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什么状况?」
「龙对各种魔法都有耐性,它的耐性十分强大,足以让所有魔法失去效用。」
我使用贤者之石确认。伊莉莎说得没错。
龙据说是最接近神的种族,如同伊莉莎所述,龙确实拥有各种魔法的耐性。
原来如此,难怪我刚刚会感受到抵抗。
「没错,所以一直没有人能治好我的伤。我的耐性会让治愈魔法失去效用。」
「原来如此……但你没有办法治好自己吗?既然你有办法石化自己,你可以对自己使用治愈魔法吗?」
「办不到。」
卡拉米堤灵巧地扬起嘴角。
尽管它现在的表情与威风凛凛的外表不太相符,但我从它散发的氛围得知,这大概是自嘲的微笑。
「我不擅长治愈魔法。毕竟我过去不需要使用这种魔法。」
「……这样啊。因为你太过强大,导致这样的坏处。」
「正是如此。」
卡拉米堤大声地用喉咙笑著。
它宛如神明般强大,耐性又强,足以让各种攻击失效。它当然不会想学习回复魔法。
「因此,我让自己的身体变成石头,停止生命活动,等待为我解除石化状态的命运之人出现。我认为那个人或许可以治好我,于是我将一切托付给了命运。」
「原来如此。」
「没想到……那个人的能力如此惊人。」
卡拉米堤惊叹著。我终于意会过来。
我的回复魔法没有失效,突破了它的耐性,使它惊为天人。
卡拉米堤更仔细地盯著我。
它静静地凝望著我后──
『我问你。』
「──欸?」
『我直接对你的心说话──我问你。』
我不熟悉这种沟通方法,瞬间吃了一惊。听它说明后,我才恍然大悟。这是心电感应魔法。
我也凝望著卡拉米堤的眼睛,等待对方拋出问题。
『你是神吗?』
它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深感意外。
前世的审判,投胎转世到SSS级的人生。
对方曾表示我可以成为神明。我回想起当时的事,倏地僵住不动。
『只有神明才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治愈我。』
『我不是神,我只是个普通人,亚历山大•卡莱尔。』
『……』
卡拉米堤沉默半晌,紧盯著我。
过了一会儿,它直接开口跟我说话:
「这么一来……我更加认为你是我的命运之人了。」
「是吗?」
「命运之人,你救了我的命,我想将这条命献给你。」
「你要报恩吗?」
卡拉米堤静静地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
「你愿意成为我的主人吗?」
它拋出这个冲击性告白。
「你要成为守护龙大人的主人……?太了不起了……」
我大吃一惊,伊莉莎比我更讶异。
我身旁的她瞠目结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
07. 大好人,永久救济农民
我和伊莉莎道别,乘坐在卡拉米堤的背上,回到豪森家。
我从空中看到待在庭院的安洁。
「在那里降落吧。」
「知道了,主人。」
卡拉米堤回答,宛如一匹乖顺的马。它在空中盘旋,降落地面。
龙开始下降,映照在地上的阴影愈来愈大。
安洁察觉到影子后抬起头,目瞪口呆。
卡拉米堤降落后,我跳下它的背,站在安洁面前。
「安洁,我回来了。」
「亚历大人,欢迎回来……那个……这是……」
安洁有些畏惧地望著卡拉米堤。
为了让安洁放心,我执起她的手,走向卡拉米堤。
「我跟你介绍一下。安洁,它是卡拉米堤。」
「你是卡拉米堤先生吗?」
「卡拉米堤,她是安洁莉卡•希尔佛,是我的未婚妻。」
「安洁莉卡大人,初次见面。」
「卡拉米堤先生,初次见面。呃,你叫我安洁就好。」
「您是主人的夫人,我无法直接称呼您的名讳。」
听到卡拉米堤那正式的语气,安洁错愕地歪著头说:
「啊,难道你是亚历大人的部下吗?」
「似乎是这样。」
「哇,亚历大人真厉害,你的部下竟然是龙耶。」
「喔喔喔喔!?义弟啊,这该不会是我们帝国的守护龙吧?」
这时传来一阵热血激昂的声音。
宅邸的主人豪森大概接获报告,得知有一只龙飞了过来,才会赶来此处。
他望著卡拉米堤,欣喜地瞪大眼睛。
「是啊,它是守护龙卡拉米堤──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插图)
「主人方便就好。」
卡拉米堤的态度完全就像是我的部下,不对,是仆人。
「什么!?你就是守护龙大人吗!?」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义弟,你的部下竟然是传说的守护龙啊。不,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错。」
拜托你别跟父亲一样认为这种事理所当然,提高我的门槛。
大概是因为豪森和父亲是好友,两人的性格十分相似。
这让我回想起父亲。
「我要暂时飞回宅邸一趟。」
「你指的是卡莱尔的宅邸吗?」
「嗯,我必须徵求父亲的许可。」
「啊,说得也是,毕竟你要饲养这么大只的龙。」
「是的。我还没从家里独立,仍住在卡莱尔公爵家。」
「要是那家伙不答应,你可以回来喔。它是你的部下,它要住在这里多久都行。」
「豪森大人,谢谢你。我出发了。」
我轻巧地跳上卡拉米堤的背。
「麻烦你再飞一趟。」
「知道了。」
卡拉米堤拍动翅膀,飞上高空。
