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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性们的梦想(2 / 2)


那些衣物,或许就是刚才那位绅士的衣物。



漠然想到这种事,使得伊织忽然有种不舒服的咸觉。







乌云密布的星期二,放学之后的大路常叶,正站在医院的大厅。



「…………」



手上抱着花束的她,怎么看都是前来探望病人的女高中生,但常叶就这么坐在大厅沙发低着头不动,已经就这么维持三十分钟了。



常叶的师姐正在这里住院。



这里提到的师姐就是泷泽的妻子。简单来说,两人在大路家的道场一起修行,也因为这样的缘分修成正果。



只不过,泷泽惠美这位师姐的造诣,别说是丈夫耕介,甚至也远远比不上常叶。但她与过于认真,有时候会对孩子们说重话的常叶不同,惠美是一名温柔的女性,擅长掳获孩子们的心。她将来的愿望是成为保姆,所以她之所以会来大路家的道场,或许有一半是为了和孩子们互动吧。



惠美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家里附近的安亲班就职,也因此不再前来道场,不过常叶把她当成姊姊看待,不方便和泷泽或家人商量的事情也总是找她。常叶在惠美离开道场之后依然继续和她保持连络,不只是因为她是泷泽的妻子,更是因为她是常叶少数的年长友人。



「…………」



常叶发出不知道是坐在这里之后的第几次叹息,仰望大厅的时钟。



在这个时候,她与一名从外科病房走过来的女性视线相对。



「——哎呀。」



「老师……」



常叶瞪大眼睛微微起身,早濑菜子则是快步走向她。



「小常,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请不要用这种方式称呼我。」



常叶的表情很快地从惊讶转为不悦,然后就这么坐回沙发。



药子没有徵询就坐在常叶的身旁,环视着四周。



「看你手上抱着花,是来探望谁吗?」



「……是的。」



常叶尴尬点了点头。



「老师怎么会来这里?」



不愿意单方面接受询问的常叶,以同样的问题反问药子,但她很快就后悔了。药子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医院,十之八九和药子过世的母亲有关。因为药子本人非常健康,不像是需要医院照顾的人。



药子依然将双手插在薄大衣的口袋,有点夸张耸了耸肩之后笑着说道:



「这里的医生一直很照顾我母亲,今天是来道谢的。」



「……不好意思。」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药子轻声叹息眯细眼睛。



常叶有在上药子的课,而且是大了一年级的学姊,所以和药子的来往时间比伊织久。常叶当然也知道私底下的药子,会盛装打扮成与学校的她截然不同的样子。



像这样近距离看着药子的侧脸,就会发现她脸上隐约渗出无法以化妆掩饰的精神疲劳。



「……虽然很无情,但是『母亲终于走了』这种想法比较强烈。或许后来才会慢慢有所不舍吧,不过以现在这个时间点,老实说母亲过世令我松了口气。毕竟一直让她受病魔折磨也很残忍。」



「……辛苦您了。」



常叶只说得出这句话。药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之后起身。



「我明天开始会去学校。——见过宫本同学了吧?」



「是的。」



「怎么样?虽然态度冷淡令人扫兴,但以本质来说是个不错的对象,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并没有用这种眼光看待他。」



药子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常叶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还以为会因为母亲的死而没心情说笑,却转眼就说出玩笑话,药子的这种风格,就是常叶至今不欣赏她的原因。并不是讨厌,以更为正确的方式来说,就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面对她的时候完全无法放下戒心。



「那么,你们两个学生就努力和平相处吧。」



「好的。」



「啊啊,还有一件事。」



面对玄关方向的药子,转头对常叶轻声说道:



「——小心街头之狼。」



「啊……?」



「那些事件,应该是战争妖精的犯行。」



药子只说完这句话就离开大厅。



「…………」



默默目送药子离去之后,常叶回想起手中抱着花束的原因,就这样摇了摇头踏出脚步。看到药子就令常叶觉得,来到这里还在举棋不定的自己很愚蠢。



常叶来到惠美的病房门口,挺直背脊敲了敲门。



「——哪位?」



里头传出某人的声音,常叶以一如往常的音调回答:



