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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被困事件(1 / 2)



1



“——当天夜里,那个房子处于完全封闭状态,现场除被害人之外就只有她女儿、女婿两人。所以犯人应该就在二人之中。”



听我这么一说,阿新一边微微点头赞同,一边热切地探过身来,我和他并肩坐在大学附近一家名叫“三瓶”的居酒屋吧台前。



可能是周五的缘故吧,我们明明下午六点一营业就来了,可店里却已经坐满了人。空位置上也都摆满了已预约的牌子,我便准备坐在吧台前。可阿新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在我耳边窃窃私语道:“小本,咱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单从小本这一爱称来看,可能会有很多人觉得我叫本子①,但其实“小本”这一爱称源自我的姓氏——野本。



①某某子是日本较为常见的女性名字。



我正要问他为什么,那里不是空着吗,却立刻明白了原因,吧台前坐着一位身穿白色套装、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的超级大美女。紧挨着她左边的位置上放着预约牌,看来应该是在等人。她跷着二郎腿,双腿修长,独自一人摆弄着啤酒杯,那身姿宛若在欧美电影中,帅极了。



吧台就只剩美女右边的两个位子还空着。这种情况下,男人们一般都会觉得幸运,兴冲冲地坐过去,可阿新却没有。因为我是个大醋坛子。哪怕他只是回头瞥了一眼路上擦肩而过的女子,我都会一整天不说话。有一次看到他在校园里和其他女生亲密地说话,明明好像只是闲聊,我却哇哇大哭,和他大吵一架。



正是因为有过类似修罗场的痛苦经历,阿新才觉得“这下不妙”,保持着警戒。他心想如此绝世美女就坐在身边,即便不去特意注意也会不自觉地心神不宁,可能又会激怒我。这种时候还是去别家店的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如果她是位普通美女的话——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我一定已经去了别家。可能是被她的神秘氛围迷晕了吧,我竟然也罕见地突然改了主意。



“有什么不好的,”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就这儿吧。”



“是、是吗?”



我从背后推着不安的阿新,让他坐在“麦当娜”右边的位子上。现如今“麦当娜”这一称呼可能只是个噱头,但这次却是单纯出于想这么形容她的冲动才这么叫的。其实我更想坐在她旁边,但如果不这样坐的话,阿新可能每回头看我一次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到她。



最终阿新被夹在我和“麦当娜”之间,别提多难受了。他斜过身来面向我,特意不看“麦当娜”。简直让人觉得再这么勉强下去的话背上迟早会长出眼睛来。



我有些可怜阿新,就想着聊点有意思的话题帮他换换心情,便有了开头那一场景。阿新对智力问答、猜谜之类的毫无抵抗力。我问他“这是一桩真实案件,我会告诉你尚未报道的详细经过,想不想推理一下事情真相?”他果真立刻两眼放光。



要问我不过是个女学生,怎么会知道尚未报道的细节?因为包括父亲在内,我家好多亲戚都是警察。当然,警察不能向普通市民透露消息,哪怕是家人,因此父亲从不把工作上的事儿带到家里来。嘴不严实的是娇宠可爱侄女(就是我哦)的叔父。叔父说自己恰好是本案中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便衣,偷偷把案子的详细情况都告诉了我,那口吻很是得意。



由于我总是知道类似的内幕,阿新便笑着问道:“又是那位叔父告诉你的?”



“嗯,其实本案被害人很久前去世的丈夫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那他也是干警察这一行的喽?”



“嗯,算是吧,因此会有诸多不便,就暂且称呼受害者为G子好了。”



“明白、明白。丈夫去世,那G子女士生前是一直守寡吗?还是改嫁了?”



“一直守寡。她四十大几,有一个女儿,名叫S子。女婿三十多岁,名叫N。三人在一起同居。这便是主要人物关系。”



“G子是在三人同居的房子里遇害的吗?”



“是的。某天早晨,S子女士一醒来便发现G子倒在自己卧室里,已经断了气。”



“死因是?”



“说是头部被屋里的花瓶砸伤致死。直接死因应该是外伤冲击而死之类的。顺便说一下,凶器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然后呢,说现场处于密闭状态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



我刚说了一半,突然感觉到“麦当娜”在看我们。隔着阿新的肩膀,我和她对视了一秒。虽然她的侧脸也很美,但从正面看绝对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美。我本来是对漂亮同性异常反感的类型.但被她一看就会心跳加速。



“嗯……”为了不被阿新识破内心的动摇,我不露声色地移开了视线,“事情经过是这样的,S子夫妇是双职工,两人都是地方公务员。G子尸体是周日早晨发现的,而推定犯罪时间则为前一天(周六)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周日)凌晨两点之问。”



“周六晚上到周日早晨,三人都在家吗?”



