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问(2 / 2)
“……我妈是关西人啊。所以,一旦我心情激动起来就……会这样。”
“一激动起来……噗。”
“……干啥啊。”
“没什么。”
让别人知道了不想透露的事……结琉感到非常不愉快。相对之下,晴希虽然装出了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不过不难想象她肯定把这一点牢牢地记下来了。
“既然这样就必须要尽快出去。乌米艾尔,有问题吧?”
<当然!>
“放马过来吧!我会把这个问题解开给你看!”
<但是,有必要跟结琉酱说明一下规则吧?>
“我玩过一次了,而且也听论说过了所以不必了……除了规则之外还有很多事情想让你说明的,不过就算问也没用对吧?”
<对的,没用!那么【状况开始】!>
那干脆利落的样子让人心情倍感愉快。
乌米艾尔挥动了一下魔法杖,影子戏演示的状况便在黑暗中出现了。
<知道了一对男女的关系后,少女放弃了在赛跑中获胜的念头。>
黑暗中出现了三个人影。一片漆黑看不见脸和衣服,不过可以看出是一个成年男性、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像是小学生的少女。
<为什么?>
……不管怎么等待影子戏都没有变化,乌米艾尔也一言不发。
“……嗯?刚才的就是问题的全部了?”
<对!>
乌米艾尔点了点头。看来思考时间好像已经开始了。
“题目很短啊,看来很简单呐……”
“太天真了。问题说明里信息越少有时候就会越难哦。”
“也就是说,我们要问她可以用YES或NO来回答的问题,知道女孩为什么放弃获胜就行了是吧?”
“就是这样的。也没有什么次序的要求,想到了什么就直接问吧。”
结琉理解得非常快,迅速开始思考起晴希的话来。论因为比结琉多经历了一回,所以开始了积极的提问。
“总而言之先从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吧。男女是恋人吗?”
<YES!>
“哦!一开始就命中目标了?”
影子戏里的男女伸手牵住了对方,那姿势是在告诉我们他们是恋人吧。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局。
知道了男人和女人是恋人关系,少女就放弃了在赛跑中获胜。从这一点出发能够想象出怎样的故事呢?
“……少女是在暗恋男人吗?”
<NO>
如果比赛赢了,就决定跟暗恋的对象表白……论想象了这样一个苦中带甜的故事,不过很遗憾猜错了。
看到论的提问中止了,晴希又接着发问了。
“在不是‘跑步比赛胜利’的情况下,这个状况还成立吗?”
晴希的提问确实让人耳目一新。论想起来上一次在把水倒掉的男人那个问题里她也采用了这样的提问方法呢。这是一种能够确定问题中的重点的方法。
<YES!>
“YES? 也就是说,那个……重要的是少女放弃的行为,而不是放弃了什么?”
<YES!>
这是相当重要的信息。论本来在考虑恋人和跑步比赛的因果关系,不过现在也就没必要考虑了。
这时,沉思中的结琉抬起了头。
“……少女放弃了什么之后,男女的关系会改变吗?”
结琉的第一个提问。论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角度。如果答案是YES的话,就可以追问关系会怎样改变……
<NO>
结琉自己也很有自信的吧,所以对这个答案表现出了藏不住的沮丧。不过她并没有气馁,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是因为男人和女人是恋人所以少女才放弃的吗?”
对这个提问,乌米艾尔的反应有些迟疑。
<嗯……这个嘛……>
她在烦恼该怎么回答,这也是一种信息。乌米艾尔现在在烦恼什么呢?
<这个问题无法回答!请问得再详细一些!>
“再详细一些……?”
说要详细的话,结琉觉得这已经足够详细了。
要说现在这个提问中还能再详细一些的部分的话——
论的直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男人和女人是怎样的恋人关系,这一点重要吗?”
<YES!论君YES!>
出乎意料的反应。那么必须把这一点和之后的信息联系起来。
“这样啊……男人和女人是不幸的情侣吗?”
<嗯~……可以说是YES吧!我觉得相比一般的恋人而言算是不幸的。>
那么,不幸的恋人是什么样的?论、结琉和晴希互相看了看,轮流开始问。
“男人是吃软饭的?”