我指示了老家,也就是卡莱尔领的方向后,它猛地飞了出去。
它的速度惊人,大概是普通鸟类的三倍。
我的老家到帝国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现在却立刻就能抵达。
我们跟刚刚一样缓缓盘旋,在庭院降落后,看见父亲的身影在一道窗户后方。
「卡拉米堤,飞去那个男人身处的窗边。」
「知道了。」
接获命令后,卡拉米堤在窗户旁停了下来。
「父亲大人……怪了?」
我敲窗户前,发现父亲看起来不太对劲。
我发现父亲难得地在烦恼的样子。
一向乐观开朗的父亲竟然一脸忧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么思索时,父亲先转身面向我们。
卡拉米堤停在窗前,它巨大的身体挡住照进室内的阳光,导致房里暗了下来,父亲才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父亲转过身看到我后,大吃一惊。
他站起身,打开窗户后,看到卡拉米堤的身影,再次大惊失色。
「亚、亚历,这是什么啊?」
「父亲大人,我帮你介绍。」
我从窗户爬进室内,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伊莉莎任命我为副帝、我解除了石化状态的卡拉米堤,它成了我的部下。
我将帝都发生的事都告诉父亲了。
「喔!真不愧是亚历,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我所料。」
「如你所料?」
「嗯!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陛下一定会考虑让位,或任命你为副帝。」
「呃……」
我面露苦笑。
假使我在前往帝都前,听到父亲说这些话,我一定只会觉得「父亲老是这样吹捧我」,但皇帝确实任命我为副帝,所以我现在无话可说。
于是,我转移话题。
「不提这个了,父亲大人,你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不,亚历,我还是问问你的意见吧。」
「嗯,尽管说。」
「老实说,今年的气候很好,领地内的农作物收获量远高于历年。是场大丰收。」
「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丰收过头了,农作物卖不出去。继续这样下去,农产品的价格会暴跌,导致农民受到损害,我本来想买下卖不出去的农作物,可是……」
「可是?」
「我确实可以买下那些农作物,问题在于保管空间。再说,我还必须派人管理这么大量的作物。我当然也可以在买下农作物后,直接丢弃……这件事让我苦恼不已。」
「原来如此。」
「还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农民调整产量。要是我命令他们控制生产量──导致明年歉收,就惨不忍睹了。」
我理解父亲的苦恼与目标了。
我开始思索解决方法。
我想出计画后,询问贤者之石实施的可能性。
它给出的答案是,靠我的魔力有办法达到这一点。
那么,我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询问需要做哪些准备后,贤者之石表示需要获得卡拉米堤的协助。
听到贤者之石的答覆,我转头望向窗外停在空中的卡拉米堤。
「卡拉米堤,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一根指甲吗?」
「知道了。」
卡拉米堤毫不犹豫,折断一根自己的──龙的爪子,递给我。
我接过龙爪,使用魔法变换爪子。
龙的爪子逐渐变薄,延展开来。变得宛如一块布后,我使用魔力缝合这块布,制作出一个袋子。
「大功告成。」
「亚历,这是什么?」
「父亲大人,借一下办公桌。」
我这么说道,将父亲的办公桌装进袋子里。
那是一个七岁儿童也能拿起的小袋子,这个袋子却将庞大的办公桌吸了进去。
亲眼目睹这个不可能发生的情景,父亲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收纳袋。收纳空间与持有者的魔力成比例。」
「持有者的魔力──喔!也就是说,只要你保有这个收纳袋,收纳空间就跟世界一样大吧!」
不对吧,父亲大人。你突然恢复活力后,怎么就开始吹捧我了。
我扬起苦笑,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没有整个世界这么宽广,但收纳空间极大,还有……」
「还有?」
「持有者的魔力量愈大,收纳袋里的时间就走得愈慢。」
「原来如此,我听不懂!」
父亲得意地说。
「简单来说,装在里面的物体不会腐坏。因为由我来使用这个袋子,袋子里的时间几乎不会流动。」
「喔喔喔!」
「父亲大人,请你把剩下的农作物全买下来吧。买下领地中所有卖不出去的农作物。」
「原来如此!你愿意帮我保管啊!」
「是的。」
我点头答应。
并继续阐述自己的构想。
「你接下来可以继续购买作物,由我来保管。容量的部分……应该装得下供领民过上五年的粮食。我们可以从平时开始储备粮食,发生饥荒时,只要发放这些食物,就能救助领民。」
「喔喔喔喔喔!真不愧是亚历,想得这么周到!」
