而两人的缘分,也在很久之前就开启了。

  是她不记得,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闻人惊阙为什么不说呢?

  是嫌丢脸吗?

  江颂月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被送茶的侍婢问了一声适才回神。

  脚下发飘地回到寝屋,她呆坐在窗前,静下心来,将所有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

  闻人惊阙被问了许多问题,关于京中事,大多被他敷衍过去,被问到与江颂月的事情,则是苦笑求宋寡妇放过。

  好不容易摆脱江老夫人与宋寡妇,他被人领来客院找江颂月,途中遇见了连云生,得了个不冷不热的哼声。

  闻人惊阙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看在他是江颂月小竹马的份上,没与他计较。

  小竹马。

  闻人惊阙无声嗤笑着,跟着人到了江颂月所在的院落,远远看见她在窗口发呆。

  放轻脚步,到了近处,他问:“你那小竹马又出门去了,你不与他同去?”

  江颂月被突然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抬头看见是他,眼神连续数次变化,最后道:“他忙他的,与我何干?我做什么要与他同去?”

  闻人惊阙“哦”了一声,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当你们要好到形影不离呢。”

  这是江颂月今日第三次从他口中听见“竹马”这个称呼了。

  按她的推算,闻人惊阙真的在云州待过几个月,该知晓她与连云生不和的。

  这一股子酸味……

  江颂月瞅了闻人惊阙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又奋力压下去,道:“我十二岁才与他相识,哪里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是吗,那可惜了。”闻人惊阙漫不经心说道。

  十二岁,比他晚一年,不过是两人年岁相近罢了,的确算不得什么青梅竹马。

  闻人惊阙心理舒服了,觉得江颂月愿意与他解释,离和好不远了。

  而江颂月原本想问他京中事的,经过一阵冥想,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脑子里只剩下曾经看见过的,那张溅满鲜血的面孔。

  记忆中模糊的那张脸,很难与现在面前的翩然公子契合上。

  她道:“我再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你说。”

  “当初流落山野,我问你有没有意中人,你让武夷将军回答我说没有,是真的假的?”

  “我不曾托武夷将军与你回答过这个问题。”闻人惊阙面不改色,“我请他帮我转达的是,关于那场意外的始作俑者,我没有任何猜测。”

  江颂月:“……”

  有时候她生气,真的不能怪她小气。

  她忍住,道:“那我重新问你,我俩成亲前,你是否有意中人。”

  闻人惊阙道:“有。”

  江颂月双目瞬间泛起盈盈水波,躲闪地看了他一下,抿住唇没吭声。

  闻人惊阙向前靠近,低低一笑,道:“怎么不继续问了?”

  江颂月推开他,绷着涨了红霞的脸,用尽量冷淡的语气质问:“你说曾经来过云州,那我问你,你在云州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么?”

  “共待了四个月,遇见一个旧友,闲来无事,就陪了她一段时间,省得她遭人欺负。后一个月旧友回京去,留下我一人。独自一人的日子太过无趣,于是我也回京了。在京城,时不时能遇见她,她长大了,也更有趣……”

  江颂月没什么可问的了。

  她心里有点酸,有点甜。

  感情很复杂,唯有一点她很确定:她想与闻人惊阙和好了。

  有点拉不下脸……当初可是她扔的休书,说要一刀两断的。

  静默了会儿,隔着窗子看见了蹒跚往这边走的江老夫人。

  江颂月深吸一口气,双目炯炯地对着闻人惊阙,高声道:“祖母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余生有人陪伴,而她最满意的人就是你,为了让她安心,今日起,你我假装和好给她看。”

  “假装和好?”

  “嗯。”

  江老夫人从来都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江颂月这边的,不会勉强她,用得着假装吗?

  闻人惊阙眼底藏着笑,面露为难,假惺惺道:“这恐怕不行,我不擅长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