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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骚乱的季节(2 / 2)


开首都等事情看来,几乎可判定他与本院长的阴谋无关。」



「那你就这么对陛下报告不就行了。」



「加利德卿,那可不行……要是这么做的话,二话不说就得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下一个阶段?」



「就是那个啦,处刑。」



「什么?」



「所以说,要是报告陛下审问也问不出新事实的话,接下来就只能送上处刑台了吧?



就算那孩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依然无法免除连坐的处分。」



「那……那么,难不成卡穆尼亚斯卿三天两头地不断审问是……?」



「是为了争取时间吧。」



由于夏琦菈和皇太子强烈地要求,卡穆尼亚斯卿一次又一次地进行无意义的审问。不



过,这样拖延狄米塔尔处刑的策略,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虽然三位神巫、皇太子殿下和王妃殿下替里希堤那赫卿求情,但贵族们也不断催促



必须尽快依法处刑——已经拖不了多久时间了。」



「什么?我不是说绝对不能处刑吗?」



「虽然猊下这么说,但一旦必须做出最后抉择,势必还是得依法处刑……就算是猊下



的请求,这一点恐怕是恕难从命。」



「我要找你们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若是平常,夏琦菈会选择在中庭的凉亭吹着风商讨事情,但很不巧的,因为大厅的清



除瓦砾作业,工人们必须频繁地进出中庭。若是夏琦菈待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应该也不



方便工作吧。



「而且这件事也不好让侍女和随从听见。」



夏琦菈带领两位大臣来到的地方是,隔着中庭,位于大厅反方向的一座小离屋。厨房



、小水井和地下仓库都集中在此处,离宫的食物,也全是在这里烹调准备的。受到奥尔



薇特袭击时,佩托菈带着夏琦菈躲过一劫的,也是这里的仓库。



这里没有半个人影,夏琦菈请两位大臣坐在侍女们平常使用的简朴椅子上,自己翻出一



瓶葡萄酒,从附近的橱柜中拿出三个啤酒杯后,倒入葡萄酒。



「猊……猊下!怎么能让您做这种事情!让我来吧——」



「啊~~没关系、没关系。大叔倒的酒,我可不想喝。」



夏琦菈用力将啤酒杯放到诚惶诚恐的大臣们面前,如此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以萨克踏着安静的脚步声前来。



「不好意思,猊下,我来迟了。」



「连……连殿下都来了!」



卡穆尼亚斯反射性地从椅子站起来,深深地对以萨克低头行礼后,回头望向将手肘拄



在桌面,悠闲地喝着葡萄酒的夏琦菈。



「……猊下果然一开始就有什么企图,才故意把我带到这里——」



「所以,我不是说有事要找你商量吗?」



「如果有事想和在下商量的话,只要请加利德卿来宫中一趟就可以了,不是吗?」



由于离宫严重损毁,如今夏琦菝也借住在王宫中生活。也就是说,如果想四个人一起



谈话,的确请加利德卿过来王宫一趟是最合理的做法。



「——您没有这么做,就代表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齐聚一堂的事情吧?」



「不愧是卡穆尼亚斯卿。」



以萨克总是笑看卡穆尼亚斯卿的这种谨慎态度,他在不符合这群人的身分、外形粗糙



又简单的桌子前就座。



「那么,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我想请你们看看这个。」



夏琦菈将一下子就空空如也的啤酒杯推到旁边,在桌子中央摊开一张文件。



以萨克瞥了一眼文件后,扬起嘴角嘻嘻嗤笑。



「……看您前几天说得自信满满的样子,我还以为您藏了什么杀手锏呢——究竟是什



么时候伪造了这种玩意儿啊?」



「说什么伪造啊,这么难听,殿下。想必卡穆尼亚斯卿应该能够辨别这张文件是否是



违法伪造的吧?」



「那……那是当然——」



卡穆尼亚斯卿用手帕吸取额头的汗水,细心地擦拭手汗后,拿起文件。



「我看看……格式上完全没有问题。只要能证明这个签名是本人亲自签的,接下来—



—就只剩下我的签名跟盖上官印了。」



「他提出过好几次附有签名的报告书。应该立刻就能证明这是否为本人的签名。」



「话说,这文件是我叫他在我面前写的。」



「要让贵族们闭嘴,需要提出这方面的证明。」



「等……等一下……请你们两位等一下,殿下还有猊下!」



卡穆尼亚斯脸颊微微泛红,连忙制止打算擅自将话题进行下去的夏琦菈和以萨克。大概是为了止渴而一口气喝光的葡萄酒,因为他情绪过于激动,醉意一下子充满全身吧。



「虽然你……你们二位,说得那么轻松,但这可是……那个——伪……伪造公文,相当于诈欺的违法行为喔!」



「不是吧,我又没有伪造。这签名确实是本人签的,格式也正确,若是要说我连内务大臣的签名和官印都能伪造的话,那每一份文件不都是伪造的喽?」



「这……这个嘛——」



「而且,诈欺这话也说的有点不对。」



以萨克请加利德卿将他不知从哪随便拿来的乳酪切片,一口葡萄酒、一口乳酪片地说道:「所谓的诈欺啊,是在受骗的人蒙受明显的损失之下才能成立的犯罪,现在的状况,本人根本没有蒙受任何损失吧?反而还得利呢。这种情况不能称为诈欺。只能说是——小小的惊喜?」