<NO>
“男人会DV?”【DV: Domestic Violence家庭暴力——译者注】
<NO>
“女人是病娇?”
<NO>
“男人是同性恋?”
<NO>
“男人ED?”【ED: Erectile Dysfunction 阳痿——译者注】
<NO>
“女人沉浸二次元?”
<NO>
各轮到了两次依然是全灭。不管结果怎么样,论可没有漏听结琉趁势乱说的话。
“结琉,女高中生不要说ED。”
“什、什么呀……不就是个医学用语吗?”
“脸好红啊?ED是什么?”
“你丫闭嘴。”
“什么啊……算了。不幸的恋人还有别的什么可能呢?”
“不对等一下,乌米艾尔并没明确说是不幸。她刚才纠结了一会,说的是‘我觉得相比一般的恋人而言算是不幸的’。这个说法不是有点兜圈子吗?”
“也就是说……因为看法不同可能会觉得不幸……这种程度?”
相比普通的恋人,这对恋人从某种角度下来看是不幸的。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对呢?
最先领悟的是结琉。
“……异地恋吗?”
<YES!YES!结琉酱YES!>
听到回答是个特大的YES,结琉微微地握拳振臂。
影子戏动了起来,牵着手的恋人们被拉开到了相距很远的地方。可以认为,对【解明】这个【状况】极为重要的信息已经到手了。
之后就很简单了,以到手的信息为基础,重新解读一遍问题就可以了。
(知道了男人和女人是异地恋的恋人之后,少女放弃了在赛跑中获胜,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重要的不是放弃了什么,而是放弃这一行为本身。也即是说……)
论的思考停止了。
(那也就是说……完全搞不懂。)
他朝结琉和晴希投去视线,她们俩也一齐摇了摇头。
“呜嗯……男女和少女的关系很重要吗?”
<NO.素不相识……嗯?不过某种意义上说也可以是YES?>
晴希迫不得已的提问却得到了一个让谜团越来越捉摸不透的结果。恋人们和少女是素不相识的。因为陌生人的远距离恋爱,少女为什么就放弃了获胜呢?某种意义上说是YES又是怎么回事?
提问完全停止了。将入手的信息综合后的结果,就是连一个故事都编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就该问一些基本问题了。”
老手晴希说的话,勾起了新手——论和结琉的兴趣。
“基本问题?”
“嗯。什么提问都想不到的时候,就从非常基本的问题开始打听。虽然大部分是无关的事,不过也有可能得到重大的提示。”
“非常基本的提问……比如说什么?”
“嗯,比如说……”
稍微思考了一下,晴希说出了一个乍看之下毫无瓜葛的问题。
“与国家有关系吗?”
不过,正因为这个问题,三个人才突破了瓶颈。
<YES!做得好晴希!>
“太棒了!”
“国家……?什么情况?”
“是说这件事在哪个国家发生的很重要吗?”
“正是如此!乌米艾尔,这是发生在日本的故事吗?”
<YES!>
“在国外就不成立?”
<YES!>
“好样的好样的!那么接着……时代很重要吗?”
<NO.只要不是很久很久以前都没问题。>
“这个问题不对啊……那接着是地点!跟都道府县这种地点有关系吗?”
<NO.只要是日本国内哪里都可以。>
“这也不是啊……”
(原来如此,这就是基本问题的效果吗……)
虽然有很多没有关系的提问,不过也有可能获得重要的提示。正如晴希所言。虽然提问很看运气,但与赌博根本上不同的一点就是不管错几次都不会有任何损失。
“嗯,接下来……”
“呐,我也想到了一个,基本问题。”
结琉也参与了基本问题的战役。人数越多效果越好吧。
“嗯,来来提问越多越好。”
“这样啊?那……与时间有关系吗?是早上还是晚上之类的?”
<NO>
“错了啊。那接下来……季节呢?春天还是夏天?”
<YES!这很重要!>
“太好了!”
结琉开心得跳了起来。看起来她也完全沉浸在这个游戏里了。
“那是春天的故事吗?”