「我是常叶。」



「啊、常叶?请进来吧。」



「打扰了。」



药子总是挖苦自己这种正经八百的作风。如此心想的常叶,很有礼貌地行礼致意之后才打开拉门。这是受到奶奶培养至今的习惯,现在也无从改变了。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



「常叶还是这么一板一眼耶,你这样会比别人老得快哦?」



坐在床上看书的惠美,看到常叶这么拘谨的样子不禁露出苦笑。如果只从语气措词来看,惠美确实比常叶更为不拘小节,也更像个女孩子。



常叶把书包和花束放在空椅子上,拿起床边的花瓶。



「我维持现状就行了。反正年轻女孩的作风也不适合我。」



「我觉得不会耶……」



常叶在插花方面也颇有造诣,这同样多亏奶奶的教导。在常叶将花朵俐落插入花瓶装饰时,惠美以手指轻戳她的腰,并且咧嘴一笑。



「你的皮肤和头发都很漂亮,像这里的曲线也更有女人味了——」



「等一下——请不要这样!」



「哎哟,这是没有恶意的玩笑啦,玩笑♪」



「真是的……」



常叶表面上假装生气:心中则是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长期住院,惠美看起来略微消瘦,但是开朗的性格依然没变,甚至令人质疑她究竟是因为什么问题而住院。



「——话说惠美小姐,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总之,不太好。」



「咦?」



惠美若无其事说出的这句话,令常叶差点抓不住花瓶。



「不太好——咦?不是过度疲劳吗?」



至少泷泽对常叶是这么说的。明明不需要连惠美也外出工作,但她婚后也想兼顾安亲班和家庭,结果因为过度努力而病倒——之前泷泽前来探望奶奶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虽然耕介这么说……不过,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最清楚吧?」



惠美眨了眨眼睛,按住自己太阳穴附近的位置。



「我自己也不太愿意想得太负面,但我的头有时候会很痛,还会晕……如果只是过度疲劳,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症状。」



「不过,有可能只是惠美小姐想太多——」



「有可能。非常可能。」



惠美洋洋得意这么说,然后被自己的这番话逗笑了。



「……总之,从耕介的个性来看,他应该会对我从实招来,陪我一起努力对抗病魔,所以只要他什么都没说,反而就让我觉得可以放心了。」



「请不要在这种时候炫耀你们有多恩爱啦。」



常叶也跟着惠美一起笑了,但却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



「——不提这个,要是你不早点出院,就没人可以照顾泷泽先生了。泷泽先生很少自己下厨吧?」



「这方面不用担心,因为现在小满会去家里。」



「小满?」



「是耕介的堂妹——不对,记得是堂妹的女儿?总之有个亲戚女孩每周会来家里几趟,把一定要做的家事做好。或许比我两头忙的时候做得还要好。」



她是个乖巧又非常可爱的孩子—惠美说着再度露出笑容。



然而听到这番话的常叶内心并不平静。自己正在住院,即使是亲戚,却有个不太熟的年轻女孩会到家里照顾自己的丈夫,处于这种状况的惠美为什么笑得出来?