「殿下——」



「好了、好了,这种做法,不是很像政治家会做的吗?」



卡穆尼亚斯卿还想说些什么,但以萨克在他的啤酒杯里倒满葡萄酒,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方希望依法做出正确的处分,那我就配合他们。如果他们敢抱怨东抱怨西的话,我就把他们以往所钻的法律漏洞全部堵死。明明遇到国家大事,还计较无聊的面子问题和私人恩怨,总是说些愚蠢的话,没必要理会这种人。」



「说得好!」



加利德卿紧握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贵族都是些不挺身尽保家卫国的义务,用钱让平民代劳的家伙。不,这就算了。毕竟是法律规定的事。但老夫看不惯的是,那些人总是将心力放在如何贪图钱财上,国家有难的时候,却派不上任何用场。根本没必要再顾虑这些贵族们的感受!」



「哦……我本来还以为加利德卿应该讨厌里希堤那赫卿呢,看来是我判断错误喽?」



「我的确不喜欢气燄嚣张的小鬼。」



以萨克又恢复成嘲弄的语气,加利德卿自始自终认真地回答他:



「——只是,那个小鬼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简单来说,就是他的确有为国效力的能力……况且,在两难的情况下,他选择了祖国,抛弃了血缘之情,看来忠诚心也非常足够。」



「不,我认为那不是忠诚心呢。」



「那您觉得是什么?」



「现在就先不讨论这个了。总之,结果很重要吧?他为了保护柯斯塔库塔貌下,和路奇乌斯战斗,留在国家的这个结果,应该说是事实吧。」



「……也是。」



加利德卿发出低声呻吟,点了点头后,啜饮了一口葡萄酒。



「不过,殿下倒也罢了,贝巴尔猊下为何如此看重那个小鬼,老夫有些不甚明白呢。尤其是这个计画若是进行得不顺利,可能会关系到猊下的去留问题喔。」



「如果最后只要我负起责任辞去神巫一职就能了事的话,那倒是还挺划算的呢。」



夏琦菈熟练地洗着自己使用过的餐具,哼着歌如此说道。



「猊……猊下您又在做这种事——」



「你很囉嗦耶,卡穆尼亚斯卿。」



夏琦菈原本是塞卢素尔的贫穷村姑,在村民援助她当上神巫候选人,进行修行之前,她一直都在帮忙做家事和种田。老实说,要她看平常不洗碗盘的男人笨拙地在清洗,自己来还比较快。



「——哎,你就把这也当成是惊喜之一 ,静观其变吧。我想大多数的人应该都希望那个孩子不要被处以死刑。」



「……什么?殿下,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猊下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安心吧。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卡穆尼亚斯卿立刻完成这份文件,严密保管,等到适当的时机再拿出来。还有,加利德卿,你能命令值得信赖的士兵们,加强夜间的警备吗?我想牵制大贵族,避免他们做出奇妙的举动。」



「微臣明白了。既然殿下和猊下都做出如此觉悟,在下我也奉陪到底。」



卡穆尼亚斯卿将水瓶里的水倒进啤酒杯后,做出不像他个性的举动,豪爽地将酒杯里的水一飮而尽,用手帕擦拭嘴巴,向现场的人行过一礼后,便返回工作岗位。



「那么,老夫也差不多该回去工作了。要是只让部下执勤,自己却偷偷喝酒,这件事被发现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



和卡穆尼亚斯卿不同,加利德卿喝下一两杯葡萄酒,脸色依然没有改变,踏着一如往常的强力步伐,走出了离屋。



「——话说回来,殿下啊,你觉得小狄今后也绝对不会背叛吗?」



「要看他背叛什么,答案会有所不同。」



以萨克用帽子往自己的脸上搧风,如此说道。



「如果您是问他会不会背叛亚默德,我想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我有方法不让他这么做。」



