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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盖都市 chalice觉醒(1 / 2)



死,平静地降临了。



老人的呼吸的间隔逐渐减少却反而安逸了许多,青年人正在帮老人把睡衣的领子放松。



当熟睡的老人微微睁开眼睑的瞬间,青年察觉到了。



「对不起,差不多要起床了吗?」



「不是,稍微有点口渴了……」



「请稍等一下」



青年将脱脂棉放入水瓶中浸水,然后放到老人的嘴边。



「谢谢,又活回来了……」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笑了起来。



「这样一次又一次活回来其实有点麻烦啊。死期还没到吗,我稍微也有些累了呢。」



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但老人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份心情青年自己也很清楚,从那之后的300年,他一直抱着这份心情活着。



「都按照说的那样办了,要确认一下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拜托了。」



「了解了」



「窗户稍微打开一点通风可以吗?」



「好的」



在青年回答之后,老人又合上了眼睛,很快就发现他像一开始一样睡着了。



打开了窗户后青年停止了回忆,虽然窗户开了,但是风却完全没有吹进来。



窗户对面的是巨大得覆盖天空的半球体,天盖。



预先设定了周期性的天空颜色的变化,做成人工性的昼夜变化。



而且街的50000米外部部分,是连接着天盖铺设的巨大的壁垒,隔绝了外面呼啸的暴风雪。



天盖都市是在南极大陆上建造的。



看着眼前事物的变化并一直活到了现在的,只有青年一个人。



那时人们谋求创造新天地,青年也想试着继续活下去,当然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剑崎的那句话一直牢记在心底。



「……你继续在人们的周围生活下去吧……」



青年要活着,继续活着。



老人三天后去世了。



葬礼的仪式上遗言按照之前简单安排进行。



参加的人有青年和青年一起照看老人的关系者而已。



本来有不少油分可刮的老人的资产就这么被设施给征收了。



留下的没多少给青年的谢礼也被他给坚决辞退了。



老人被焚化然后交付给设施管理的陵园里埋葬了。



在那直前,青年偷走了老人一部分的骨灰。



受不了被埋葬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就算是一点点也好,请把我带到外面的世界。那就是,老人最后的愿望。



「谢谢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受你照顾了,也差不多该让你自由了,始……不,chalice。」



始就这么看着老人。



「我能看穿人心,你应该知道的吧。」



所以在老人面前不管怎么封闭心扉都是没用的。



「你不会死去这件事也好,300年前地上发生了怎样的战斗,我都通过你的心知道了。和你所经历的痛苦相比,我的愿望简直就不值一提啊。」



从始的心中,读到了那次的战斗。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始的心中只有那份记忆不会消失。



「所以说,你已经自由了,chalice」



说完这句话后,老人安详地逝去了。



突然想起来。



她,天音她也有过着平静地生活吗?