父亲亢奋不已。
「真不愧是亚历,你已经拥有难得一见的贤君的资质了──不,你已经是难得一见的贤君了!」
看到父亲还是老样子,我面露苦笑。
于是,多亏了使用卡拉米堤爪子制作成的袋子。
卡莱尔领地不需调整产量,农民们每年都可以获得一定的收入。
只有一个问题。
父亲将购买和储备粮食的流程称为亚历系统,甚至还将丰年祭更名为亚历祭。
接下来,每到收获的季节,我就会感到有些难为情。
08. 大好人,进行农业改革
时光飞逝,我满九岁了。
我使用贤者之石有效率地学习后,每天多出一些空闲时间。再加上我被任命为副帝后,便很想为伊莉莎做些什么。
我开始帮忙父亲管理领地。
这一天,我来到赛克村。赛克村距离宅邸徒步要两天的时间。
收获季节到来,我来购买卖不掉的农作物。
剩下的农作物堆在村落田地上,我一口气将它们吸进袋子里。
「那、那是什么哇?」
这座村庄的村长,一位名为达尼的男人大惊失色。
设计出亚历系统(这个名字真的好难为情)后,这座村庄首次遇到大丰收,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我在用魔法收纳农作物。否则我不会独自过来这里。」
「原、原来如此哇……」
达尼讶异地表示理解。
我望著袋子里。
魔法收纳袋里装著大量的农作物,这些农作物可以永远储备在这里。
这大概够一千人左右的城市吃上一年吧。
距离我开发出这个系统后,过了两年,为了担起责任,我开始负责购买剩余的农产品。
两年内,已经累积了相当大的量。
「真了不起哇。贵族大人果然跟我们不一样哇。我难以想像魔法能做到这种事哇。」
达尼感动不已。我对他扬起微笑,拿出另一个袋子──只是普通的小袋子,不具魔法效果──递给他。
「这是费用。」
「谢谢你哇。」
达尼打开袋子,确认内容物──出于不同的原因,他再次露出感动的表情。
我开始负责储备粮食后,发现农民很难得有机会可以像这样获得临时收入。
饲养牛只或鸡只的农家不时可以卖牛奶和鸡蛋赚钱,但有些只种田的农人仅有在一季一次的收获时能获得收入。
因此,我的父亲──卡莱尔公爵家购买剩余粮食的政策十分受欢迎。
「话说回来……我不用收购那些农作物吗?」
我指著不远处的一座小山。
那似乎是堆积如山的马铃薯。
「啊,不行哇,那已经腐坏了哇。」
「腐坏了?」
「是哇。」
达尼这么说完,走向小山。而我紧追在后。
我们来到小山前,他将一颗马铃薯递给我。
「真的耶,腐坏了。」
「我们都分别种植农作物哇,在收获最多的时期进行采收作业时,不管我们怎么赶工,有些作物仍已经腐坏了。」
「这样啊。那么,你要丢掉它们吗?」
「我们会把腐坏的作物当作肥料哇。继续腐败后,可以成为土壤的养分哇。」
「原来如此。」
「最近缺乏肥料,这是很重要的财产哇。」
「肥料不够吗?」
「这都要感谢领主大人哇。」
达尼再次跟我行了一礼。
这是怎么一回事?
「领主大人购买了剩余的农作物。我们本来会刻意等剩余的农作物腐烂,拿来当作肥料哇。」
「这样啊。」
「所以我们虽然开心,仍为了肥料不足感到头大哇。我们开始种植下一批马铃薯时,这些腐烂的部分应该还无法制成肥料,让我们很困扰哇。」
「来不及腐烂吗?」
「是哇。」
达尼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看起来真的相当困扰。
「所以,下一次的收获量应该会减少哇。」
「……假使这些马铃薯能及时腐烂,就能提升收获量?」
「确实可以提升哇……」
他望著我,不理解我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
「你等我一下。」
我对达尼说。
我使用瞬间移动魔法。
我的身体被拉扯到空中,猛地朝天空落下,描绘出拋物线,达到拋物线的顶端后,这次正常地朝地面落下。
我瞬间回到卡莱尔宅邸,发现安洁正和卡拉米堤待在庭园中。
「啊,亚历大人,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卡拉米堤在陪你练习吗?」
「是的!」
安洁天真无邪地点了点头。
「我要继续练习治愈魔法,直到能治疗守护龙大人为止。」
「这样啊,加油喔。」
「好的!嘿嘿……」
我一如往常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洁笑得眯起眼睛。
安洁是个努力的孩子。继续这样下去,她的治愈魔法说不定真的能突破卡拉米堤的耐性。
这么一来,她就能成为世界第一的治疗术士了。
我继续摸著她的头。过了一会儿,为了达成我回来的目的,我对卡拉米堤说:
「卡拉米堤,不好意思,可以再给我一根爪子吗?」
「主人,小事一桩。」
卡拉米堤毫不犹豫地折断爪子递给我。
我接过爪子后,跟上次一样,拿来制作魔法收纳袋。
「卡拉米堤,谢谢。安洁,好好加油喔。」
「是!亚历大人,你也要努力工作!」
在惹人怜爱的安洁,以及忠诚心百分之百、散发出武人气质的卡拉米堤目送下,我再次使用瞬间移动魔法,回到赛克村的田地。
「哎呀,殿下去哪里哇?」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说这个了。这座村庄魔力量最少的人是谁?」
「魔力哇?就是我哇。」
「你的魔力量最少?」
「是哇。」
达尼点了点头。
毕竟他以农业维生,就算魔力量低,他也不以为耻。