「什么方法?」



「只要紧紧握住他绝对不可能背叛的东西就好。说得好听一点是这样,基本上就像是把人质握在手上。」



「这种事情,你好意思自己说喔?」



「哈哈哈哈。这件事我自有计策,猊下只要放心地观看过程就好…我们彼此彼此不是吗?」



「也是。」



夏琦菈和以萨克两人并肩走出离屋,形式上视察了一下大厅的情况后,便离开了离宫。



「殿下!」



在离宫门外待命的夏沙特卿,冲向和夏琦菈一起出来的以萨克身边。他的手上拿着一只用缎带绑起,卷成圆筒状的书信。



「——刚才王宫命令在下把这个交给殿下。」



「我说过会马上回宫,王宫还特地派人送这个给我?」



「陛下还吩咐您,务必保密。」



也难怪夏沙特卿会一脸严肃地压低音量。国王特地派人紧急送信给自己的儿子,还命人传话,肯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态。



以萨克调整好帽子,拆开缎带,浏览书信。



「……猊下。」



「嗯?上面写的内容可以跟我说吗?」



「是。看来,我必须暂时离开首都了。」



「为什么?」



「据说离我国也非常近的海德洛塔领土内,发生了神祕集团袭击军队驻防地一事,其中一名是路奇乌斯——」



「什么!」



夏琦菈弯起眉毛,发出错愕的声音。



「还不知道详细情形为何,但据说海德洛塔差人送来了抗议信……他们似乎在怀疑我们定路奇乌斯叛国罪,并且下令通缉他只是藉口,实际上是要他躲起来破坏他国……」



「这想法未免太愚蠢了吧?」



谁会为了这种事情将国家栋梁和前途有望的年轻家臣定下叛国罪,简直是愚蠢至极。倘若杰弗伦十一世真的有心要破坏他国,肯定会派遣名字和长相都不为人知的人执行这项任务。



派路奇乌斯,而且样貌还被人看见,根本是要故意昭告天下,犯人就是路奇乌斯。



以萨克将书信卷回原来的形状,踏上马镫。



「总之,我立刻回宫跟父王商量,恐怕我们也得派遣使者到海德洛塔解释这件事。」



「如此一来,就算不愿意,也得殿下亲自出马了呢。」



「虽然不想在这个时间点离开首都,但是……我会把安洁莉塔留下,看是要她当护卫或什么都好,请随意差遣。」



「我是不需要啦,但瓦蕾莉雅前阵子好像也擅自在街头游荡,我想还是派她保护瓦蕾莉雅比较好。」



「那些事就交给猊下处理处理。我先告辞了!」



以萨克鸣响缰绳,和部下们一同返回鲁奥玛。



「那么——这也是妳的诡计之一吗,奥尔薇特?」



夏琦菈目送年轻人们奔驰而去的背影,将闪耀着七彩光芒的手环一下子戴着右手上, 一下子又套进左手,没来由地不停把玩。



黎明的秋风中混杂着火星。还有一个小时才天亮,此刻天空燃烧成火红色。



「有点可惜呢……这样真的好吗?」



但丁·瓦利恩堤骑乘在马背上,瞇起眼睛凝视着无数的仓库逐渐被火舌燃烧殆尽。



那些仓库中堆满了刚收割的大麦。照理来说,这些大麦之后会成为啤酒的原料。



「反正我们不可能带走那么大量的大麦。既然得不到手,干脆就全烧光。」



西瑞尔的话中听不出任何感慨。既然任务成功时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之情,或许失败时也不会感受到一丝懊侮的情绪吧。该不会如今在这个集团中,自己是最富有人类情感的人吧,但丁偶尔会被这种想法所束缚。



「……我记得帝玛的名产是红茶和啤酒吧。」



但丁拉下恼人的斗蓬兜帽,叹了一口气。被囚禁在帝玛的时候,他经常品尝这两样东西,然而逃亡到悠尔罗格的现在,却反而越来越没有机会接触。他甚至心想,如果要像这样烧掉,倒不如带一桶啤酒分量的大麦回去,自己醸造。



「——然后,接下来要怎么办?还要去袭击其他谷物仓库吗?」



「不了,帝玛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小官想立刻动身前往比拉诺瓦——不过,这对你来说太残酷了吧?」



「不会,我现在几乎没什么亲戚家人了。不用顾虑我的心情……只是,有不少人认识我,可能会有点不妙。」



「小官也有考虑过这一点。虽然我们的身分迟早会曝光,但我还想继续隐藏身分一阵子……所以,先回国后,再往东攻击。毕竟从这里前往科特赖克或是布拉班特太过不切实际。」



「巴克罗、皮卡比亚、多韦尔尼——你想要规规矩矩地照顔序一一破坏吗?」



「在别人发现我国就是幕后黑手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打算。差不多该出发了,里希堤那赫卿。」



西瑞尔改变马头的方向,想要奔下山丘,然而路奇乌斯却一直停留在原地,西瑞尔对路奇乌斯投以疑惑的眼神。



「……里希堤那赫卿?」



「这下子……帝玛也会对亚默德起疑心吧。」



「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原本就是他们袭击的目的。



但丁、西瑞尔、伤口刚痊愈不久的路奇乌斯,以及西瑞尔挑选的精英,加起来大约十人的小集团,悄悄地越过国界,袭击各国政府的重要据点,采取火攻。并没有特别掠夺什么东西,只是纯粹示威的破坏行动,主要的目的在于让人们知道路奇乌斯·里希堤那赫参与其中。