如果是自己就无法承受——想想自己处于惠美的立场会是什么样子,常叶再度感到脸颊火热。



「……咦?常叶,怎么了?」



常叶忽然沉默下来,使得惠美露出诧异的表情。



「不,没事。我在想考试的事情。」



「对喔……下个月已经是期末考了。总觉得好怀念,因为长大成人之后,就会从考试解脱了。」



惠美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向拉上遮光窗帘的窗户。



常叶陪惠美聊天直到面会时间结束,在走出医院之后朝着灌泽家前进。



泷泽与惠美结婚之后,就租了一间独栋住宅居住,或许是想在不久的将来生小孩吧。常叶曾经代替奶奶送礼祝贺乔迁,所以知道泷泽家的位置。



任凭公车晃动身体的常叶自问。



在这样的黄昏时分,我为什么会想要前往泷泽家——



常叶不知道泷泽在这个时间是否已经下班回家,然而如果只是要交谈,用手机或简讯就足够了,没必要专程跑一趟。



然而常叶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前往泷泽家。



常叶也明白,这种心态是嫉妒。



虽然明白,却不愿意承认。



大路常叶喜欢泷泽耕介。



她未曾对任何人——甚至是本人——透露这个秘密。泷泽应该也只把常叶当成妹妹看待吧,毕竟两人年纪相差十五岁,而且泷泽已经有一位登对的妻子了。



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令常叶割舍这份心意。



重点不在于泷泽的想法,而是自己对于泷泽的心意。即使怀抱着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思慕之情,置身于无欲无求的生活之中,她也毫不在意。



这是自己的做法,是大路常叶这个人的矜持。正因如此,常叶才得以维持着对泷泽的这份情感走到现在。



听到泷泽与惠美结婚的时候,要说常叶没受到打击是骗人的,但她当时祝福两人的心意毫无虚假,常叶很高兴泷泽选择了惠美。



然而在惠美住院之后,有一名亲戚女性到家里照顾泷泽。听到这件事的常叶内心扬起一阵涟漪。



「…………」



在最近的站牌下车之后,常叶在云层密布的黄昏中前进。



宁静的住宅区飘着令人垂涎的香味,附近的家庭应该开始准备晚餐了。



常叶还在念小学的时候,泷泽是一个穷学生,在道场结束练习之后,经常留在常叶家吃晚饭。常叶的双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在家,称得上家人的就只有奶奶和帮佣们,所以对于当时的常叶来说,泷泽留在家里吃晚饭让她很开心。虽然如今已经不可能了,但两人也曾经一起洗澡。



回想起来,当时的泷泽对常叶而言不是男性,是哥哥。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无法把泷泽当成哥哥——



常叶不经意停下脚步,抬起原本落在地面的视线。



「————」



常叶连忙躲到电线杆后方。



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然而在这一瞬间,身体在脑袋思考之前就做出反应了。



泷泽家二楼的阳台,有一名长发女性的身影。她的身形纤细柔弱,宛如刮起一阵强风就会被吹走,是一名楚楚可怜的美女,与开朗活泼的惠美完全相反。



「怎么这样……」



常叶凝视着这名女性直到她挂好衣物离开,接着常叶按住胸口压抑内心的悸动,退后了好几步。



为什么要来这里看见她?这股强烈的后悔念头,占据常叶的脑海乱成一团。早知道不该来的,早知道不该看的,即使事到如今在心中不断后悔,烙印在视网膜的女性身影依然没有消失。



比自己与惠美还要美丽。目睹名为满的这名女性之后,常叶的手脚骤然失温微微颤抖。



「……常叶。」



「!」



即使女性已经进入室内,依然像是冻结般伫立在原地的常叶,听到这个忽然响起的男性声音,不由得差点尖叫出声。



「泷……泷泽先生——」



转身一看,站在身后的是泷泽。



他个子原本就高,不过看起来比学生时代略微消瘦,应该是因为累积不少疲劳,不过总比在三十岁之后发福来得好。不提这个,常叶比较在意泷泽的气色不太好,和上次前来探望奶奶比起来,他的表情明显带着阴影。



而且常叶察觉了。他之所以露出这样的表情,最大的原因不是别人,就是常叶自己。



「那、那个——」



「你刚才有去探望惠美吧。」



泷泽代替结巴的常叶说道:



「刚才我收到简讯了。惠美住院这么久应该很无聊,所以你才会被她缠着聊到现在吧?」



「不,没这回事——」



常叶以渗出汗水的右手紧抓着裙子,露出尴尬的笑容。



「——话、话说泷泽先生,改天请再来我家吃晚饭吧,奶奶肯定也会很开心的,而且在惠美小姐住院的这段期间,你等于是在过单身生活,所以……」



「你专程来到我家,只是为了说这个?」



「这——」



「…………」



泷泽露出哀伤的笑容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背对常叶。



「……附近有一座公园,到那里聊吧。」



「好的——」



跟着泷泽前进的常叶有所自觉。自己已经踏出无法挽回的一步了。



大概是因为要吃晚饭了,住宅区里的小公园,没有孩子们的身影。



相对的,夕阳从云层之间探出头来,把常叶与泷泽的漆黑影子拉得好长。



泷泽右手提着公事包,左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就这么转身面向身后的常叶。



「……你看到了吧。」



「没看到。」



「常叶。」



泷泽像是松懈下来般,微微晃动肩膀发出笑声。



「在这个时候,你应该问我看到什么。我只是问你有没有看到而已。」



「没看到。」



常叶如此重复。但她知道这样并不会让事态好转。



泷泽叹了口气说道:



「……我上次到你家拜访,有部分原因是要探望老师,不过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见你。」



「见我——?」



心跳再度加速。知道自己想擅自解读话中含意的常叶,等待着泷泽继续说下去。



「要是我没有偶尔露面,我觉得你可能会担心我而来到这里。但我没想到你会直接从惠美的医院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希望你来……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我不希望被你看见。」



「所以说……!我什么都没——」



「你忘得了刚才看到的光景吗?」



泷泽打断常叶的话语,坐在生锈的秋千上。



「——如果忘得掉就好。只要你愿意忘掉,我也不会对你——对你和你那边的孩子下手。我保证。」



「————」



常叶咽下一口口水,在心中解读着泷泽的这番话。



「常叶,你知道吗?」



泷泽凝视着沉默的常叶歪过脑袋。



「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时间聊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了……这是交涉。我希望你可以好好面对,不要逃避现实。」



「我没有逃避……」



「那就坦白和我聊吧。——你刚才有看见我家的满,对吧?」



「……是的。」



「你愿意忘记这件事吗?愿意收进心中当成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吗?」



「在这之前,请你回答我。」



常叶走向泷泽。



「为什么要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了什么?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泷泽先生的堂妹,我还比较能够释怀——」



常叶一鼓作气持续询问,语气却在一半变得哽咽。



「抱歉,常叶。」



泷泽皱眉露出困惑的表情,站起来轻抚少女的头。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只能把你当作妹妹看待……而且,虽然不知道这么说是否能让你舒坦一点,但我对满也没有抱持这方面的情感,因为惠美是我的一切。」



「既然这样!」



常叶拨开灌泽的手,以含着泪水的双眼瞪向他,



「那你到底在做什么!?惠美小姐明明正在住院,你利用那个人——利用那个战争妖精在做什么!?」



「『战争妖精』与『鞘之主』会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吧?」



与不禁激动起来的常叶不同,泷泽以非常温和的语气如此反问。里头蕴含着某种看破一切的念头,甚至可以形容是心灰意冷。



「她是战争妖精,我则是鞘之主。你觉得这样的我们,还会做什么其他的事——」



「所以我才要问为什么啊!?」



这次是常叶打断泷泽的话语。



常叶刚才看见的娇弱美女——宣称是泷泽亲戚,名为满的那位美女,常叶亲眼看见她背上有一对光翼,常叶也因此无法理解泷泽耕介这名男性的想法了。



不只如此,常叶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某些鞘之主会手持战争妖精主动引发争端。即使战争妖精天生注定要同类相残,为什么连鞘之主都要积极参与这种战斗?像是常叶、伊织与药子这种不会主动求战的鞘之主,为什么几乎不存在?



而且——泷泽为什么不肯站在自己这一边?