「我知道了。这个给你。你把十根手指依序按压这里。」
「这样喔……像这样吗?」
达尼依照我的指示,用十根手指依序按压袋子的某一处。
「嗯,登记好了。这么一来,这个袋子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这样啊……这是什么哇?」
「你试著放一颗马铃薯进去,放进去后立刻取出来。」
「像这样吗……欸欸欸欸欸!?立、立刻就腐坏了哇。」
「嗯。这样能当作肥料吗?」
「可、可以哇……哎呀,把刚开始腐坏的马铃薯放进去,立刻就腐坏了哇。」
达尼依序放马铃薯进去,等腐败后再取出来,兴奋不已。
这个袋子跟我使用的魔法收纳袋是一样的产物。
当拥有庞大魔力的人使用这个袋子时,袋子内的时间会停止流动,收纳物不会腐坏,反而言之,几乎没有任何魔力的人使用这个袋子时,里面的时间会快速流动,加快腐坏速度。
我利用这个原理,将袋子送给达尼,让他制作肥料。
「这么一来,肥料就赶得上种植农作物的时间了。」
「是哇!谢谢哇!这么一来,收获量就会继续增加了哇。」
「加油喔。」
「贵族大人是我们的神哇!」
他不停地向我道谢。
☆
发生这件事后,不只是赛克村,我发现其他村庄也有同样的状况后,量产袋子──肥料生产装置后,发给拜访的农村。
接下来的一年,卡莱尔公爵领地的收获量直线上升,农村进入小小的泡沫期。
09. 大好人,让狂热粉丝陷入昏厥
某天午后,我和伊莉莎一同前往莫雷克。
两年前,我与她结识,她任命我为副帝后,不时会来卡莱尔领玩。
当她来玩时,我总是会像现在一样陪伴她。
皇帝来游玩时,为什么不是身为领主的父亲款待她呢?
「公爵对待我的态度太拘谨了。」
据说是这么一回事。
她今天也做出符合年龄、漂亮又有女人味的打扮,并没有穿著帝服。
也就是说,在我的带领下,她完全是微服出巡的状态。
顺带一提──
「哎呀,陛下,你今天也跟男爵大人来视察啊?」
「对啊。还有,他是副帝,不是男爵。」
「没错没错。对不起喔,副帝大人。毕竟阿姨从你还这么小的时候,就看著你长大嘛。」
市场的大婶逮住我们,开我们玩笑。
不对吧,她用手指做成圆圈后,微微拉开两根手指的距离。我这么小的时候,应该还待在母亲的肚子里,还没出生。
就像这样,街头的人们──尤其是人称大婶的人种,早就知道伊莉莎的真实身分了。
就算对方察觉自己的身分,只要别拘谨地对待自己,伊莉莎就不以为意。因此她与大婶们处得很好。
「对了,我进了新商品。就是这个。」
「这是──贝壳?」
「是啊。陛下知道吗?这种双壳贝啊,只有天生的一对壳可以紧密地密合在一起,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对相同形状的贝壳喔。」
「是真的吗?亚历。」
「嗯,对啊。」
为了以防万一,我询问不离身的贤者之石,贤者之石给出肯定的答覆。
伊莉莎知道我(依靠贤者之石)学富五车,所以她遇到问题时,常常会跟我做确认。
「然后,这个贝壳──这是一种幸运物喔。你看这里。为了不让双壳贝分开,两片贝壳的根部经过补强。只要拥有这个贝壳,就可以跟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永远不会分离。」
「永远不分离……」
她复诵著大婶的广告词,莫名瞄了我一眼。
「真、真的不会分离吗?」
伊莉莎羞红了脸,连耳根都变得通红,从左右两方拉著双壳贝。
这是做得相当牢靠的幸运物,不管伊莉莎拉得多用力,贝壳都动也不动。
「分不开比较好吗?还是说,这是那种必须随身携带,等贝壳裂成两半时,心愿就会实现的幸运物?」
我突然感到好奇,询问大婶。
有些许愿类的幸运物是使用这种方式许愿。
「副帝大人,你真讨厌,这是给两情相悦的人喔?当然不要分开比较好吧。」
大婶拍了拍我的肩膀。
真不愧是大婶,完全不会放轻力道。
但她的回答浅显易懂。
「那么──」
「等一下。」
伊莉莎似乎想要购买,我要求她等一下。
伊莉莎愣了一下,我朝她手中的贝壳施了魔法。
这是提升物体强韧度的简单魔法。
「这下子就没问题了。贝壳变得十分强韧,就算被龙踩到也不会损坏。」
「喔,真不愧是副帝大人。陛下,真是太好了。」
大婶发出豪迈的笑声,这次拍了拍伊莉莎的肩膀。
大婶的举动真是不怕死,要是她对前任皇帝这么做,肯定会因为不敬之罪而遭到斩首。
但伊莉莎没有动怒。
「亚、亚历,谢谢你……我会珍惜它。」
她反而面露娇羞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抱著我强化后的贝壳,看起来喜出望外。
(插图)
我们购买会带来幸运的双壳贝后,再次信步逛起城镇。
「大婶,谢谢你!」
我在吵杂的市场中,听见一道清晰的嗓音。
我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位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正来采买食材。
她手上抱著的纸袋,遮掩她半边脸,她家应该是个大家族吧。
她口中的大婶指的是另一个人,但她们都归类于大婶这种人种。
「你真有活力。这些特别送给你,吃了要更有活力喔。」
大婶拋出这句话,将赠送的食材又装进纸袋中,纸袋更加挡住女孩的脸。
「谢谢!这里果然是很棒的城市。是因为这里是亚历大人的城市吗?」
嗯?