最初受到袭击的海德洛塔,应该已经向亚默德提出抗议了吧。就算因叛国罪逃离国家,但前不久还被视为下任国王左右手的路奇乌斯,在同盟各国不断进行破坏,各国便会强力谴责亚默德。只要同盟诸国的关系产生裂痕,悠尔罗格应该就能乘机南下到大陆中央,这就是奥尔薇特对乌希马尔提出的计策。当然,就短期的利益来看,也能削减他们直接的敌人海德洛塔的国力,就阻止海德洛塔与亚默德联手的这层意义而言,也可说是非常有效的手段。



「…………」



路奇乌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艳红的火焰,不久后,一语不发地拉起缰绳。



「……你怎么想?」



西瑞尔低声询问但丁。



「你是指什么事?」



「路奇乌斯·里希堤那赫的事……总是那样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



「就算你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啊。」



虽说但丁和路奇乌斯彼此认识,但也只在但丁野心败露那晚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在那之前他跟路奇乌斯的关系并不亲密。他跟路奇乌斯并没有熟到能用口头说明现在的路奇乌斯和以前的路奇乌斯相比,产生了何种变化。



「我听说的传闻是,他总是随侍在不务正业、爱蔷薇成痴的皇太子左右,实质上掌管封印骑士团的人是他,是个有才能的年轻人。但那个皇太子是个无能的公子哥儿这个传闻本身倒是完全说错了。也就是说,传闻不一定可信……只是,路奇乌斯·里希堤那赫是个无比优秀的人才这件事,倒是说得不错。」



西瑞尔率领的特务部队,包含路奇乌斯和但丁在内,总共不过十人。人数虽少,但全员都会使剑和魔法,要不然也会随身携带涅蕾妲制作的魔法剑。而路奇乌斯的实力也是其中超绝群伦的,倘若与之正面对决,无论是剑术或魔法,整个悠尔罗格当中恐怕无人能出其右。但丁自然不用说,就连西瑞尔也不例外吧。



「……我是听那个叫梅朵的女人说的。」



但丁背对着火焰,在黎明时分逆风策马奔驰,对西瑞尔说道:



「据说里希堤那赫家的男人代代短命,不知道是不是血统的关系,本来就经常产下女婴。这似乎是导致他们一族衰退的原因之一,总之,奥尔薇特好像也曾期待一定要让自己生下的孩子当上神巫。」



「可是,实际上生下来的孩子,却是长相像女孩子一样秀丽的男孩是吗?」



「是啊……不过,母亲倒是将符合神巫等级的魔法才能完完全全遗传给了他的样子呢。」



「嗯。」



「西瑞尔大人你对她有什么看法?就是你那说话结结巴巴很可爱,一头长发的养女——」



「拉姆彼特不是小官的养女,而是阁下的养女。」



「总之,悠尔罗格想立那名少女为神巫吧?和路奇乌斯大人相比,哪个的魔法本领更为高强呢?」



「……可以请你不要做无聊的打探吗?」



西瑞尔不高兴的表情十分逗趣,但丁不小心笑了出来。每当拉姆彼特有什么过错,西瑞尔就会照顾她,虽然嘴上爱抱怨,但他其实给予少女很高的评价,这种事情只要在旁边一看就知道了。但丁之所以会说拉姆彼特是西瑞尔的养女,也是因为在但丁的眼里,西瑞尔的做法就像是个溺爱孩子的父亲一样。



「不过……」



「嗯?」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妙,但我觉得现在的里希堤那赫卿,跟拉姆彼特很像。」



「怎么说?」



「现在的里希堤那赫卿,可以若无其事地杀人,纯粹当成在执行任务。」



「————」



但丁突然屛住呼吸,回头望向后方。路奇乌斯骑着马目不转睛地凝视正前方,跟在一行人的最后方,他没有扎起的一头银发,如军旗般随风飘扬。而在戴起兜帽、隐藏身分的一行人当中,只有他是唯一露出真面目的人。



「小官也不太淸楚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至少我不认为一个冷血无情,像是在执行工作般杀人的人能担任大国亲卫队的副团长。就这层意义而言,他或许改变非常大。」



的确,倘若路奇乌斯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子的人,那么但丁过去的支持者,恐怕早已全部葬身在他的宅邸里。



「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啊……」



但丁重新戴上兜帽,呢喃道。



不管路奇乌斯如何改变,但丁一点儿都不在意。不对,在抛弃国家加入悠尔罗格的现在,路奇乌斯是个对载斗毫不犹豫的人,反而对他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