“好像都在。S子夫妇的证词称,周六傍晚六点左有,两人下班后在街上会合,一起买了东西,七点左右回到家中。不知道G子之前有没有外出,但至少两人回去时她在家。”



“G子女士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没工作。喜欢偶尔和朋友一起参加俳句聚会。”



“感觉还挺悠然自得的。”



“三人八点左右吃了晚饭。九点左右S子女士和丈夫N先生回了楼上夫妇二人的卧室,G子也回了一楼自己的卧室。”



“九点左右?这也太早了吧。他们一直习惯这么早睡?”



“其实这里有些隐情,稍后再跟你细说。S子夫妇躺在床上,一觉酣睡到天明——至少他们本人在证词里是这么说的。S子女士先醒来的,据她说醒来时大概早晨七点。”



“丈夫N先生呢?”



“说他还睡着。S子女士没管丈夫,自己先下了楼。于是便发现一楼卧室的推拉门开着,G子仰面朝天倒在床上,身上只穿着内衣。她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前去,却发现母亲头部受伤,已经没气了。她上楼想叫醒丈夫,可就是怎么都叫不醒。这里也有些隐情,总之,S子女士先报了警。”



“她在哪个房间打电话报的警?”



阿新像个解谜爱好者一样确认着每一个细节——于是我看到“麦当娜”在他身后好像很赞同似的轻轻点了点头。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在夸奖阿新“好好好,问得好”,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说是在二楼夫妇的卧室打的,电话总机在一楼客厅 ,夫妇二人的卧室和G子的卧室各装了一台分机。警察不久就来了,S子女士正要出去迎接,却又发现另一件事。”



“啊哈。”从他那得意的莞尔一笑便能猜出阿新肯定已经知道是密室的事儿,却忍住不说。



“S子女士性格严谨,据说每晚睡前都一定会检查一遍家里的门窗有没有锁好。当然,前一天晚上也是确认过所有门窗都已锁好才上了楼——”



“这应该是她本人说的吧.”



“正是。不仅大门,就连但凡称得上是窗户的每一处都确认过了。她下楼迎接赶到的警察时才发现大门还锁着。不仪锁着,还挂着防盗链。”



“哦——”可能是骨子里解谜爱好者的热血沸腾了吧,阿新完全进入双目圆瞪模式,“哦——哦——”地念个不停。



“把警官们迎进门之后,S子女士告诉警察家里所有门窗都锁着,犯人应该还在屋里,警察们也觉得如果一切如她所说,便可就地逮捕。于是就谨慎搜查了整个宅子。”



“那结果怎么样了?”



“正如开头所说,家里处于密闭状态。窗户也都锁着。而且并未发现有人出入过的痕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警察将家里搜了个遍,却没发现别人一一除了受害人和S子夫妇以外。”



“还说便衣刑警赶到时丈夫N才终于醒来。”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只要现场没发现第三个人,犯人就一定是S子或是N。”



阿新第一次直呼其名,仿佛在宣布从现在起正式判定二人为嫌疑人。还真是生性耿直。



“情况我都大致了解。,S子和N有没有杀G子的动机?”



“也不能说没有。先说N先生——”倒也没有严守无罪推定那么夸张,但我还是继续用了敬称,“同S子女士结婚之际,G子命令他入赘。”



“说成命令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G子性格很是强势。她只有S子这一个孩子,再加上丈夫又去世了,所以她便命令说想结婚的话就必须同居,不然就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N先生拒绝同居,好像还为此起过争执。”



“这确实是会起争执。”



“最终N先生没有入赘,双方各自妥协一步,达成了在G子家同居这一条件。”



“也就是说事故现场的房子本来就是G子女士的?”



“说是丈夫在世的时候为给S子招上门女婿而特意新建的。房子刚建成不久丈夫就病逝了,所以对G子来说,想和女儿、女婿同居好像也有告慰亡夫的意思。不过,虽说N先生为了不做入赘女婿而选择了同居,但还是不愿意同居,从一开始就和G子不太合得来,动不动就会为各种鸡毛蒜皮之事吵个不停。”



“哦?也就是说女婿和丈母娘的关系很是严峻,依当时具体情势不同甚至可能会动刀子?S子呢?她是被害人的亲生女儿吗?”