<NO>
“夏天?”
<YES!>
“日本的夏天!”结琉和晴希的声音形成了完美的和声。太好了太好了,论不住地点头。
可是,那俩人——
“我说……你丫别学我啊……”
“啊?我明明说的要早一点好吗?”
“你们两个……这里不应该是相视一笑的情况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得不相互争吵呢?对和平主义的论来说实在是令人惋惜。
先不说这个。更加重要的信息已经收集到了。
日本的夏天。异地恋的恋人。放弃了的少女。
将这些情报联系起来,联想到的【状况】是——
“……这样啊。”
联系起来了。在论的脑中。就在这一刻。
跟最初想象到的故事完全不同的真相。
“乌米艾尔,提问。少女是个心地善良的少女吗?”
<……呼呼。这个问题我喜欢。当然是YES.>
“那么,差不多是最后的问题了。”
<哦,终于来了!>
结琉和晴希注视着自信满满的论,她俩好像还是一头雾水。
论抱着率先揭开真相的一丝优越感,问道:
“这对恋人,每年只能见一次面吗?”
听到这个提问的瞬间,结琉和晴希异口同声,“啊”地叫了起来。
<YES! YES! YE—S!>
乌米艾尔来回挥舞魔法杖,完全不像个天使,简直就是野马。
“OK。那么开始【解答】。结琉、来栖,可以吗?”
晴希默默地不断点头,结琉则笑着向论伸出了手。
论开始讲述,这个完成的故事。
“七月七日,七夕。恐怕少女跑得并不快,但依然被选为了长跑的选手吧。然后她在祝福的长笺上写下了‘但愿长跑比赛能获胜’。”
【长笺:七夕用来写下祝福话语的纸条。——译者注】
“但是少女发现,自己献上愿望的,是牛郎和织女这一对一年只能见一次的恋人。”
“所以少女不再完成愿望,不愿打扰二人的幽会。”
“这就是我的【解答】。怎么样,乌米艾尔?”
乌米艾尔挥动着魔法杖,用柔和的声音回答:
<YES>
然后,附上了色彩的影子戏一下子动了起来。
<七月七日,七夕。明明跑得很慢的少女被选为了长跑的选手,在长笺上写下了‘让我跑得更快一些吧’。>
影子戏里的少女在长笺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内容和论的答案稍微有点差别,不过故事主线对了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少女发现织女和牛郎是特殊的恋人,便没有将长笺挂起来。>
影子戏中相互远离的牛郎和织女,相互靠近,牵起了手。
同时,少女将长笺用力揉成一团。
<“一年一次的约会,如果因为我的愿望而被打扰了就太可怜了呢。”>
乌米艾尔说完这最后的台词,影子戏里的三个人就像雾气一样消失了。
“啊~我好喜欢这个故事。”
“你这家伙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吧?”
“啊?你想说什么?”
在结琉和晴希斗嘴的时候,影子戏完全消失了。
之后将发生的,三个人都已经知道了。
“你俩,快看墙壁。”
晴希指向墙壁那边。论和结琉照她说的将目光投向了巨大的墙壁。
只听墙壁发出咔咔的声音,产生了新的龟裂。
<恭喜……【状况解明】!>
随着乌米艾尔的喊声,魔法杖的前端迸发出了白色的闪光。
暗之世界的天顶四散碎裂,射入的光芒纷繁炫目。
<呐晴希,你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吧?>
论确实听到乌米艾尔是这么说的。
五
四个人直接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
论为了保护进和晴希采取的行动好像如预想的起到了效果,她们身上脏了几块,不过没有一点伤.
地面是松软的土层,而且还是斜面而不是平面,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论也没有受什么重伤,眼镜虽然掉在了一边不过并没有碎,只是承受了两个女孩冲击的腹部稍微有些沉痛感。他从心里觉得,自己坚持锻炼真是太好了。
他找到并戴上了眼镜,然后再一次躺下了。边上的结琉靠了过来。
这之前一直在和进使眼色确认想法的晴希,缓缓地开口了。
“那个【空间】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论并没有催促她说,是她很自然地说出来的。这可能是对张开身子救了两人的论表示感谢,不过说不定也有除此之外的理由。
“我和进在三年前,嗯……被卷入了某起事件中,那时候,这个【空间】突然就产生了。”
“是什么事件?”