她提到我的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
伊莉莎也听到女孩宏亮清晰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瞄了我一眼,望向女孩。
「什么?你认识亚历大人吗?」
「──认!?我我我我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听见大婶询问后,刚刚还用正常语气交谈的女孩,脸像是要喷出火来,突然胀得通红,眼睛变成打叉的形状,彻底否认。
「我没见过他,我只是很憧憬他罢了!我非常爱慕他,我心想自己至少要成为他的领民,才搬到这里来。」
「这样啊。喔,亚历大人不是就在那里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欸?」
与我见过面的大婶发现我的存在,于是我笑容可掬地走过去。
「你有听到她说的话吗?她是你的粉丝喔。」
「是吗?」
「……」
女孩僵硬地转头望向我,宛如生锈的魔像。
接著,她杏眼圆睁,让我忍不住担心她的眼角会不会裂开──
「──(晕)」
然后,她翻著白眼昏倒在地。
「怎、怎么了?」
「亚历,你做了什么?」
伊莉莎站在我身旁,一脸责备地望著我。
「我什么都没做。她的脸会发红,是因为中暑吧……我先使用回复魔法看看吧。」
我伸出手,制作出小石子尺寸的白色魔力球,治愈女孩。
只见魔法立刻生效,女孩缓缓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
大婶询问。
「大婶……我做了一个好梦。我梦到自己跟亚历大人视线相交了。」
「你不是在作梦,我就在这里。」
「欸────(晕)」
我和女孩对上眼后,她再次昏了过去。
「呃……怎么了吗?」
「……亚历,我们先离开一下吧。」
「是……」
尽管我毫无头绪,我仍决定听从伊莉莎的建议。
伊莉莎对大婶窃窃私语后,我们两人与女孩拉开距离。
大婶唤醒女孩后,跟她说了些什么,女孩不停瞄著我们。
「你听得见她们在讲什么吗?」
「呃……她说……我本人太过耀眼,使她忍不住昏倒。」
「这样啊,我就猜到是这么一回事。」
「是吗?」
「看到憧憬的人出现在眼前,确实会昏倒喔。」
「这样啊……可是,她正在看我们,她已经习惯了吧?」
「你要去跟她说说话吗?」
「就这么办。」
我对伊莉莎这么开口,准备回到大婶和女孩身边。
「──(晕)」
我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后,女孩再次失去意识。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晕倒了。
「这……难道说──」
「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你距离她约五公尺以内,她就会昏倒。虽然她可以远远看著你,却无法接近你。」
「看、看起来是这样。」
要是女孩起来后第四度昏倒,对她的身体也不太好,我决定直接离开现场。
我们与女孩拉开一段距离后,伊莉莎对我说:
「这位粉丝想成为你的领民,想到与你见面后会昏倒。送她一个纪念品如何?」
「这样好吗?」
「收到喜欢的人送的礼物,她一定会很开心。」
伊莉莎的发言听起来带有几分说服力。
原来如此,她说得没错。
我思索半晌,取出平时购物用的羊皮纸,简单地写下:「谢谢,我很开心」,并签上名字。
我拿给伊莉莎看。
「送这张纸可以吗?」
「不错啊。」
伊莉莎点头同意。
当我们在这么讨论时,女孩第三度苏醒。
「你还好吧?」
「还、还好……」
我听到女孩和大婶的交谈声。我该怎么做呢?
要是我现在把纸递给她,她可能会再次昏倒。
我要怎么把纸拿给她?