“是亲生的。可好像还是因为同居问题对母亲心怀怨恨。从S子女士的角度来看,虽然她早已做好了总有一天要照顾母亲的觉悟,但没想到母亲这么早就强迫她同居。”



“这倒也是。至少新婚燕尔,还是想过过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吧。”



“可硬是被至少也要坚持同居的母亲强行同居。她觉得自己明明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可丈夫却把错都怪罪到她头上来,所以她好像也相当怨恨母亲的任性。”



“原来如此。人物关系我也大概了解了。对了,你刚才说有隐情,有什么隐情啊?”



2



“夫妻二人都有一个奇怪的主张——说他们好像被下了安眠药。”



“欸,安眠药?谁下的?”



“还能有谁?G子呗。”



“这又是怎么回事?”



“周六晚上一吃过晚饭,两人就都说觉得困。明明没那么累的,却像被凶猛睡魔突袭了似的,还不到九点就抵不住困意,回了卧室。事后想想,可能是被下了安眠药了吧。其证据在于那天睡得异常沉,早晨醒来略感不适,还伴有头疼。”



“归根结底,两人是想说自己已经酣然入睡,不可能犯罪吧。”



“而且,他们还说类似情况其实已经不止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说是迄今为止,大概每个月都有一次类似情况。虽然两人都有些怀疑是G子,但又不想把事情搞大,就一直没跟对方提起过。”



“可G子到底为什么要给女儿、女婿下安眠药呢?”



“可能是为了幽会吧。”



“幽会?”



“G子还不到五十,可以说是正当年。有关系非同一般的男人也不稀奇。”



“你是说她偷偷把那个男人带到家里来了?可为什么不能被女儿、女婿发现,还特意下了安眠药呢?反正G子单身,就算女儿女婿知道自己有男人,不也没关系嘛——”



“怎么没关系。你想啊,如果被发现的话,女儿、女婿一定会拿出是想再婚还是只打算同居,抑或是将来的财产如何分配等一系列问题来逼问她到底打算怎么办。而且对女儿、女婿来说,这可能也是解除和G子同居状态的绝佳借口。G子也在警惕这一点,不想让他们有机可乘。我也觉得太过神经质了,但也许她对女儿的控制欲就是如此之强吧。”



“有证据表明她外边有人吗?”



“刚才说了G子临死前只穿着内衣,还是相当性感的吊带上衣。不过好像并没有性交过的痕迹。所以单从周六那天晚上来看的话,可能并不是为了穿给哪个男人看,只是出于个人喜好而已。不过,她好像确实有交往密切的男人。几经走访后,有邻居老奶奶做证说G子丈夫去世后,她多次看到有个男人出入G子家。而且还是个仪表整洁、派头十足的中年男子,出入都有钥匙。”



“钥匙?钥匙啊,嗯——”



“再补充一句,目前已经证实了G子确实以失眠为由在医院开了安眠药处方,并且在她卧室垃圾桶里发现了写有医院名字的空袋子.S夫妇的主张突然有了可靠性。而且两人的尿检也确实显示有安眠药反应。”



“但安眠药也不一定就是G子下的啊。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服下的。怎么说呢,如果犯人就在二人之中的话,除此之外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或许吧。”



“可是,等等。嫌疑人不是两个,而是三个。还有G子的男人。说他有家里钥匙可不是白说的。”



"G子过去好像有交往密切的男人,不过据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可能已经分手了。”



“欸?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钥匙啊。房门钥匙是注册制的,只有四把。倒也不是配不了备用钥匙,但一般店里配不了,所以应该查一下就能知道配没配。不过确实没有另配钥匙的记录。总之按道理来说,如果这名男子现在还拿着钥匙的话,家里应该只剩三把钥匙才对。”



“可现实却是四把钥匙都在?”



“嗯。三人人手一把,第四把在G子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放着。”



“也就是说虽然过去亲密得甚至把家门钥匙交给了他,但现在钥匙已经收回,就表明他们已经结束了。”



“或许他们之后还在外边继续见面,但至少和本案无关总之,最关键的第四把钥匙在案发现场。”



“所以嫌疑人还是锁定在N和S子二人之中喽。”阿新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丁身后“麦当娜”的存在,“是时候该提出m一个直逼真相的假设了。首先,既然S子夫妇中有一人是犯人,而两人的尿检中又都有安眠药反应,那就说明二人中一定有人是自己特意服了安眠药的。而且服药时间不是晚饭时问,而是更晚之后——怕是杀了G子之后才服下的吧。那G子怎么样呢?”



“怎么样是指?”