虽说被拒绝了,但是因为到最后没有陪在天音的身边,使他陷入了深深的后悔。



所以当得到这份工作的时候始发誓,要陪着人们到最后,和人们一起活下去,这就是我的责任。



到现在为止不知已经送走了多少人,各种各样的脸浮现了又消失。



但是这该结束了。



想要结束了,心里说不定已经想自由很久了,是那个老人让我察觉到的。



始已经决定了,要从这个天盖都市里出去。



这是本来缓慢的温室效应突然一口气加速了起来,那是300年前那场战斗结束后30年的发生的事。



那时发生的原因己经具备,条件也成熟了。讨论对策的势力总会被超过他的反对势力给击溃。已经没有可以停止通向破灭的命运的手段了,全部都已经太迟了。



好不容易获得和平的地球,只是随着时间彻底破灭了。



围绕着民族和宗教的纷争,围绕着残存下来的土地,之后又改变对象。可是胜者得到土地消失也只是时间问题,又要开始索求新的土地,人们彷徨着,争斗着,离散着。



随着这淘汰的洪流,地球上的人口比最盛期少了十分之一,那些察觉到异状的人们很快就不知到哪去了。



以前逃亡南极大陆的那些人建造了天盖都市,拒绝接受新的上岸者,所以他们那巨大的壁垒并不只是为保护不受暴风雪的侵袭而已。



被唤作初代提督的那些支援者握着权力,支配者天盖都市,构筑了一个完全管理式的社会。



而支撑起这个制度的关键就是告密,甚至连亲兄弟都窥视对方的神色态度,向上通报异端者和不适应者,然后将其排除。



住在天盖都市里的人连心都被壁垒挡住了,当然犯罪也是急剧下降,似乎又能看见人们平稳生活的保障。



虽然只是表象而已。



始走在一点灰尘也没有,异味都被轻得干干净净的主要街道上。



连续单调的白墙和玻璃样式建筑物将个性通通抹杀了一般排列着。



「你好。」



「真是好天气呢」



「身体怎么样?」



「托您的福,谢谢。」



「不客气」



路上往来的陌生的人们都谨慎地相互打着招呼,始也照着他们的样子做。



笑容里面藏着的是恐惧这大家都知道,因为稍稍有抱有可疑的念头就会被瞬间通报的危险。



跟老人说的一样,是一条样子完全变了的假的街道而已。



现在递出辞职信毫无疑问会被视为问题的,所以提交的是在设施内三日的休假申请。



记得定期的休假申请时很容易批准的,事实也很快就被受理了。



这三天里,始要探查一般市民们都不让知道的通向外部的出口。



要从这里出去把老人的骨灰撒到海里,向这里一切告别再也不回来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目的什么的,只是这样想着感觉自己心情也放松了些。



混在人群中向着中央部靠近。



都不需要向上看,天盖下,能看到那坚固的支柱支撑着的有着巨大的甲板和空中庭院的白色建筑物塞立在那。



那是现在成为了13代提督那边,少数支配阶层居住的地方。



以那为中心放射状扩散开的是居民区,始工作的看护设施也在其中。



空中庭院正下方,是比那还巨大的穿透的洞穴,那个洞穴的底300米左右设置着地热还原装置,从那里筹措能量提供给天盖都市进行发电。



问题是在那里工作的人们,常常在40度高温的热气下工作,像蚁穴一样在阴沟的内壁制造的居住区生活着,大概差不多有3000人吧。



过去大概有5000人被塞入了这个居住区。



没有许可就不能到上面来的他们就是被这么不容分说地被支配着的存在,天天仰望着上方地活着。



总有一天会爆发也是当然的,过去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暴动。那是天盖都市完成的3年后。



先岩浆一样从地下喷发上来的众人的愤怒和憎恨连着无辜的一般市民一起卷入就这么侵入了无菌的街道。吹起了侵略和破坏的狂风。



支配层的对应方式既严格又冷酷,出动了被称为保卫者的完全武装的警备队,连警告也没有就对市民和暴徒不加区分进行炮击。暴风般的三小时过去后,阴沟里住的人和一般市民,总约2000人丢掉了性命。



但是保卫者的行动并没有停止,怀着想颠覆现有意图抓捕了超过1000人以上的普通市民。



因为害怕一次性对这个数的一般市民的处刑,曾经是三代目提督的这个人让逮捕者选择自己的处分,流放到囚人岛或是坐上作为方舟的失败作的大型客船出海,当然当时的逮捕者统统选择了后者,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这会成为绝望的航海……



一时发生在眼前的毫不讲理的压迫使得始有了想混进方舟,但是由他负责的老人的病情突然恶化,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列成一列保卫者用枪口护送方舟的离开,而始也只能才暗处目送方舟离开。



在那之后大规模的暴动也没有再发生,但是地底的愤怒和憎恨并没有消失。



依旧像热的沸腾的岩浆一样,时不时灼热的烟向外飘释放。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是,大家谁也不会说的事,因为这里是清净安稳的天盖都市。



「躲开!躲开!受伤了不负责哦!」



这份清净安稳的气氛被搅乱了,年轻的女人奔跑着。



和惊吓着让开道的人们明显不是一类人,牙齿露了出来,像毛发倒立的野猫一样的怒容。



之后,几个穿着银色皮革的保卫者在追击着。



「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我们已经得到射击许可了。」



人们发出了悲鸣,纷纷抱头蹲下,但是女人也完全不停下来。



一瞬间,始看到了女人。



好像在哪见过的感觉,这样想着的时候,女人微微笑了出来,从始的身边飞快跑过。



「真的要开枪了哦!」



追不到女人的保卫者们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始一瞬间踹飞了在始在店门前的手推车,不经意间折返进了小巷子里。