「给我。」
「欸?」
「我帮你转交给她。」
「可以吗?那么……拜托你了。」
「嗯。」
伊莉莎接过羊皮纸,大步走向女孩。
然后她将羊皮纸递给对方。
「这是他送的礼物。」
「……」
「怎么了?」
女孩沉默地紧盯著伊莉莎,疑惑地歪著头。
「请问……你该不会是皇帝陛下──不可能吧。哈哈哈我也真是的,陛下怎么可能会待在这种地方,做这种像是跑腿般的事──」
「不,她是如假包换的皇帝陛下。」
「──欸!」
大婶泰然自若地开口后,女孩发出惊呼。
「如假包换的皇帝陛下……?」
女孩喃喃自语,望向我。
「……陛下在、帮他跑腿?」
女孩目瞪口呆了半晌。
「太、太惊人了──(晕)」
她今天第四度失去意识。
10. 大好人,阻止天灾
伊莉莎返回帝都后,我继续视察领地。
我将袋子赠与魔力低的领民,利用反效果加快腐坏速度,制作肥料的方法广为流传,我开始思索其他提高收获量的方法。
我比过去更常参观领地中的农地。
这一天,我来到里涅多拉村。
田地一片翠绿,领民们正拚命管理著农田。
「亚历大人,怎么样?」
接待我的村民代表是一位名为索尔的青年,他开口询问。
「看起来很顺利。照现况来看,应该会丰收。」
「对啊。今年天气不错,农作物顺利成长茁壮,这都是多亏了您和公爵大人。」
我和索尔并肩行走,来到位于农地另一头的村落中心。
我看到好几户人家在施工。
「那是什么?」
「亚历大人,我们真的很感谢你。多亏了你,许多人有了存款,最近大家流行在装修房子后结婚。」
「原来如此,这是好事一桩。」
不需要依赖贤者之石。我靠前世记忆就能清楚这一点。
打造一栋好一点的房子──有了资产后,容易讨到老婆,况且举办婚礼也要花钱。
既然领民们现在流行这么做,代表他们收益不少。
我也把袋子交给里涅多拉村,让他们生产肥料,提升收获量吧──当我这么思索时──
「大、大事不好了!」
另一个男人惊慌失措地冲到我和索尔面前。
跑到一半,男人绊到石头,失去平衡,滚到我们面前。
「怎么了?」
「是、是罗卡斯特!」
「什么!?」
「罗卡斯特出现了,它笔直朝我们冲过来了!」
「你说什么!?」
两位村民一脸绝望,彷佛世界末日降临。
☆
我使用飞行魔法从空中俯视大地。
真是残酷无情的景象。
一只巨大的四脚步行生物正踏著缓慢的步伐前来。
它宛如小山般庞大,动作迟缓。它并没有特别散发出恶意。
它看起来是一只巨大的草食兽。
然而,它的身体散发出相当惊人的气息。
植物接触到它的气息后,瞬间枯萎。
周围的鸟兽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只有植物枯萎,动物没有受害。
这只怪物散发著气息,四只脚沉沉地前进。
罗卡斯特。
这是一种天灾级魔物,能让各种植物和植物制造的物品腐坏。
里涅多拉村正位在它的行进路线上。
罗卡斯特经过之地的植物全数枯萎。若它继续前进,里涅多拉村的作物将全数毁灭。
我暂时降落后,对哀叹不已的索尔说:
「各位姑且先去避难吧。」
「我、我知道了。亚历大人,你呢?」
「我……我会设法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这样太危险了。」
「它对人类本身无害吧?不要紧,我出发了。」
「啊──」
我无视企图阻止我的索尔,使用飞行魔法飞向罗卡斯特。
飞得愈近,罗卡斯特看起来愈巨大。
当它进入我的射击范围后,这只怪物看起来比老家的宅邸还庞大,宛如一座会动的小山。这样的情景让我震撼不已。
「抱歉……但我必须阻止你!」
我释放魔力,运用转盘子的要领制作魔力球。
我询问贤者之石关于罗卡斯特的讯息后,贤者之石这么说──
「不可能遭到击退,它会使各种攻击失去效用。」
尽管如此,我仍朝它丢掷七色魔力球,企图打倒它。
火、水、风等等──七种属性的魔力球击中罗卡斯特──然而……
它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无效。
它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受到攻击,继续前进,让更多植物腐坏。
「──我的衣服!」
我为了攻击罗卡斯特而接近对方后,随即受到波及。
我的身体没事,但我身上的衣服开始腐坏,一部分变得破破烂烂。
我慌忙使用飞行魔法拉开距离。
既然同时进行七种攻击没有效果,我决定集中炮火。
我不再分散魔力,一口气释出所有魔力,并将魔力搓揉成一颗巨大的红色───火之魔力球。
我拋出比一般民房还巨大的魔力球。
罗卡斯特著火了──但过了几秒,火焰就消失了。
它依然若无其事地前进。
它不断向前进,它行径路线上的各种植物都腐坏了。
罗卡斯特。
它光是存在于世界上,就会四处散播天然灾害。
继续这样下去,农民顺利成长的田野将遭到吞噬,被罗卡斯特的气息腐蚀,全军覆没。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好?
当我在烦恼时,罗卡斯特持续接近村庄。
它与村落不断缩短距离,我身上的衣服再次受到气息的影响,变得更加破烂。
此时,某个物体从破烂穿孔的衣服中掉落地面。
是袋子。
那是我用卡拉米堤的爪子制作的袋子。是我做好的新袋子。如果村庄有需要,我打算送给他们制作肥料。
尽管我的衣服变得破烂,袋子却毫发无伤。
我捡起袋子,思索原因后,发现我的皮鞋也毫无损伤。
「原来如此,这个袋子跟皮鞋一样,是使用动物的材料制作而成,不会受影响──」
我停下动作,紧盯著袋子。
难道说……我灵机一动。
此时,罗卡斯特仍不断前进,我没有时间迟疑了。
与其烦恼,不如先著手试看看。
我下定决心,冲向罗卡斯特。
此时,我将袋子登录成自己的所有物。
随著我愈来愈接近对方,我的衣服也腐蚀得更快,但我丝毫不以为意。
我继续前进,接触罗卡斯特。
虽然这只天灾级魔物会让所有植物腐败,但如果人类碰触到它,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我直接抓住它──装到袋子里!