“……对不起,这个目前还有点……”
“好吧。我明白了,请继续说。”
论不会勉强打听对方不想说的话,毕竟好不容易才开口说。
“嗯。真的是非常突然,我完全搞不清楚。那时候也发生了【状况】,可是完全没法【解明】……我们在【空间】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没办法出来,我就那样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
乌米艾尔说过,限制时间是饿晕为止,论现在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在现实中受伤的话,在【空间】里也会受伤,从这一点来看,恐怕现实世界的身体衰弱以后,也会影响到【空间】里的自己吧。
“从那之后,进就不能说话了。以及,直接接触皮肤的话,就会被吸进【空间】里……”
“……所以瑞平一直都打扮成那样?”
晴希用力地点点头。
进那奇装异服的意义。校服里穿着连帽衫,两只手带着白手套,巨大的口罩,全白的紧身裤。说不定,长长的刘海也算。
果然这些全部都是为了不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无意间碰到进的皮肤导致【空间】被发动的措施啊。
放弃了被爱的态度,而选择了不断冰冷地拒绝他人的进的那一身白装,这说不定正是代表着进绝对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决心的颜色。
“瑞平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空间】是什么吗?”
论撑起上半身问进。进也起身,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结琉和晴希也都坐了起来。
“瑞平知道【空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进又点了点头,并取出了机器开始继续输入回答。
<但是,我没法凭借自己的意志介入【空间】。>
“那个【空间】的支配者最终还是乌米艾尔啊。”
论很欣慰,她们一点一点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进和晴希了解的事情和论差不多是一样的。
“……来栖,那个【空间】你进去过多少次了?我觉得你好像习惯了呢。”
“嗯?啊……现在大概每一两个月进去一次吧。”
这个答案远远超乎论的想象,他本来猜测最多就是这三年里进去了几次的程度。
“难道说,你会定期进去吗?”
“虽然不能说是定期吧,在比较清醒的时候,或者进家里没有人的时候……”
这个回答说明晴希是有意识地在进入【空间】。
“理由呢?如果没有【解明】的话,可能又会进医院的吧?”
“……”
论之前认为晴希在这三年里只是偶尔不小心碰到进,无意地进入了【空间】里几次。
但是,晴希是自己有意识地经常进入【空间】。这是为什么呢?
看到论稍微有些迷惑的样子,晴希吞吞吐吐地开始回答起来。
“之前你应该看到了……离开【空间】的时候,墙壁上会产生裂纹吧?”
论和结琉同时点头。
“不断【解明】【状况】的话,墙壁上的裂纹就会不断增加……”
论好像知道晴希在想什么。
也就是说——
“可能那个墙壁会崩塌的吧。”
对。
如果每次【解明】【状况】,裂纹都会增加的话。
不断地继续,就会让墙壁崩塌吧?
如果是这样,墙壁倒塌以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总觉得……如果那个墙壁倒塌了,【空间】就会消失,进应该就能说话了。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没有什么根据……”
没有根据也很正常吧。
但是,能将其否定的根据,也没有。
“所以……”
晴希低下头,双肩微微抖动。
论和结琉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哭了,但是猛然间——
“这样的话,你们俩也来帮忙吧!”
晴希忽地抬起头来,眼中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坚定的意志。
“我头脑不好,要【解明】谜题需要花好长时间。所以不是经常进去……但是你们俩很聪明吧?刚才的问题,如果只有我的话大概还没解明吧。上次倒水的男人那个问题你们也很快,再之前走廊里那次听说你一个人连十分钟都没用到就【解明】了。如果你们能帮忙,我觉得,那个墙壁早就已经倒了!”
晴希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之后好像稍微冷静点了,深呼吸了一口。
然后她朝向论和结琉这边,在地上端坐好,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
“所以……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帮忙。拜托了!”