大路常叶无法理解。



「……泷泽先生。」



常叶拭去泪水,拼命压抑情绪避免声音颤抖。



「难道,最近的街头之狼就是——」



「我没有杀人。」



泷泽轻声说着。



「————」



内心依然期待泷泽否定犯行的常叶,因为师兄的这句话而冻结了。



「我的目标就只有战争妖精,不会袭击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而且也极力避免伤害鞘之主……但我自己也知道这是狡辩。」



「为什么!?战斗有这么有趣吗?」



「……我无法否认,战斗时的那股亢奋感,有着近乎吸毒的魅力。」



泷泽握着秋千锁链的手,微微增加了力道。



「不过,我没办法只为了享受这种快感而战斗,我不是能将凡事置身度外的人。我在恢复正常之后,也会对自己打倒的战争妖精们抱持罪恶感,而且也会因为对不起老师而后悔。我并不是为此从小习武的。」



「那么,为什么……?」



「你曾经以鞘之主的身分战斗过吗?」



「咦?」



「之前在你家,我有看到那个在庭院玩耍的孩子。老实说,当时看到战争妖精出现在那种地方,我感到很惊讶,不过后来很快就知道是你收容她的,所以我才不希望你来到这里。不过——」



你从来没有为了保护那名少女而战吗?泷泽再度询问常叶这个问题。



「即使只有一次,只要你曾经打倒其他的战争妖精,我觉得你就没有权利责备我。」



「为什么!?我只是为了要保护那孩子——」



「你不会知道今后有多少战争妖精打算对她不利,说不定到最后,你所打倒的战争妖精,会比我除掉的战争妖精还要多……由谁主动发起战斗,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顶多只能当作你自己的免罪符。」



「————」



泷泽的这番话,令常叶感觉挨了一记闷棍。



主动出击除掉十名战争妖精,以及为了保护莉莉瓯妮而打倒一百名战争妖精,究竟谁的罪孽比较深重?这不是只以数量就能判断的事情。既然回到「乐园」是战争妖精的本能,他们盯上莉莉瓯妮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主动挑起战端,只对抗来犯的敌人——这样的立场确实如泷泽所说,只是避免常叶她们在战斗时感到罪恶的必备免罪符。



「…………」



苍白脸颊上的泪水已经乾透,感受着脸上紧绷触感的常叶内心五味杂陈。



「如同你为了保护那名战争妖精少女而战,我也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战。」



「!这是什么意思!?」



泷泽不知何时已经要离开公园了。常叶连忙转身如此呼唤。



「泷泽先生要保护的人是——」



「是惠美。」



「惠美小姐!?为什么泷泽先生的战斗,和保护惠美小姐有关?」



常叶的这番话令泷泽眯细眼睛。



「原来如此……看来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事?」



「好好记住吧——顺利启程前往『乐园』的战争妖精,可以为鞘之主实现一个愿望。」



「咦……?」



「战争妖精与鞘之主,并不是单方面的寄生关系,鞘之主也可以在出生入死之后得到丰硕的成果。我认为这就是许多鞘之主自愿冒险战斗的原因。——不过,我当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正确,只是某人曾经告诉我这件事。」



「泷泽先生就是为此——?」



「为了保护战争妖精少女而战,这种想法很像你的作风,我喜欢这样人品高尚的常叶……但我不一样,我是为了让满——让葛洛莉雅娜启程前往『乐园』,为了请她实现我的愿望而战。」



「……泷泽先生的愿望是什么?和惠美小姐有什么关系?」



「惠美的脑部被检查出恶性肿瘤。」



泷泽平淡说出的这句话,令常叶惊愕得动也不动。他就这么将常叶留在原地踏出脚步。



「脑肿瘤……那、那么——」



「总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挠我……即使是你。」



「————」



泷泽再也没有回头看常叶了。从泷泽背上传来的坚定意志,使得常叶也无法再度叫住他。



在回程的公车上,常叶本来想写简讯要传给伊织与药子,却在写到一半的时候打消念头全部删除。



相对的,她写了另一则简讯,传给不久之前才离别的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