它身体的皮微微拉长,被装进袋子里后,罗卡斯特的整个身体猛地被吸进袋子里。
拥有者的魔力愈大,袋子的收纳空间愈大。
这个袋子吞噬了宛如一座小山的整只罗卡斯特!
「……」
我关上袋子,暂时观察状况。
这是我第一次收纳活著的生物。但罗卡斯特没有跑出来,气息也没有泄漏出来。
看来……我虽然无法打倒它,却逮住它了。
「亚历大人!」
我身后有声音传了过来。我转过头后,看到里涅多拉的村民们跑向我。
「罗卡斯特不见了……发生什么事?」
「罗卡斯特该不会真的被打倒了吧?」
里涅多拉村民的眼神闪闪发光,期待地望著我。
在农民心中,天灾罗卡斯特比暴风雨更骇人。
我对大家说──
「嗯,已经不用担心了。」
「「「喔喔喔喔喔!!!」」」
欢呼四起。
索尔和其他几个男人突然把我拋起来,再接住我。
「真不愧是亚历大人。」
「副帝大人,谢谢你!」
「真厉害!我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太惊人了!」
里涅多拉的村民们不断拋接著我好一阵子。
总之,农作物平安无事就好。
(插图)
11. 大好人,成为同盟盟主
这里是卡莱尔宅邸,父亲的办公室。
各地将罗卡斯特的受害状况报告给父亲了。
「父亲大人,状况怎么样?」
「我们卡莱尔领平安无事,那家伙在领地内出现后,你立刻就帮大家解决了罗卡斯特。我们受到的损害,就跟多下几天梅雨差不多。」
「那就好……父亲大人,既然损害不多,你怎么露出心境复杂的表情?」
「嗯,虽然卡莱尔领没事,但希尔佛领……」
「希尔佛领……安洁的老家怎么了吗?」
安洁莉卡•希尔佛。
她是我可爱的未婚妻。
希尔佛领是她父亲──希尔佛准男爵管辖的领土。
「准男爵的领土刚好位在罗卡斯特的行经路线上。农作物彻底遭到歼灭。他们今年将面临零收获和零收入的困境。」
「这样啊……」
「他们储存的作物也毁于一旦。还有木制建筑物也……」
「真是骇人的魔物,光是路过就造成这种程度的被害……这真的是天灾。」
「是啊。亚历,你竟然能收服它,真了不起!你根本是救世主。」
父亲独自兴奋了起来。
我思考半晌后,对父亲说:
「父亲大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喔,我太粗心了。对了,我必须帮你办个庆祝胜利的游行──」
「不用这么做。」
我严肃地回答,拒绝父亲心血来潮的主意,将一个袋子放在父亲面前。
那是我用卡拉米堤的爪子制作的袋子,里面的魔法空间装著储备粮食。
由于父亲让我管理农民卖不出去的食粮,因此这个袋子在我手边。
「我可以拿卡莱尔领储备的食粮,支援受到灾害的希尔佛领吗?」
「……」
父亲目瞪口呆。
果然不行吧。
虽然袋子看起来很小,里面却装有数量庞大的粮食。
两年来,我不断收购农民卖剩的农产品,现在储藏的量足够数千人左右的城市吃上一年。
想当然耳,这些粮食也花费了我们莫大的经费。
听到我要拿这些备粮支援其他领地,父亲当然会语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找寻其他办法吧。正当我这么思索时──
「喔喔喔喔喔!?」
「父亲大人,怎、怎么了?」
父亲突然哭了出来。
他放声大哭,眼泪宛如瀑布般倾泄而出。
「真不愧是亚历,你太温柔了,根本跟神明没两样!」
「呃……」
「嗯!我们该支援他们。」
「啊,可以吗?」
「这还用问!」
父亲紧握拳头,激动地说。
他泪流不止,脸颊上的泪痕闪闪发亮。
「你要施行仁政,接受众人赞扬,我当然不会阻止你!」
「原、原来如此。」
这个理由真有父亲的风格。
「很好,亚历!我们发光所有备粮吧!」
虽然父亲仍是老样子,但看到他积极配合的模样,我心怀感激。
为了将卡莱尔领的备粮捐赠给受灾的希尔佛领,我们必须先制作文书,并寄给希尔佛准男爵。
☆
一个月后,我们待在宅邸中。
我、父亲大人和一位青年待在会客室。
这位青年贵族未满三十岁,相貌端正,看起来很善良。
他是希尔佛准男爵,是安洁莉卡的父亲,也是我未来的岳父。
岳父深深一鞠躬。
「副帝殿下,我要代替领民感谢您这次慷慨捐助粮食。」
「安洁的父亲,请别这么拘谨。」
我强调「安洁的父亲」这个称呼。
在公共场合时,我是副帝,父亲是公爵,岳父是准男爵,地位有著天壤之别。
然而,如果我称呼他为「安洁的父亲」,我们能就无视那些地位差距,能更为轻松地交谈。