晴希说完,并没有把头抬起来。
论和结琉对视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向了进。
进一直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不过她并没有尝试打断晴希的话。也就是说——
“瑞平,你也这样盼望着吗?”
听到论问自己,进终于抬起了头。
从刘海的间隙中朝论这边看过来的双眸中,依然残留着一些拒绝的意思。
尽管如此,进还是犹豫着微微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进也有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
这一点,与为了理解爱而不断解决问题的论是相同的。
论思考着。
让进重新能够说话、与人接触。
为此进行无偿的协助——这,是爱吗?
是爱吧?一定是爱。
论决定这样相信。
所以论坚定地回答道:“我知道了,我来帮忙。”
“……真的吗?”
“啊嗯。”
“论帮忙,那我也来。”
之前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的结琉,很自然地接上了论的话。
论对此确实感到非常抱歉——不过他俩早就已经过了会相互客气的那个时期了。
“就……是这样。请多指教了,来栖,瑞平。”
听到论和结琉的回答,晴希慢慢地抬起了头。
“……谢谢!”
她那开心的笑脸,在月光下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好可爱。”
“是好可爱吧。”
“什……!怎么突然就……快别说了!还有,以后就叫我晴希吧,我也会直接叫你们的名字的。”
“真的?那晴希,之后请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论。”
晴希握住了论伸出的手,突然结琉抱住了论的手臂。
“我说在前面,论是我的,不会让给你的哦。”
“……我一直很在意诶,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不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吧?”
“是啊,我和论lovelove的哟~”
“嗯,我们是已经定了终生的伴侣。”
他俩就那样搂在一起,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这两人对这种时候的默契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
“噗,好傻……我才不要呢,我有进了呢。”
不服输的晴希,像是要将自己和进的亲密展示给论他们看一般,从侧面紧紧抱住了进。他们看到警戒着不让自己的皮肤被碰到因而慌张的拉起兜帽想将脸隐藏起来的进的姿态。
“好萌啊。”
“是啊好可爱。”
“你们俩怎么回事……”
晴希还有些呆滞的时候,运动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话了吗?”
“不,闹铃。我的组也要用天文台,所以设定在集合前三十分钟会响。差不多要回去了……”
晴希拿出手机看了下屏幕,忽然表情凝固了。
“……这是第三次提醒了!”
“……间隔呢?”
“十分钟……”
也就是说设定在集合前三十分钟的闹铃当我们在【空间】里的时候已经响过一次了。然而,现在这是第三次提醒,表明代表距离集合还有二十分钟的第二次提醒也是我们在空间中的时候。
总而言之,现在响起的闹铃,告诉我们距离集合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在这里能看到远处宿舍的灯光。如果想要留点时间出来,在集合前五分钟回去的话,现在悠闲地走过去还能来得及吗?
“……准——备,冲!”
晴希幽幽地喊完这句,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剩下的三人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跟在晴希身后追赶起来。
就这么跑了几十米后,结琉忽然意识到了这样做毫无意义,便叫了起来:“我说,要赶去的只有你吧!?为什么我们都得要跟着你跑啊!”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吧?!”
“你丫别狂了!”
“干啥,要干架啊?”
论追赶着在前面边斗嘴边并排跑的结琉和晴希,忽然回头看了看身后。
早已气喘吁吁的进在后面努力追赶着。
不管义理还是人情,事实就是除了晴希以外的人都没有必要拼命地跑。论放慢脚步,等进追上来。
“瑞平,没事吧?要不要走一下?”
听到论的建议,进微微,但是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喘不上气是肯定的吧。进已经取下了口罩,露出那清秀的面庞奔跑在月夜里。
看着这一切,论也微微笑着再次奔跑了起来。
幕间
【医疗法人 生峰会丰野重医院 变迁】
明治一八年,创始人田边佐一郎自任法人创立生峰堂。
明治二五年,开设田边医院。
明治三九年,医疗法人改组为生峰会。
平成二三年,乔迁新址,更名为 生峰会丰野重医院。
○
【十枝诊所 医疗人员名单】
院长 田边康明 男 56岁 常务
实习医生 瑞平训 男 24岁 非常务
事务员 江野泽和美 女 22岁 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