“G子尸体中没检测出安眠药吗?”



“应该没有吧,没听说过。”



“G子确实患有失眠症也不是不可能,但从S子夫妇二人都说之前就觉得被下了安眠药这一点来看,安眠药多半是为了和男人幽会用的。写有医院名字的袋子还留着则表明她应该最近才和那名男子分手。虽然不知道是S子还是N,但犯人一定谋划着趁男人的踪迹还没有完全从G子身边消失之前,把所有罪行都推到他头上。换言之,和G子幽会的神秘男子才是犯人,他为了幽会之便将我们夫妇二人昏迷了——犯人进行了一番这样的伪装。”



我突然注意到“麦当娜”隔着阿新的肩膀冲我双手合十,她莞尔一笑,轻轻朝我递了个眼色。



心跳再度异常加速。我当时肯定一脸着迷。阿新诧异地盯着我,又顺着我的视线回头看了“麦当娜”一眼。



3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打扰了。”那声音作为女性来说有些低沉,却饱含优雅,极其魅惑,“并非有意偷听你们说话,但还是听到了。有一个疑问,可以说说吗?”



“请,”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吧,我明明并没生气,语气中听起来却带着几分怒火,“请说。”



“G子和男子幽会,为什么要用安眠药呢?”



“这是因为,”阿新在我的催促下怯生生地回答道,“都说了是因为她要先让女儿、女婿昏睡过去。”



“可为什么非要晚上幽会呢?而且还在自己家里?女儿、女婿是双职工,白天一整天都不在家对吧。这样的话,哪怕白天在家见也行啊,怕被邻居发现的话,约在外边不就好了嘛。为什么非要晚上在自家幽会,甚至不惜为此伪装失眠、搞到安眠药?”



“可能那个男人白天太忙,要配合他的时间吧。可晚上女儿、女婿都在家,要想外出再返回又不被他们发现还是很难的。G子觉得为了保守秘密,就算不用安眠药也得做其他手脚,与其在外边,不如索性在家里见来得方便。”



“啊,原来如此啊。”



“或者说幽会也可能视当天情况或白天或晚上。白天的话就在外边见,以免被邻居发现。碰上特别想见,而男人又只有晚上才方便的日子就事先用安眠药将女儿、女婿迷昏。也有可能是这么安排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男人应该从事着时间极不规律的工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下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麦当娜”正准备退回去,我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走掉。阿新也真是的,明明刚才还那么投入,现在却一点都不镇静。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刚才那么愉快地聊天了。



“喂,不好意思,”让她负责这场讨论可能有些奇怪,可实际上我确实以这一心态下定决心跟“麦当娜”搭了话,“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不顺便跟他一起推理推理吗?”阿新像被人勒住脖子一般“呃”地怪叫了一声,我没理他,“反正您约的人还没到,方便的话——”



“谢谢,”她莞尔一笑,随即叫了厨房里的老板娘,“——一给这两位再续一杯。对了,那个能上了吗?”



“确定现在就上吗?”老板娘瞥了一眼“麦当娜”左边的空位。



“嗯,有劳您了。”



老板娘端来一盘淡粉色鲭鱼寿司,那颜色别提多漂亮了。我边想着“菜单上有这道菜吗?”边尝了一口,瞬间惊呆了。醋腌手法绝佳,一股从未体验过的优雅甘甜在嘴里扩散开来。



“棒,真好吃。”阿新也赞不绝口。但分不清这家伙到底是被美昧打动还是为能接近“麦当娜”而窃喜。



“这是这家店和姐妹店——花茶屋的特制菜品,不知合不合两位胃口。”



“超级好吃。”菜单上没写就表示这道菜是只面向极少数常客的限定菜品吧,“只是,总觉得对不起跟您同行的那位……”



“没事儿,不用理他。谁叫他迟到了呢。”



一——打扰了,”老板娘手指榻榻米间说道,“那边的座位空着,方便的话,请。”



“是啊。难得有位置空着,我们移到那边去吧。”



‘麦当娜”边催促着我们边站起身来。她那修长高挑的身子一移动,原本嘈杂的店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有足够的冲击力,或者说那一瞬绝对是超乎寻常的优雅景致。



我紧随其后,偷偷在阿新耳边悄声说了句“没事儿的”。



“欸?什、什么没事儿?”



“我是说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和她说话我也不会生气的。”



“是、是吗?可、可是,为什么……”



“就是很引入在意不是吗。”



就连我自己都完全不知道到底在意些什么,阿新倒像异常明白似的,不住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