背后传来了保卫者们的骂声,因为被滑动的手推车绊倒的保卫者们的夸张的声音就这么传入耳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察觉到她跟了过来。



战斗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始和女人背靠背在在长椅上。



「谁都不是,也没有帮你的打算。」



喷水池的色调已经淡的只剩轮廓了,草丛和游乐设施也都变了色。



为了禁止20时之后的外出,刚刚还在并肩的情侣也一起一组一组陆续离开了公园。



这肯定是计划好的逃脱手段了。



「看你也不像保卫者的走狗的同类,但也不像我们这边的人哪。」



「这边指的是反提督派吗?」



隔着背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这里是就是这里,只是看不惯那些借着提督名号装伟大的家伙的派系」



不觉苦笑了起来,始开始说。



「这样好吗,要是是陷阱怎么办」



「不会有这样的失误的」



大概确认了始周围没有保卫者的身影之后说道。



「这个」



把卡片大小的终端拿给始看后,不由得叹息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是一张和始相像的图片。



「明白了吧,失误的是你」



果然,踢了那个手推车的地方被别人给看见了啊。



想在才想甩手走人果然也太迟了,被通报,被绘制出相像的画像,然后发到别人手上,自己被发现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跟我来吧」



说完,女人站起来,开始准备离开。



「说着都忘了,我叫杏美,你呢?」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没时间犹豫了,始站了起来。



「始……相川始」



在稍稍兴奋起来的杏美背后,始回复道。







明明知道那是和往常一样的梦。



在锁上了箱子里哭泣着的,身为婴儿的自己。



在暗又冷的空间里还被铁锈的气味呛得难受。



像一直以来一样,不管怎么哭都锁都没有打开,也没办法从那个梦里醒来。



这时,够不到箱子的手和脚都伸长碰到了,头也碰到了了,脸也碰到了,胸和肘和膝盖都碰到了。



突然察觉到自己被这突然成长而感到的恐惧吞噬。



明明知道这是一直以来的梦,但是恐惧就是无法消去。



想要把内壁踹飞一样,敲打着。



敲打着。



突然注意到好像有外面的人听到了敲打声,有谁敲打着箱子。



重复激烈地敲打着。



「失礼了,提督叫您了。」



门打开了,保卫者的部下立正着。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皋月回礼后,关上了门。



一副惨相的脸,在浴室的镜子里,映着脸色发青又疲劳的自己。



梦到那个梦之后老是这个样子。这幅样子可不能被提督看见。



皋月在水盆里放了满满的冰块,一把把脸浸了下去。



那是最近开始的梦见的噩梦。



虽然自己觉得未必是过去的体验或是看见什么的心理创伤,但为什么梦见那个梦呢?皋月困惑着。里面登场的确实是自己,但却有一种是代替别人做着这个梦的违和感。



梳好了头,确认指甲的长度,固定好银色制服的立领,将代表保卫者队长的领章弄整齐后,再一次在镜子里确认了一下。



拂去军靴上的灰尘,将制帽抱在腋下,从自室里出去了。



「拜托你一件事,皋月。」



孤零零放置的桌子给房间轻便的感觉,让人也一下子就看见提督了。



基本没有任何装饰的无菌屋子里,静静流淌着十八世纪有名的作曲家的华尔兹曲,这是提督最喜欢的一首。



地热装置正上方建造的空中庭院的最上层被设置为提督室,360度开放的窗户将天盖都市的全景尽收眼底。



「什么事?」



皋月一边回答,一边瞧着提督。



长长的头发遮盖起来的是右脸上大大的暗紫色的斑痕。



但那其实并不是斑痕,而是进行性恶性肿瘤所留下的烙印,只有提督身旁包括皋月在内的数人知道而已,据说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有大概一年的寿命了。



因为女性般容貌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这样的伤痕,无疑是比脸上的疼痛还残酷许多的痛苦了。



说起来提督也只比皋月大了不到5岁。



他是三年前病死的先代指名的从身边的提拔成现在的提督。在三个月后,自己作为保卫者一员被挑选出来选升格为队长。



本来这应该是皋月已做出来的实绩所应有的回报,但是还是被背地里议论是因为和提督的关系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