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在场,这么做比较好。
「……谢谢。你年纪轻轻,却如此聪明懂事。身为安洁的父亲,我很荣幸安洁能成为你的未婚妻。」
「不只是聪明喔。准男爵,说这种话可能对你不太好意思,他还勇猛善战,制伏了你们无力对付的罗卡斯特。」
「真是太了不起了。亚历大人,希望你能让公爵家……不,你现在是副帝殿下,帝国接下来的几十年一定国泰民安。」
「准男爵,你很清楚嘛。」
「公爵大人家的公子竟然天赋异禀,太令人欣羡了。」
「嗯,我前世的善行,一定抵达圣人等级了。」
「小女竟然能成为他的未婚妻,我一定也做了不少好事。」
父亲和岳父意气相投。
父亲骄傲地炫耀著我的事迹,岳父听得津津有味,聊个不停。
两人筑起这样的模式后,宛如十多年的好友般,相处融洽。
「可是……亚历大人这么优秀,至今却没有任何领地,未免太可惜了。」
「我一直为此感到遗憾,但妻子阻止了我。她认为亚历随时都能出人头地,要我别著急。」
「原来如此,我能理解她的想法!但这样总觉得有些不满。」
「你能理解吧!」
「是的。」
……
看来是这么一回事。
父亲担任教祖的「亚历教」又增加了一位信徒。
「──对了,公爵大人。为了防止彼此领地发生灾害和为了统治领地,你知道有些贵族会缔结同盟吗?」
「我确实有听说。」
「我们也来创办个同盟吧。由亚历大人担任盟主的亚历山大同盟。我们依然是领地的领主,请亚历大人当我们荣耀的象徵。这样令夫人也会点头同意吧?」
「──!」
父亲猛地站起身。
糟了,他的眼神闪闪发光。
「父、父亲大人,这样未免太──」
「不,亚历大人,我是准男爵,卡莱尔大人是公爵大人。我们就算以副帝殿下之名缔结同盟也不成问题。就我们的立场来说,这是相当自然的事情。」
「这样──」
真的是这样吗?
事情太过突然,我毫无头绪。
虽然毫无头绪,但我认为自己必须阻止他们,不然事情就不得了了。
毕竟「亚历山大同盟」绝对只是表面上的理由。
「那么,我们两家同心合力,推广亚历的优点吧。」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啊。
「既然如此,我们邀请豪森加入联盟吧。」
「豪森是指……帝国最强的武人豪森•桥西将军吗?」
「对!那个男人也很了不起,毕竟他很有眼光,清楚亚历有多优秀。」
听父亲大人的口吻,彷佛豪森大人会如此厉害,是因为他知道我的优点。
「好,我们三个人先缔结同盟吧。」
「既然我们要结盟,我们必须跟陛下报告一声。」
「交给我处理吧。」
父亲走到窗边,放声大喊:
「卡拉米堤、卡拉米堤在吗?」
此时,帝国守护龙卡拉米堤飞到窗前。
「主人的父亲,有什么事?」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我们要缔结亚历山大同盟了。帮我跟待在帝都的陛下报告这件事,徵求她的许可。」
「……」
卡拉米堤瞄了我一眼。
原来如此,卡拉米堤一下就能飞到帝都,我能理解父亲想拜托它的原因。
但很遗憾,它只听从我的命令──
「我知道了。」
「──你竟然答应了!?」
「既然这个集团是为了称赞主人,我没有意见。」
……对了,卡拉米堤也是亚历教的信徒。
毕竟他曾经正经八百地问我是不是神明。
守护龙一转身,用惊人的速度消失在空中──几分钟后,它回到宅邸。
「我回来了。」
「好快!」
「皇帝认可了。她允许卡莱尔领和希尔佛领一起成为副帝领。」
「她这么乾脆就承认了!?」
伊莉莎,这样好吗?这样真的好吗?
「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
「条件?」
「我直接把陛下的话告诉各位。」
卡拉米堤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
「但、但是,亚历每年都要来帝都跟我说明和报告喔。」
惊人的是,它现在的声音跟伊莉莎的嗓音如出一辙。
不过它一开始有些结巴,大概不习惯模仿吧。
但它模仿得维妙维肖。
「就是这样。」
它告知完伊莉莎的传言后,声音瞬间恢复正常。
接著,它就这样离开窗边。
「陛下允许了。」
「嗯!我们再来讨论细节吧。我们必须让全世界都知道亚历有多厉害。」
「请让我来帮忙。」
父亲和岳父兴致勃勃,我似乎无法阻止他们了。
我本来以为副帝只是名誉职位,没想到这次还获得了领地,这样的发展真令人跌破眼镜。
SSS级的人生似乎还会继续进化下去。